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女孩一身毛絨的休閑衫,穿著有些隨性,拎著一個雙肩包,看起來還是一副學生的打扮。
可那一張脂粉未施的臉,幹淨清透,竟然跟朱青秀有著九成的相似。一打眼,兩人就像是雙胞胎一般,一瞬間,殷以霆都有些真假難辨,臉色煞白,不自覺地就出聲道:
“青秀?”
倉皇地撿拾著地上散落的紙張,女人一點點直起了身子:“你怎麽知道我叫秦秀?”
瞬間,兩人又是一愣,不自覺地,羅青看了殷以霆一眼:
‘是巧合還是——?’
此時,一名主管助理匆匆跑了出來:“總裁,特助!不好意思,來麵試的…”
先跟兩人打了招呼。隨即女子將女孩拖到了一邊:“你這個小姑娘,遲到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
轉而彎身將地下一角另外幾張紙撿起,塞進了她的懷中:“電梯在那邊——”
轉而,助理便將女孩拖開了。
半天,殷以霆也沒有回過神來。
“是她嗎?”畢竟沒怎麽接觸過本人,羅青並不肯定,“是失憶?還是…長得相似?”
回神。殷以霆也明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卻也是搖了搖頭:其實,他也完全不確定。這會兒,腦子裏也是嗡嗡蒙蒙的!
“先安排她…進公司吧!去查查…”
轉身,殷以霆又進了電梯:她…還活著嗎?
大腦一片空白。這一刻。殷以霆已經說不出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感覺了。
***
回到辦公室,殷以霆一坐就是大半天,整個人像是被一團厚重的凝霧籠罩了,掏出鑰匙,打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個紅色錦盒,裏麵是一條項鏈,項鏈上掛著一隻戒指。
盯著桌上的盒子,許久。他一動未動。
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突然間,他的心空落落地,像是…少了一塊。
….
天色一點點暗下,殷以霆卻始終一動未動。
這一天,他沒有回家。
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睡覺之前,千悅還是忍不住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原本也隻是試探,沒想到,他真接了。
“老公?”
“恩…”
似有若無的應和,明顯帶著沉重的氣息。千悅能感覺到對麵很靜,氣氛明顯的壓抑,都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隱約間她知道他好像是有心事,可她沒問,還故作輕鬆地咕噥道:
“老公,你今晚不回來嗎?害怕…睡不著!”
“乖,有點事,還在公司!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
微微回神,一瞬間,殷以霆的心是明顯的揪疼的,五髒六腑都擰成團一般。
聽他這麽說,千悅更加肯定他肯定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兒了,當即也便不再追問:“嗯,好,聽你的!那老公,你也要注意身體,忙完早點休息…凡事都不要著急,總會解決的…老公,晚安!”
掛斷電話,翻來覆去,千悅也有些睡不著,她倒半點沒往女人這塊想,隻想著他工作可能遇到問題了。思前想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他什麽忙,隻能提點自己,最近少去煩他、少給他打電話。
尋思著,她也慢慢打起了瞌睡。
掛了手機,殷以霆才打開了桌上的台燈,轉而,點了一支煙。
目光掃過桌上的紅色錦盒,他的腦子也還是被人掏空了一般,腿都坐得麻了,他其實什麽都沒想,就是一直呆坐著——
可自從千悅的電話來過之後,他的腦子裏就開始響另一個聲音:“害怕,睡不著…”
軟糯的嗓音就像是在他心頭紮了根,時不時地往外竄竄芽。
終於,抽了兩根煙後,他還是拿起了車鑰匙。
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床畔的動靜,枕畔一沉,千悅無意識地蠕動著身子,咕噥了一聲:
“老公?”
“嗯——”
應了一聲,殷以霆順勢接過了她迎上來的身子,轉而習慣性地,半抱著她,讓他窩在自己身前,兩個人竟還是一樣的,一夜好眠。
***
秦秀,終於還是進了雷霆集團,而且被分到了少有的好位置,總裁秘書室,雖然是實習,卻也羨煞了一票人。
而過了最初的震撼震驚階段,殷以霆對秦秀的激動情緒也明顯有了緩和。
雖然每次看到她,會不自覺地多注意兩眼,卻不至於像第一次‘見虎色變’!秦秀,不止長得跟朱青秀一模一樣,言行舉止間,竟然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
像是兩個人,一般,都很安靜,卻都喜歡直發,都愛紮更顯活潑的馬尾!
