等齊冽完全走遠後,忠叔遲疑道:“小姐,此人來路不明,恐怕不可信……”
淩皓月搖頭不語,齊冽舉手投足間皆是一股貴氣,而前世卻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總覺得隱隱有種熟悉感,但又說不上來是在哪兒見過他,那把短劍是父親所做,並不是玉佩之類的敏感之物,倒也無妨,而且她總覺得他還會再找上她的。
“郡主,饒命啊,小人也是收了人家的錢,才……小人願意說出幕後主使,求郡主饒了小人。”早有侍衛將刀抵在他脖子上,隻要輕輕一動,他就會立刻沒命。
忠叔上前就是一腳狠踢,怒道:“敢動郡主,找死!說,是誰指使你的!你要是敢說半句謊話,小心我一刀宰了你!”忠叔本是上過戰場的人,周身的氣勢就彌漫著殺伐狠厲,嚇得那人嘴唇發白,雙腿發抖。
“是周媽媽,老夫人院子裏的周媽媽,她說老夫人早就看郡主不順眼了,隻要小人把郡主給……嗯,就給小人三千兩銀子。”
忠叔大驚,老夫人就算是不怎麽喜歡郡主,也不可能對郡主下此狠手啊!
“那周媽媽長什麽模樣?”淩皓月問道。
“小人記得她左邊額頭上有顆很明顯的痣。”
淩皓月眼神一凝,冷冷說道:“殺了他!”
一聲令下,一刀劃過,直接斃命。
那根本就不是周媽媽,周媽媽是老夫人的陪房,因而在老夫人麵前頗有臉麵,她記得很清楚周媽媽額頭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痣不錯,可分明是在右邊,分明是有人冒充周媽媽,哪怕任務失敗,她將人帶到老夫人麵前指認,根本就不是周媽媽做的,卻誣陷老夫人,那她就會被人說不孝,而且還會徹底被老夫人厭棄。
“郡主,要不要我再去查查那媽媽到底是何人?”有人敢對郡主出手,忠叔絕對不會放過。
淩皓月輕歎一口氣,道:“不必了,我知道是誰,不是趙氏買就是淩婉柔,淩婉柔沒有這樣深沉的心機,隻有趙氏,是我低估了她,她既然敢動手,就必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鈴蘭呢?”淩皓月看了一圈,沒看到她人。
“鈴蘭無事,她膽子太小,我就把她放在原地了,有人在旁邊,沒事的。”忠叔答道。
淩皓月揉了揉眉心,道:“鈴蘭忠心,可是卻著實膽子太小,忠叔,你留意著再送個丫頭過來。走吧,該回府了。”
……
淩國公府,玉蘭閣
老夫人李氏端坐在暖榻上,銀絲梳得整整齊齊,額前不見一點碎發,手指一顆一顆地撥動著手中的佛珠。
淩婉柔坐在她旁邊,而淩國公夫人趙氏則領著小妾庶女坐在下方。
“祖母,都快傍晚了,二妹妹怎麽還沒回來呀,要不要派人去門口看看。”淩婉柔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帕子。
老夫人沒說話,隻手中的佛珠轉的越發的快了。
淩婉柔還想說什麽,卻被趙氏打斷:“柔兒,周媽媽一直侯在府門口,月兒回來了,周媽媽自然回來稟告老夫人的。”
正說著,外屋的簾子就被人打開了,周媽媽快步走了進來。
“老夫人,二小姐回來了。”
老夫人手中轉動的佛珠也停掉了,道:“她人呢?”
周媽媽垂頭道:“二小姐說身上不幹淨,怕嚇著老夫人,換身衣服再來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麵色微變,問道:“怎麽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隻是二小姐回來的時候,衣衫上沾了些灰塵,麵色有些蒼白,忠……”
“從白雲寺到家也不是很遠,二姐姐怎麽會滿身灰塵?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淩雪柳一臉驚訝,言語裏還偷著惋惜。眼神偷偷朝淩婉柔看了看。
淩雪柳是淩國公的庶女,妾室梅姨娘所生。
身旁的梅姨娘忙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別她被亂說話。淩婉柔是嫡出大小姐,淩皓月背後的身份更是不低,她們母女還是不要摻和其中的還,要是淩皓月真出了什麽事,回頭追究起來,誰也討不到好。
淩婉柔遲疑道:“都怪我,不該一個人先回來,不然二妹妹也不會……”欲言又止,生生引人遐想連篇。
“妹妹我不會怎麽了?”淩皓月走了進來,朝上頭老夫人行禮道:“孫女兒拜見祖母。”
老夫人眼皮兒也不抬一下,麵無表情地說道:“這路上沒出什麽事吧。”
不問還好,老夫人這一開口,淩皓月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猶疑地看了看上頭的老夫人,咬著嘴唇,有話想說,但似乎又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