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時候的說法,進門第三天就是新娘子回門的日子。可是柱始候府不同,因為暮遲嫁的不是尋常子弟,是柱始候的心肝寶貝卻渣成了沙子一般的二兒子。
暮遲進門第二天不需要進公婆立規矩,因為她頭頂上隻有一個不管後宅的公公,至於婆婆聽說將她的相公生出來後就撒手人寰了。聽晨晨說,柱始候愛原妻太深一直都沒有在找續弦。
暮遲不用敬公婆立規矩,在回門之日自然也是沒有回去的意思,沒有姑爺回去也隻是被尚書府上至主子下至下人集體笑話。
而暮遲現在出現在這裏,不是因為她公公要補上昨天沒給的見麵禮,也不是因為回門的事情。而是因為柱始候聽到在全府下人口中越演越劇烈的傳聞,從而將她從那藏身的狗窩喚了出來。
“二房媳婦,好好的聽聽莫姨娘的話,回門的事情還是要找到我兒再議。”柱始候在暮遲行禮坐下後,就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他二兒子的可愛之處。雖然暮遲不知道她那個長了一雙妖媚眼睛渾身還有些瘦弱的相公哪裏可愛可喜了,但是見她的公公要離座走開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
女人還是要跟女人說話才方便,她隻想問問侯府是不是真的那麽窮,連頓飯都不能供給的好一點。
暮遲看著還坐在對麵的大嫂,難道她也要一起向這樣年輕姨娘取生活經?
莫姨娘看著坐的畢恭畢敬一板正經渾身透著不自然的二房媳婦,雖然老爺嘴裏一直誇著二少爺,可是莫姨娘看見這麽水靈的菇涼栽在了二少爺身上心裏還是升起了一陣憐憫。“都是一家人,二少奶奶不必太過拘禮。”
姨娘聽說見到正主還是得稱小爺和小姐的,而暮遲是二少爺的妻自然是二少奶奶了。隻是暮遲一陣奇怪,難道自己表現的很拘禮?她隻是找了個舒服的坐姿隨便的坐著而已,聽莫姨娘這麽說那她要不要半躺在椅子上隨便翹個二郎腿?
暮遲瞄了眼那個滿臉富裕的大嫂,看到她雙腿合並手雙放在腿上一副淑女模樣,暮遲想了想還是算了。她現在這麽坐著就停舒服的,要是讓她像對麵那個大嫂這麽坐,她才拘禮呢!
“姨娘,暮遲覺著這樣就挺好。”暮遲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然後挑釁似的看了眼大嫂的那裏的波濤洶湧。
暮遲對這個大嫂沒有什麽不滿,唯一不滿的就是在這侯府裏她竟然能吃的那麽胖,那前胸還那麽大。暮遲表示她不服,這個大嫂肯定將屬於她那邊的好菜都挑走了,不然她不可能長出這麽大的胸!
世子妃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正了正身形眼中暗暗打量著二房的媳婦,聽說是禮部尚書的女兒三早回門竟然不能回去真是可悲可歎啊。
暮遲應了一句之後,那個年輕姨娘就開始像個老婆婆一樣對著她念念叨叨,聽著她嘴裏時不時飄出一句“古曰”“女戒雲”等高深字樣,暮遲隻覺得眼皮很沉重,其他的一句也沒聽懂。
等到暮遲強打著精神走出這個正院大廳走到花園的時候,才突然驚醒!暮遲不由暗歎一聲好計謀!
竟然用嘮叨神功讓她忘記去問飯菜的問題,陰險,古人真的是太陰險了!
暮遲這次沒有問到是否可以改善飲食,就要繼續吃那些難以咽下卻又不得不吃的豬食。暮遲很不開心,這時候她想起了她那個名義上的相公!
“晨兒,你家姑爺回來了沒有?”暮遲站在一棵杜鵑樹前,微微低著的頭晦暗不明的表情讓人看上去有些不忍。
小姐又在想那個姑爺了,我可憐的小姐。晨兒在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卻老實的回答著道:“小姐,姑爺至今仍未回府。”
今天是小姐的回門日子,姑爺竟然連個臉都沒有露他們侯府真的欺負人。
暮遲聞言眉梢一抬,心裏越發的不爽了。她在這破侯府裏吃著豬食,作為她這個身體的相公竟然敢獨自偷歡,不,偷食?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多久沒有回府?”暮遲冷著張臉。
“回小姐,姑爺已有兩天沒有回府,不過奴婢覺著姑爺可能一頭半個月都不會回來了。”晨兒看見自家小姐這麽在乎姑爺,心裏一陣難受,卻實話實說的告訴了小姐,希望她能早點看開這種生活。
暮遲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竟然出去偷吃去一頭半個月留下她這個娘子在府裏吃豬食?暮遲手上捧著的手瞬間哢的一聲被折斷了。
晨二見此噗通的一下跪了在地,顫著聲道:“小姐您還是看開一些,莫要讓自己難受才好。”說著又想掉淚了。
暮遲深呼吸了一口,將晨晨扶了起來,隨後抱著希翼的問道:“晨兒,咱們嫁過來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嫁妝啊?”
晨兒愣了下隨後更加傷心的道:“小姐,您的嫁妝本來就不多,昨個兒姑爺走的時候還拿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除了幾匹布是精貴的,而老夫人給的頭麵晨兒早已幫小姐藏了起來,不然恐怕難逃姑爺之手。”
尚書夫人真的是不要臉麵了,雖然是庶女出嫁,可再怎麽嫁的也是侯府啊。竟然臉子裏子都不要了,隻給了些衣料和幾套麵首。
這一刻暮遲隻覺得無與倫比的憂桑,身為尚書子女、柱始候府中的二少奶奶,她竟然窮到要每天吃堪比豬食難以入口的食物。
也難怪那原主跑得那麽快,要是換成了她,她早跑沒影兒了。
暮遲心死如灰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要是那些花能吃她早把那些花給吃光隻剩個樹枝丫。
餓,好餓。那點點豬食,不,那點點飯菜根本就不能喂飽她。暮遲躺在床上一會,決定將對現實的憤怒化成動力。
暮遲在內室裏像以前一樣練著各種散打招式,滿眼的怒火像是將空氣當成了她那個無良相公一樣,一招一式都用盡了全力。
晨兒聽到動靜跑進房裏的時候,就見自家小姐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晨兒心裏一驚,著急的跪倒自家小姐身邊。“小姐,您怎麽了?您別嚇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