青秀有個習慣愛點筆,有意無意地,寫完會點兩個點,或是戳兩下;秦秀,偶爾也會有這個習慣;青秀一般多是素顏,卻喜歡擦帶點櫻桃紅的唇膏,青秀也是,公司要求女員工要化淡妝,她卻也唯有嘴巴見紅…還有喝水的時候喜歡加蜂蜜,喜歡倒半杯…
很多很多的類似,經常能勾起殷以霆很多的過往回憶,每次看到她,他都覺得像是青秀站在她麵前!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殷以霆都有種似夢似醒、真假難辨的幻覺。
可兩個人的聲音,還是明顯有區別的,青秀的嗓音溫柔、柔轉;秦秀卻明顯利落、幹脆,言行舉止偶爾也會帶點粗魯的感覺,不似青秀,透著小家碧玉的優雅!
可這個女人,還是讓他特殊關照了。
這天,討論完工作,殷以霆不自覺地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她身上:“秦秀的身份…查得怎麽樣了?”
說不出的感覺,這一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聽到答案,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感覺到他的遲疑,羅青也試探地道:“你希望什麽樣的結果呢?”
瞬間,殷以霆啞口了。
見狀,羅青直接道:“應該不是!”
他是知道朱青秀是有很大可能活著的,可是這一刻,他卻沒說。或許,是不想看他痛苦,或許是隱約間覺察出,這是他更想要聽到的答案。
“隻是…長得像而已嗎?”
其實,他也感覺不是,可有時候,又感覺那麽熟悉。
點了下頭,羅青道:
“我的判斷,不確定。這個秦秀,我查到的記錄她是跟一個老婆婆住,叫她奶奶,是不是親的,沒人知道…說是兩人搬來不久,老人家又病了,她四處打工賺錢…聽起來倒是個孝順的孫女。她的身份證我也查過…登記的是父母早亡,一直跟著這個奶奶…而且,她的年紀…也不符。隻有她奶奶住院的記錄,沒有她的受傷記錄,失憶…我覺得不太可能。而且,從醫院打聽來的消息,這幾年,不管哪個城市輾轉,的確都是兩人相依為命,這個孫女跟著老人家…目前沒查到什麽可疑的,這個女孩,聽起來也是挺有孝心的,你打算…怎麽辦?”
“既然人品還行,就先留著用吧!而且,她總能帶給我一些很熟悉的東西…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就算不是青秀,也與她有關!可能這些年,我真得…覺得虧欠她太多,開始忙事業,沒能多陪陪她,也沒給她名分,後來,還沒能保護她跟…”
“霆,這是意外,你也別太自責了!為了她,你不是把事業的版圖都整個移了回來?你該給的,能給的,你沒有吝嗇!終歸,是她沒有福氣!”
他並不覺得他虧欠那個女人什麽,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全心全意,她出了那樣的意外,固然令人同情,可他現在也還在替她報仇,也算仁至義盡了。
“暫時先這樣吧!權當補償她了…”
想著工作誰也是做,開個小窗就小窗吧!知道她不是青秀,殷以霆當真有種鬆口氣的感覺,否則,他該拿什麽身份、什麽態度麵對她呢?
***
生活一度順風順水的平靜,卻讓千悅莫名其妙地總有種‘暴風雨’前的錯覺,隱隱地,一顆心似乎也總是飄在半空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亞乒場扛。
這天,剛出了趟遠門,回來,車子一路就停了幾次,進了市區,更是直接拋錨了。
下車,千悅的心情越發的糟糕,瞪著車子,低咒了一聲:
“真不爭氣,多跑兩公裏不行?”
見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千悅鬱悶至極。
拿出手機叫了拖車公司過來,正準備打車,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轉而便撥通了殷以霆的電話:
“老公——”
可憐兮兮的嗓音一傳來,還明顯帶著哭腔的鼻音,殷以霆當即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
“怎麽了?這種調調?”
“車子壞在路上了…老公,你下班了吧!繞到青槐路口,過來撿著我唄!”
瞬間被她可愛的口氣逗樂了,殷以霆禁不住淺笑出聲:“好!馬上過去撿你…大概要半個多小時…告訴我具體位置,幫你叫拖車!”
