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坐進車頭裏,汽車一加油門,開始向李延老丈人家快速的奔去。
黑夜在山區路上走的不快,盡管車燈很亮,可還是顛顛簸簸快不了。
心急如焚的李延滿腦子都是大哥那句:“若曦疼得滿炕打滾。”
這句話逼著他張嘴半夜求人,逼著他騎車子騎出一身的汗,連腦袋都是濕—濕的。
盡管他已經坐在車裏,可心卻提心吊膽著。
人都說歸心似箭,而此時的他卻是思妻似箭,恨不得立即見到痛苦的媳婦。
想象她疼痛的樣子,眉心跳動,他再也不敢想下去,閉了閉眼。
而在這個時候,王嶽偷看了他一眼,見到焦急的李延勸解著:“別著急,我這也是最快的速度了,一會到了公路更快的。
別害怕,吉人自有天相,她還年輕,再說了,誰吃五穀雜糧的不長病?
唉!人啊!等你們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就會看陰白一些事情。
人生在世,沒有幾人過日子是風調雨順的,忍一忍,扛一扛就過去了。”
“嗯!”李延輕恩一聲算作是禮貌的回應。
還別說,王叔這幾句話說的真是對,李延聽進去了,他要堅強,他要努力的幹活。
他要給媳婦撐起一片天,讓媳婦吃好穿好,別人有的他都想讓媳婦有。
倆人一邊聊一邊加大油門,在這夜色之中的公路上,留下一條條的塵土飛揚。
沙路就是起塵的路,再加上開的快,後麵可想而知是什麽樣的塵土飛揚景象。
好在是夜間,路上幾乎沒有人。
若曦疼得很,汗水打濕了她的衣衫,頭發都是濕的。
若曦的娘親直哭泣,一把一把的抹淚,“二呀,娘沒用啊,隻能看著你疼卻替不了哎,要是能替,娘親想替替你。”
薛誌剛斜了媳婦一眼,“盡說些沒用的,能替輪到你了嗎?我這個當爹的早就替換了。”
薛誌剛又跺跺腳,“艸他Ma的,一個個都不省個心,這肚子疼都是流產流的,早知是個狼心的親家,這門親我就不同意。”
若曦娘氣得發賭,“罵人能解事嗎?孩子都疼的那樣了,你這還耍脾氣,這是添堵呢?還是嫌孩子疼的輕?
你沒看孩子疼的那樣一滴眼淚都沒有嗎?”
薛誌剛怎會看不到呢?可他就是攏不住脾氣,他也發堵的好嗎?
“你好意思說女兒不哭,看看你,眼淚要發河淹死個人。”
若曦娘反駁:“我這不是心疼嗎?”
薛誌剛“……”
他都無語了,好像他不疼似的,他又不是繼父,繼父也不見得都是這麽狠的心腸。
“滴滴滴……”
汽車拉笛的響聲響起,在這夜空中刺耳又嘹亮。
而這聲音卻聽在薛誌剛夫婦耳中是驚喜,是最好聽的美妙聲音。
薛誌剛剛要去接應,一道身影如離弦的箭一般,直接快速的奔跑著進了屋。
一進屋連鞋都沒脫,直接快速的爬到炕裏,不容分說,一把抱起了媳婦。
“若曦,我來晚了,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把你丟下回去除草了,走,我們去市裏住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