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開好友的腦袋，殷俊凱直接賞了他個大大的白眼：“明天我就給你找兩個Gay！”
有感覺才怪！他那眼神，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懷疑！
“啊？什麽意思？喂，俊凱——”
身後，男人咋呼的功夫，殷俊凱早已轉身拉開了車門。
***
麗人夜總會。陪著當了兩場群眾演員，華玉清也是氣得不要不要的。
一手工，拉著米儷將她拖到門口，纖細的玉指就蹭蹭戳了過去：“群演。群演，你這是群演！你還是我的好姐妹不？給我弄這種角色？這要讓我的學生看到，我以後還用上課不？完全，形象盡毀啊！”
捋了下烏黑的秀發。扯了扯身上緊身的旗袍，華玉清差點沒破口大罵：
‘靠了，誰家群演台詞這麽多？讓她來救急就不提了，還不給她弄個體麵的角色，弄個夜總會的小三？兩場戲，不是讓她躲在男人身後哭，就是讓她被男人恐嚇欺負撕衣服？’
雖然是借位，可這會兒，她的心還砰砰跳呢！
別說，那演員入戲了，眼神就夠恐怖的！不知道，她今晚會不會做噩夢？
“玉清，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記在心上，改天請你吃大餐…”
一副討好的嘴臉。米儷嘿嘿笑著，還拱著拳頭。
白了她一眼，華玉清極度無語：她缺她那頓大餐？！這個坑貨，十萬火急地把她從男朋友約會上拖出來，都不知會一聲？也不怕她演完心理障礙賴上她！
“玉清，別生氣嘛！原本我也不想麻煩你，誰知道小蓮關鍵時候掉鏈子。我沒辦法，排舞的好不容易給她頂替上了…你知道夜總會這個場地，這兩場戲一個小時就一萬多的場地費，就是為了用人家這個場景，要不是趕得急，誰會晚上花這麽多錢來拍這種戲？關鍵是這裏實在找不出清純、楚楚可憐又帶著大家閨秀的落魄氣息的！我這不也沒辦法嘛！你沒看導演一見你多滿意！我當初一掏出我們合照，他就點頭了！要是有轍，我也不會親自上陣啊！演得我也起雞皮！好在按時過了！馬上十點了，人家還要開門營業的…”
嬉皮笑臉完，抬手，米儷又義正言辭地道：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委屈你了，這不是業務需要我也沒辦法嘛！要是配合不好，下次人家有機會怎麽會便宜我？不過，玉清。你還真是我的福星，這方麵，一點就通，很有天賦啊，你真得不考慮業餘發展一下？”
米儷的話一說完，華玉清一個巴掌按了過來：“你想害死我啊！我可沒你這麽能說會道！這種工作根本不適合我！”
她哪是演戲的材料？再說，她平常最不善的就是交際，一下子跟這麽多人打交道，她還不鬱悶死？要不是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才不趟這個渾水！
“還有，以後拋頭露麵的角色別找我！要找，也別找個這樣的啊，有損我形象！”
扯著身上的旗袍，華玉清一陣直搖頭！
“是！我的大小姐！下次，我一定提前知會你！”其實，除了實在要命的救急，她哪裏敢牢動她？
“什麽？還有下次？！”
“沒了！沒了！絕對沒下次！瞧我這張嘴，走了，走了，去換衣服吧！換了衣服就能收工了！玉清，一會兒宵夜去！”
拉著她，米儷就想著也趕緊脫了這身行頭。
剛走到門口，見一群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米儷又吩咐囑托了一些，就讓大家各自散去了。
處理好一切，她才算是小小鬆了口氣：“總算完了！衣服我明天直接帶回公司吧！最討厭晚上、清晨加班了，吃不好睡不好的，還折騰！”
也有些同情她的辛苦，玉清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兩人又跟導演道了別，先去了一趟洗手間，商量著換過衣服一起去吃個宵夜再回家。
結果兩人剛走出樓道不遠，兩個大腹便便腆著肚子的男人就迎麵走了過來。
原本想讓開一條路，玉清跟米儷就側身站到了一邊，誰知，兩人停下，迎麵的男人居然也停了下來，對著兩人，一陣咯咯的傻笑：
“兩位小姐好好樣啊！今天嘅主題咩？陪哥玩玩吧！哥有錢，錢唔係問題…”（兩位小姐好漂亮啊！今天的主題嗎？陪哥玩玩吧！哥有錢，錢不是問題！）
