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君略顯尷尬,她聽出了嚴淮琛的話中有一絲賭氣的成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嚴淮琛對她的話會那麽放在心上,但是她還是決定趁這個機會,和他道個歉。
“我為了上一次對你說的重話,認真的道歉。對不起!其實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已經習慣了自己現在的生活,也不怎麽喜歡別人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所以當時有點激動。”
“你不覺得你的生活需要改變嗎?”嚴淮琛的神色也凝重了幾分,其實沈晏君一個很優秀的女人如果她能夠拓展自己的生活圈子,不把自己困在工作裏。那麽她絕對會是一個人充滿魅力的女人。
雖然嚴淮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那麽操心沈晏君的事情,也許是因為無聊?
那這未免無聊過了頭,嚴淮琛有點無奈。
沈晏君有時候也會羨慕別人的熱鬧和開心,但是考慮再三以後,覺得自己更適合的是獨來獨往,她能夠賺到足夠的錢來養活自己,讓自己的生活質量越來越好,不就夠了嗎?
嚴淮琛似乎看出了沈晏君心裏在想什麽,他又解釋了幾句:“我說的生活需要改變,不是讓你去迎合別人的生活模式,而是說,在有人靠近你,想成為你的朋友時,不要讓自己表現得像一隻刺蝟。”
“嚴先生,我感覺得到,你是真的很想做我的朋友。”沈晏君竟然覺得此時的嚴淮琛,有點像一個認真的小學生。
“對,我一直都很希望自己能成為你的朋友,不是表麵逢場作戲的朋友,而是能坦誠相待的朋友。”嚴淮琛也足夠坦白,他覺得自己需要掩飾的事情並不多。
“為什麽?我自認為不夠格。”沈晏君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又說到了這個問題,那我也藏不下去了。”嚴淮琛唇角一勾,眼角笑意深深,他的手微微握成拳頭,放在唇邊,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然後繼續說道:“我之所以對你這麽感興趣,純粹是因為我的客戶。”
客戶?沈晏君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嚴淮琛聳聳肩,略顯無奈:“我不止從一個人口中聽說過你,我有一個客戶的工程單子因為被你截了,氣的在我麵前罵了你足足十分鍾,讓我印象深刻。”
“你那個客戶叫什麽名字?”沈晏君問道。
“這個我就不方便透露給你了,他也是做建築工程這一塊,總之,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就是從他那裏得到的。”嚴淮琛答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他罵了一些什麽嗎?”沈晏君又追問,其實她平時不怎麽在意別人是怎麽說她的,但是此時她卻很有興趣,能讓嚴淮琛從言語間就對她充滿興趣的一段話,還是罵人的一段話,她很想知道罵的是什麽?
說到這裏,嚴淮琛有些忍俊不禁,仿佛一想起當初的畫麵就十分好笑。
沈晏君有些鬱悶的看了一眼嚴淮琛,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我覺得那些話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否則今晚會睡不著覺。”嚴淮琛好心的勸導。
“你說吧,我還沒有因為什麽話而睡不著覺。”沈晏君卻不信,她在樂居集團做了這麽多年,受過的流言蜚語數不勝數,還從來沒有因為別人的話而失眠過。
嚴淮琛見沈晏君如此的堅持,便十分好心的把當時那個客戶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給沈晏君聽。
沈晏君聽完以後整張臉都黑了。
嚴淮琛那個客戶罵的未免太難聽了吧,竟然連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出來。
看著沈晏君那漆黑的臉色,嚴淮琛同情的搖了搖頭:“我就說這些話你聽了會睡不著覺吧。”
沈晏君沒有說話,她沒有想過自己在業內的名聲那麽差,被人說不擇手段,還問候了全家以及祖宗。
“你還有其他什麽做建築工程這一行的客戶嗎?”沈晏君黑著臉又問道。
“怎麽?你還想聽?”嚴淮琛驚訝極了。
“對,我很想聽聽他們是怎麽說我的。”沈晏君答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變得很在意,其實想一想以前自己不怎麽在意,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去聽那些,現在忽然有一個人在耳邊跟她說,於是心血來潮。