“不用了,我自己已經叫了!你過來撿我就行了,我等你——”
掛斷電話,殷以霆喜滋滋地抽過了外套,拿起了一邊的繡著‘YY’的薄款男士拚接皮手套。
這個手套,還是她買給他的!被她逼著換了,他竟也用的習慣了,每次看到,都像是握著她的手,感覺特別好。
出門,殷以霆便一路往青槐路趕去。
一個十字路口紅燈處,剛拐出,殷以霆一抬眸,就見不遠處的人行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被一群人圍在一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打了個方向盤,殷以霆還是停了車。
走近一看,還真是秦秀。
“怎麽回事?”上前,看了看底下的電動車,殷以霆問道。
一番詢問了解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她騎車急,自己摔了,還把人的攤子給撞了,人家現在要求賠錢,她又沒錢,車子也摔壞了,價錢也沒談攏,直接僵住那兒了。
看了下,殷以霆便直接替她給了,本來就是她撞得人,人家要求也不高分。
付完賬,見婦人手背有些擦傷,他還多抽了兩百遞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朋友年紀小,不會說話,各位別建議,擦傷,還是去醫院消下毒、巴紮下吧…”
“那謝謝了!算了,算了,沒事了,走吧,都走吧…”
說著,一行人一哄而散,殷以霆彎身幫她把車子扶了起來:
“這種時候,怎麽能跟人嗆聲呢?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好在沒出大事,你沒事吧!”
“謝謝…殷總!我沒事,我以後會小心的!錢,等我開了工資,再還給你吧!”
手一頓,殷以霆轉而道:
“不用了,公司有保險,上下班路上,也算工傷!車子好像壞了…知道最近哪裏有維修店嗎?我送你過去吧——”
看她也可憐兮兮的,殷以霆不自覺地同情心就泛濫了,當然,這些,全都因為她這一張特別的臉。
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看底下笨重的二手車,秦秀還是點了頭。
兩個人對附近的街道都不算數,這一轉,開著導航,兩人也費了不少的時間,將她放在維修店門前,殷以霆先付了款,才先行離去。
可因為這一趟,他抵達青槐路段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拐出,他就見一抹孤零零的白色身影半瑟縮地蹲在路邊,一路狂踩油門,殷以霆就趕了過去,跳了下來:
“千悅——”
一見她雙手冰涼,嘴唇都凍得發青了,殷以霆趕緊脫下身上的大衣裹到了她身上:“怎麽不找個避風的地方呆著?”
“阿嚏!”揉了揉鼻子,千悅也不免委屈:“我怎麽知道你一個多小時還不到?”
早知道這麽久,她早打車回去了!誰還在路邊等?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抱歉!路上遇到點事兒,耽擱了….”
抱著她,殷以霆也很是愧疚,沒想到,她正停在半路中,還是個風口。揉著她的小手,殷以霆暖了暖她的手:
“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一動,千悅不自覺地看了下他的手,隨即才跟她上了車。
將暖氣開到了最大,殷以霆剛一發動車子,千悅便出聲道:“這麽冷,我送你的手套呢?怎麽不戴?”
垂眸,殷以霆明顯怔了下:他明明記得他戴了啊!
可是他手上的確空了,車前也沒有,猛地,他想起,可能是幫秦秀搬車、處理事情的時候,不知道放在哪兒,還是掉在哪兒了?
這會兒,他是打從心底裏不敢說實話。
轉而便道:“出來太急,可能忘在公司了,你不說,我都沒注意…”
還以為他是著急出來接自己,千悅也便沒再問。
見狀,殷以霆心裏也鬆了口氣,暗道:‘明天,回去,一定得趕緊買雙一模一樣的!’
回去,兩人先一起去吃了熱騰騰的火鍋,千悅又喝了暖暖一大碗湯,渾身暖暖的,兩人才牽手一起回家,度過了一個平凡卻又美麗的夜晚。
***
而後接連的幾天,如同每一對平凡的夫妻,白天,各自的忙碌著,閑暇,就膩在一起,簡單卻又單純地快樂著。
天氣已經轉暖,殷以霆的生日也近在眼前,因為是兩人婚後第一個生日,並不確定他會不會慶祝,禮物,肯定是要準備的。
所以,早早地,千悅便開始琢磨,想要送他點特別的東西。
這天,外出回來,路過一間品牌的男裝店,她便走了進去,轉了一圈。
“小姐,有什麽需要嗎?是要買東西送男朋友、老公還是上輩,親人?”
一旁,服務小姐很是熱情,千悅卻隻是淡淡笑了笑:“老公!我看看…”
店裏的衣服、配飾,雖然也是高檔精品,可殷以霆的衣服,其實都是固定廠家定做的,雖然,他不算挑剔,這些,還是遠不能比的!
而且,衣服鞋子腰帶之類的,她也總覺得簡單了點,平時看到喜歡的,她也都會買。生日,她還是想要送些特別的。
一路繞到了裏側,千悅剛想轉回,突然一道熟悉的女聲響了起來:“小姐,這條藍黑色的,給我包起來!”
