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要做做樣子,他說過不準她出府的。看她穿著一身女裝,便知她連個麵紗也不曾帶著就出府了。女眷拋頭露麵最是惹人注目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避嫌?
雖然他們的朝代也允許女子經商,但到底還是拋頭露臉的活,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親自去鋪麵裏管,找個可靠的掌櫃幫管著。偏偏她身為侯府的女眷,竟然沒有一點知覺,一有事情便親自出去了。
暮遲微微低著頭,臉上平靜的說:“府外的院子出了些問題,暮遲出去看看罷了。”
冤家,她不出府他不回府,現在是故意刁難她的吧?為了她不接受他送的簪子,不然這幾天為什麽都像故意似的不露臉?
赫連子桑哼笑了一聲,他說:“鋪麵才交到你手上多久?竟然這麽快就出現問題了,還要你親自跑出府去?”
暮遲聽著他的話,低頭不語。她也不想鋪麵出現問題啊,能夠每天白拿銀兩誰不想啊?而且她不就罵了那管事的一頓,哪知人轉個頭就把東西卷走無良的跑了?
暮遲本就有些鬱悶,對那筆將要永遠失去的財物更是心痛,再聽赫連子桑的揶揄,暮遲真的開心不起來。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怎麽將人和貨物找回來,除此之外就是滿腦子的如何經商。
銀兩不好賺,就算吃什麽都沒那麽香了,她睡覺也睡不好了,別提什麽睡著都笑醒。
赫連子桑見暮遲臉上一臉低沉的模樣,倒是讓他有些不忍,他見自己的小娘子一開始就受這罪,心中對那些不長眼的狗奴才更是恨不得將他們杖斃。
赫連子桑不忍多加責備,軟下聲音說:“過來。”
暮遲低著頭向前走了兩步,然後便感覺手臂被人捉著一扯,她便坐在了赫連子桑的腿上。暮遲表示很震驚,不是要罰她不聽話麽?難道是那種罰?
暮遲有些不自然的僵在了赫連子桑的懷裏,她低著頭努力催眠自己說自己坐著的是椅子不是大腿。
赫連子桑見暮遲看似羞澀的低著頭,心情略好抱著她說:“莫要著急,那些狗奴才不管就不老實。”
暮遲暗想我當然知道了,可是這跟你抱著我有什麽關係麽?暮遲雖然有些小巧,但是赫連子桑也沒有很高大啊,她這麽一坐額頭就要碰上他的下巴了,好變扭好難受啊。
暮遲經常跟男人打交道,知道男人都有那麽一點點敏感,所以她一動也不動的坐著,呐呐的說:“相公,暮遲不著急,但暮遲坐的難受。”
赫連子桑聞言低頭去看她,她臉上明顯憋著苦不說的模樣,哪裏是羞澀?赫連子桑冷著臉將人一把推了起來,他說:“不著急就在府中待著,不準出府。若讓我知道你偷偷跑出去,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又是什麽鬼?比被休掉還恐怖麽?真是神煩,動不動就不準出府,這府中有什麽還玩的?
赫連子桑說了不準暮遲出府,暮遲已經違背了一次,她不敢再違背第二次,不是她真的聽話了是她怕赫連子桑又生氣再提休妻之事。沒有去過尚書府之前她還抱著一些僥幸,哪知人家連自己住的院子都給占去了,雖然有老夫人撐腰,但老夫人畢竟老了,不可能永遠庇護著她。
暮遲鋪麵現在還沒有什麽起色,她可不想流落街頭。
赫連子桑走了,暮遲在府中滿心都是鋪麵的事情,不準出府她便讓人時刻去問張華事情的進展。
可是真的如同張華所說,這跑路人的人早就做足了準備,要找到那有那麽容易?是以,三天時間過去,赫連子桑都要上班了,她的還要被困在府中幹著急。
晨兒在得知自家小姐剛得的鋪子就損失一大筆錢財,她也是心疼的,可她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打點好小姐喜歡吃的吃食,讓小姐過的舒心一點。
魏婆婆知道這事後也不經常出現在暮遲身邊教她規矩了,安安靜靜的做好了一個下人該做的事。
第四天,人和貨還沒有找回來,時間過去越久她要找回錢貨的機會就越小,第一天的時候她還信心滿滿的想著雇些人手去找,現在被赫連子桑關在府中,她雖然叫張華多派人去找了,卻沒有摸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暮遲坐在院子中,她已經沒有心思想酸菜魚了,她損失了一筆不少的錢財還沒開始賺就虧了。她現在鬱悶的隻想將人捉來狠狠的暴打一頓,然後再給其他兩家鋪麵的管事的一個明顯有力的警告。
暮遲正想著將人狠狠揍一頓,各種姿勢來一遍定要讓他們嚐到她的厲害,然後晨兒突然滿臉喜色跑過來說:“小姐,不,二少奶奶,姑爺將人找到了,您快去看看吧!”晨兒一直都叫二少爺的,現下卻直接喊成了姑爺,可想而知她是真高興。
暮遲聞言直接站了起來,她說:“你說什麽找到了?你說的人不是我正在想著的人吧?”
赫連子桑會那麽好心幫她?暮遲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她跟著晨兒提起裙角快步的往前院走去。
暮遲剛到前院,就見大門內堆放著一堆一堆的貨物,院子裏跪著幾個灰頭土臉的男子。
暮遲一見便知道晨兒說的不假,她看著一臉悠然坐在椅子上的赫連子桑,腳步突然放慢的走到他的麵前,語氣柔軟了不少,她說:“相公,這些人是您幫暮遲找回來的麽?”
赫連子桑見暮遲一臉感動的模樣,得意一笑,說:“當然是小爺,除了你相公有這本事,誰還能將藏在地洞裏的人找到?”
赫連子桑平時雖然愛混有時候不正經,但愛混也有愛混的好處,三六九流的人他都認識,加之他的身份擺在那裏,找人去打聽成衣店管事的全家都輕而易舉。找到管事的家人,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成衣店管事的,隻是過程耗得時間讓赫連子桑有點不滿意罷了。
暮遲真的感動壞了,她被她冷嘲熱諷,還以為他關著自己是要落井下石呢?誰知道她的相公這麽好,特別紳士的讓自己待在府中,他在外麵勞累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