嚴淮琛因為工作的原因,接觸的人各色各類,有很多客戶其實都和沈晏君工作的樂居集團有一定的合作或者關係,他的確聽過了不少關於沈晏君的“傳說”,畢竟在那一行,混的風生水起的人,以男人居多,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女人角色,自然少不了各種談資。
“那行,是你自己要聽的。”嚴淮琛十分認真的答道。因為他聽到的關於沈晏君的事情,很多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甚至還有人會捏造出一些桃色新聞,直接安在沈晏君身上。
“嗯,你說。”沈晏君點頭,似乎想今晚把以前所忽略的那些別人的看法,一次性補回來。
雖然已經是淩晨,但是因為沒有睡覺,所以夜晚還是顯得很漫長。病房裏,沈晏君認真的聽著嚴淮琛的話,聽著從他口中複述出來的別人的一些評價,聽著聽著,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這樣的交談,也迅速的拉近了沈晏君和嚴淮琛之間的距離,輕鬆的聊天氣氛,與工作無關。
當嚴淮琛把所有的傳聞都說完了以後,沈晏君簡單的總結了一下,也就是說,在其他同行的眼中,她沈晏君是一個不擇手段,而且在公司裏還很有可能已經被潛規則的女人。
沈晏君黑著臉,一聲不吭的躺在床上,半晌才說道:“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我也有些困了,就在旁邊睡一下吧。”嚴淮琛忍住心中的笑意,附和著答道。
“嗯。隨便吧。”沈晏君淡淡地說。
此時已經到了淩晨4點半,沈晏君確實有了一些困意,但是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一直都睡不著,心裏回想著剛才從嚴淮琛那裏聽來的話,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內心,自己真的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嗎?還是說,一直以來都隻是自己在那裏下意識地躲避著,可以地不去聽別人的想法,看別人的臉色。
不同於沈晏君的輾轉反側,睡在旁邊陪護床上的嚴淮琛,已經進入了夢鄉。
等嚴淮琛醒來時,發現沈晏君已經不在床上了,他十分吃驚,然後起身去問了護士,才知道沈晏君一大早就離開了。
“我先去上班了,謝謝你昨晚的照顧,醫藥費我已經轉給你了。”手機上是沈晏君發來的信息。
而微信上有一筆來自沈晏君的轉賬。
“你不如把我那輛報廢的車的錢也一起給我吧。”嚴淮琛開玩笑似的回了一條信息。
沈晏君看著嚴淮琛回過來的信息,有些無言以對。其實他幫了那麽大一個忙,自己確實應該要給一筆費用。
之前嚴淮琛的那輛車,說報廢就報廢,而實際上,那些賠償款後麵他又還給了沈晏君,等於自己是白白廢了一輛車。
沈晏君思考了一會兒,回複道:“我現在手裏有一個大工程,如果競標成功,我的獎金會很豐厚,到時候我再補償給你吧。”
她還真的準備賠給自己嗎?嚴淮琛有些哭笑不得,他要是真的在意那一輛車,當時就不會選擇幫忙,也沒有什麽人值得他費那麽大的勁去幫忙。
這個沈晏君還真是一個意外的存在。
見嚴淮琛沒有再回複信息,沈晏君也不再多想,本來醫生是讓她再住院兩天,但她又想到工作還挺多的,便提前出了院。
競標的工程資料需要沈晏君親手來做,她不放心交給其他人,尤其是這一次還多一個江珊美。
就在沈晏君把一切資料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卻又忽然收到了上頭傳來的消息,說是這個競標的工程暫時放在一邊,有另外一個大項目,需要工程部去接。
這個上頭新派下來的工程,是一個海外的項目,跨國工程,這種工程比較難談,因為負責人都是外國人,無論是交流還是對建築的看法,都有不小的差異。
但是沈晏君無法拒絕,她也沒想過拒絕,對於剛準備的資料就報廢,她也沒有二話。
令人無法接受的,又一份文件發了下來,讓沈晏君把之前整理好的競標資料都轉交給江珊美,那個競標工程由江珊美全權負責,而她全身心投入海外那個工程項目。
“段董。”沈晏君接到文件以後,有些忍不住了,這不就是叫她免費給江珊美做白工?而且以後工程競標成功,功勞便都是江珊美的,與她無關。
聽完沈晏君的投訴以後,段友清顯得有些不悅:“你這是在說我公私不分?不公平嗎?”
本來就是。沈晏君心裏如是想道。
但這都是無法說出口的話,沈晏君隻能忍住,她深吸一口氣:“段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沈經理,你現在是對上麵的工作安排無法服從嗎?”段友清語氣有些嚴厲。
“不是,我隻是覺得我整理的資料,由我來處理最好——”沈晏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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