扭頭,就見一旁,珠心站在一圈高檔的領帶櫃旁,吆喝著點了一條。
這世界可真夠小的!隨便進個店,都能碰上?
千悅隻覺得自己當真是倒黴透頂了!原本也沒上眼的東西,這下,更是,看什麽,什麽不順眼。
眸光一個停頓,珠心也明顯愣了下,轉而卻是掏了金卡遞出去,走下了台階:“真是巧啊!來給老公挑禮物?”
有些不願搭理她,千悅沒接話,隨手拿過一個男士裝飾絲巾,看了看。
一旁,見狀,珠心也沒有不悅,徑自笑著,狀似自言自語地有心道:
“不用對我這麽大的敵意…有些人,有些東西,屬於誰的,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確定呢?就像是你手中的絲巾,就算你把玩的再久,沒付錢,永遠都不屬於你!你…了解殷以霆嗎?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什麽意思?
總覺得她似乎話裏有話,口氣也有些怪,不自覺地,千悅看向了她:誰沒有過去?他的過去跟她有什麽關係?
“嗬嗬…你知道殷以霆最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嗎?”
“你到底要說什麽?”故弄玄虛,她嫌累嗎?
“清純!簡單!素雅學識的…小家碧玉!他不喜歡脂粉氣,更厭倦風塵味!或許現在的社會太浮躁了吧,所以男人,都更喜歡小龍女這般不食人煙煙火又孤芳自賞的女人,所以,大學的學生妹才變得格外吃香吧!是啊,又年輕又學識,再漂亮點,加點書卷傻氣…當真是男人的命中情人了!”
這會兒,千悅算是聽懂了,她是說,她身上沒有一點殷以霆喜歡的地方。
單就外表,她是偏向嫵媚風格的;她的年紀,跟簡單清純也決然掛不上鉤;學識,她算沾點吧,也不是小家碧玉型的!她有自己的工作室,有自己的時尚風格,而且,工作以來,她都是化妝的,自然少不了脂粉氣;穿著打扮上,她更是偏愛簡約時尚,說穿了,高跟鞋才是她的最最愛,跟學生妹,那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了。
回眸,千悅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除了長相,她的偏清麗風,又把自己標榜成‘玉女’,其她的,她也不合格吧!
她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
殷以霆喜歡什麽樣的?她怎麽會知道?
可不自覺地,千悅的確又信了幾分,畢竟殷以霆不愛吃胡蘿卜這點,她還是從她的口裏知道的!
所以,她的確不懷疑,她對殷以霆的了解,比自己多,或者,她做的研究工作,比自己多,對殷以霆,她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似乎也看出了千悅的疑惑,珠心扣住美麗的水晶甲,笑得愉悅:
“嗬嗬…我隻是好心提心你!不是每個女人都像我這麽心直口快,有什麽喜歡、厭惡都表現在臉上…再喜歡,好歹我也得顧忌自己的身份,也沒那麽多時間…有些人,可就不一樣了,比如…近水樓台先得月!我說得這樓台,可不一定是你喔…據說雷霆集團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總部的大樓也不止五十層吧!這來來去去的女員工…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點到即止,珠心眯起的眸子閃過一道狠戾的陰光:
“不要對自己太有信心!我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天下烏鴉一般黑,不要把男人想得太好,免得哪天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也不免有幾分真心的情緒滲透其中。
當年,若不是她太天真,怎麽會出那種意外?
原本,她隻是參加個公司最普通的聚會…她跟沈國奧是認識的,見過幾麵,公司做的項目又都跟地產有關,她原本跟他打個招呼隻是熟人招呼,想著以後容易合作,辦事?畢竟,沈氏當年也是頗有名望的大公司。
誰又會想到隻是一個招呼,幾杯酒水,她的人生就此徹底顛覆?
如果沒有這場意外,她早就跟殷以霆結婚,連孩子都有了,她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受人羨慕的女人,他曾經對她…那麽好!
轉身,珠心拿了領帶走了。
身後,千悅卻傻愣了半天,絲絲懷疑的種子還是在她心頭紮了根。
走出店鋪,千悅的心情難免有些受到了影響,有些沉重。
她才不信,最近他們一直相處十分愉快,他也近乎每天都回家!她不興風作浪,他幾乎連緋聞都沒有!他們感情不知道多好,她才不相信她挑撥離間的鬼話!
心裏有個梗,千悅難免不舒服,一跺腳,怒道:“好!我現在就去查崗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