男人說得不是普通話，玉清跟米儷明顯愣了一下，卻大約也從男人的眼神，跟幾個‘哥’字聽出不是什麽好話，牽手，兩人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
“幹什麽？走開！”
“唔好咁樣！”（不要這樣…）
奸笑著，男人伸手就掏出幾張鈔票想要往玉清一邊掉了一顆扣子的旗袍口裏塞，伸手奪過，華玉清一把甩到了男人臉上：
“別動手動腳的！我不是這裏的小姐！會不會說人話？竟說些鳥語！滾開啦！”
大約聽得出男人說得該是粵語或者是廣東話，見兩人動作輕佻，動不動就伸手，氣呼呼地，華玉清也是一個勁兒示意讓兩人讓開。
終於，身後的男人說了句普通話：
“還挺嗆的小辣椒啊！我們力哥就喜歡你這種長相甜美，有脾氣的！要多少錢，盡管開口！今晚你們的票，全包了！”
“我們是來玩的！不是這裏的小姐！你聽不懂人話啊！還不讓開！”
見狀，米儷也開始幫腔，偏偏兩人噸位實在都挺大，一橫著，基本就把路給擋死了。
“相逢即是有緣，既然是來玩的，就一起吧！我們請客！虧帶不了你們的——”
說話間，男人上前了一步，兩人伸手，一左一右地就想勾搭兩人的脖子，眸光一個交匯，玉清跟米儷都氣得不輕，偏偏夜總會已經開始營業，樂聲撼天，半天，走廊一頭露臉的人都匆匆躲了，她們兩個就被兩個男人堵在了中間，走不了，回不去，還談不明白，男人步步緊逼，兩人喊得嗓子沙啞。
終歸還是沒有抵得住男人的鹹豬手，受不了的，兩人也開始一邊掙紮，一邊拳打腳踢，最後把自己的高跟鞋都脫了下來，左右手比劃著就是各種猛打猛踹。
兩個男人也是，沒想到兩人如此潑辣，一時間，走不了，停也不是，打也不是，瞬間，四人就扭打成了一團，情勢有些出乎意料，兩個男人抱頭鼠竄，都是半趴在地上起不來，而兩個瘦弱的女人卻都十分靈活，輪著高跟鞋，一人暴打一個。
殷俊凱跟幾個朋友走進夜總會，剛跟經理聊了沒兩句，一名女服務生就匆匆跑了過來：
“經理，經理，不好了，兩位小姐在樓道裏…好像把兩個客人打到地下了，你快去看看吧！”
“呃？誰啊？這不是砸我的招牌嗎？”
驚叫一聲，經理脖子都豎了起來：“殷少，林少，失禮，失陪一下…我先去處理…看看！”
擺手，經理跟著服務生急匆匆離去。
林少剛轉頭看過來，殷俊凱一個白眼就回了過去：“這就是你的品味？我就說去壹號國際吧？不知道你那個蕊拉值不值得我跑這一趟！”
還大力推崇這裏的妞兒，怎麽可能有壹號國際的水準？壹號國際從來都是雲鷹保護手下，可從沒聽說哪個膽大的小姐，真敢跟客人動手！
“這個，絕對是另外！麗人的服務也是與收費想匹配的，這打人的，肯定不是‘上名’的公主！估計長得也好不到哪兒去！醜人多作怪，見過不怪！不信，我們去看看，打個賭！”
“我倒覺得可能是個傲氣的小美人！賭什麽？”
“就堵是不是美女！我剛買的法拉利！”
抬手，男人很是豪氣，美女就是攤上事，也肯定是等著‘英雄救美’！能把男人打趴下，肯定是五大三粗的潑婦啊！
“行！我家的越野車！賭了！你們做見證！”
看了看身後的兄弟，甩手，兩人相繼跟了過去。
一行人一前一後地抵達樓道中，就見一邊已經圍堵了幾個人，而走廊中，兩個身著旗袍的女人高開叉的裙子撩起，頭發甩的亂糟糟地，一手拎著一個高跟鞋，一個半騎壓在男人身上，一個正踢踹著，對著地上兩個笨重的矮冬瓜拚命暴打，邊打邊罵：
“聽不懂人話啊！想嫖你姑奶奶…打死你！”
“讓你扯我衣服，抓我頭發！用強，色球！”
“胖成豬了，想學豬八戒啊！”
…
經理一靠近，也是被現場一幕驚得足足傻了三秒鍾，不停轉頭問身後的服務人員：“這兩個，誰啊？”
這也不是他的員工啊！是來抓奸的嗎？可是這打扮…再見兩個女人凶猛的架勢，經理一時間也拿捏不準了。
服務生是新來的，不知道他問男人還是女人，也是隻跟著傻搖頭：“不知道啊！”
眼見兩個胖男人被兩個女人按趴到地上打得不成人樣，回神，經理才趕緊招呼著將人給拉了開來：
“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再說，我還要做生意！”記嗎廣才。
哀嚎著起身，男人也被打的火氣上湧：“這什麽素質？好男不跟女鬥，你們還踩著鼻子上臉了？哎呦，我要告你們！”
“吆，怎麽不說鳥語了？我還要告你調戲良家婦女，意圖強殲呢！”
殷俊凱一抬眸，迎上的就是一雙清亮噴火的眸子，夜色中格外璀璨：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