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公子離

第七十九章 被吼,盛怒中的祝先生

書名:恭喜狐王,終於有崽了 作者:公子離 字數:6285

你們賠我男人!賠我男人!好端端的一個人……隻跟著你們去了一趟就給沒了,孫陽走了……你們讓我一個女人家怎麽活?!怎麽活?!”

祝繁那頭算是相安無事,可從後山回來後的一大群人這頭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孫陽的妻子盧秋芳此時正守在孫陽的屍體邊上嚎啕大哭,邊哭邊撒潑:“天殺的啊!你怎麽就這麽蠢啊?!人家讓你去你就去了,把自己的命都給賠上了,你讓我們娘兒幾個可咋辦啊!你個天殺的!你說話啊!”

盧秋芳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嚎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周圍的人看著心裏都不是滋味,有人上去勸,但一勸就被盧秋芳給罵回來了。

“敢情死的不是你們家爺們兒!站著說話不腰疼,遇上這事兒你們來試試!”

罵完,又哭喊了起來,“天殺的啊!咱家就靠著你吃飯過日子了,你這一走,是想活活把咱娘幾個餓死麽?!你個天殺的……”

整個鄉所上方都回蕩著盧秋芳的哭聲,眾人見勸聽不得,都紛紛將目光轉向從回來後就未曾怎麽說話的村長及那幾位官爺身上。

村長老頭仿佛一夕間滄桑了很多,麵對孫陽的屍身及那些受傷的好幾個漢子,連歎數聲,沒有去管那盧秋芳的哭鬧,而是看向坐在對麵的幾位衙差。

“官爺,你們看現在這怎麽解決,那怪物我們……”

“老頭,”他的話沒說完,其中一衙差就開口了,“這事兒真不是我們不管,是管不了,你也看到了,那怪物根本就不是我們對付得了的。”

“是啊,”另外一人聽了這話後接話道,“十年前你們這兒就已經發生了類似的事,那座山不是早就被列為禁止出入的地方了麽,依我看啊,死的那些人就是因為進了那山。”

“沒錯,”其他人也跟著頷首,說:“大夥兒都看到了,不靠近那地方屁事兒沒有,才一去就冒出個那樣的怪物,這都已經死了一個人了,難不成大夥兒還想去送死?”

“是啊……”眾人顧及盧秋芳的感受聲音說的不大,但卻都是讚同那幾位衙差的話。

盧秋芳一聽,不幹了,“騰”地站起來指著眾人的鼻子罵:“現在曉得危險了?!曉得不能進那山了?!早幹嘛去了?!就等著我家爺們兒去送死啊!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交代,我就一把火把這裏全燒了!反正有那麽個怪物也不得安生,索性一塊死了!”

村裏的女人沒一個好對付的,其中盧秋芳最是潑辣,她若說放火燒村子,那就真幹得出來這事兒。

孫陽死了就等於他們家的頂梁柱倒了,上頭還有兩個老人,光靠盧秋芳一個女人怎麽著都困難的。

村長老頭被盧秋芳鬧得頭疼,揉了揉太陽穴說:“孫陽家的,你先別動氣,這事兒我自然給你一個交代,這次的事是對不住你家,該賠償的村裏一分都不會少給你,或者你開條件也行,隻要村裏能做到的,絕對不會虧待你。”

活了這麽大歲數,什麽樣的人沒看看過,這盧秋芳平時是個什麽樣的人,對那孫陽怎麽樣,對孫陽的父母怎麽樣大夥兒都是看在眼裏的。

要說她會因為孫陽的死悲痛,村裏的人沒一個信的,左不過就是銀子的問題,何必說得這麽好聽。

盧秋芳麵上劃過一抹被人看穿心思的窘然,但再說話時聲音卻小了很多,“說得好聽,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不作數……”

村長沒再去管她在那嘟囔個什麽勁兒,而是看著幾位衙差,愁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但怎麽說咱這兒也還住人,先前是不知道原來這怪物這麽駭人,眼下曉得了,不解決掉,這……這心安不了啊,大夥兒覺得呢?”

朝圍在壩子裏的眾人看去,大夥兒跟著點頭,“是啊,以前是不知道,現在見到了,怎麽還能安安心心在這過日子。”

眾人紛紛附和,村長的眉頭打從回來就沒鬆開過。

衙差歎氣,看了看受傷的幾人,說:“反正這事兒我們是管不了,你們自個兒看著再找誰吧,你們想去送死,咱哥兒幾個不想,換誰想去送死啊?”

說著,那衙差就站了起來,招呼了自個兒兄弟一聲就要走。

“官爺,官爺,可別啊!”村長趕緊起來招呼,其他人也過來攔。

然而那衙差卻是一臉不耐,說:“那你們說,這事兒要換誰來?已經死人了,你們還想死多少人?你們敢說今兒個要是沒有那小丫頭,你們這村裏的人還都活著?”

幾句話說得眾人無言以對,衙差斜著嘴不耐煩地咂了咂嘴,說:“除非你們能再找幾個像那丫頭那樣的人來,不然就別說還想進山的話,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有比那丫頭厲害的人願意出來,也不見得就能把那怪物怎麽樣,我勸你們啊,還是別再冒險了,最好啊,再也別靠近那座山。”

下意識的,大夥兒就都認為愣青幾人的死是因為闖了那後山,那怪物之所以是在他們剛靠近後山時才出來便是為了不讓他們進山。

“走了走了,”衙差相互招呼著,任憑村長跟大夥兒怎麽攔就是不願再留下來。

一時間,整個鄉所陷入了一片愁雲之中。

過了一會兒,總算有人說話了,“我看啊沒準就是這麽個理兒,這麽些年沒人往那後山跑就沒事,一有人去就出事了,這就是讓咱們別再去後山了。”

眾人一聽,紛紛將視線轉向那說話之人,然後大夥兒想了想,有的竟也開始點頭讚同。

因為懷孕被覃大牛製止不準隨便激動插話的雲妹兒到底忍不住了,“騰”地起來,道:“我說你們也忒沒良心了吧?好歹祝繁為了咱村那麽拚命,你們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想著去看她,你們就是這麽做人的啊?”

要不是她知道是那祝家三少把那丫頭帶走了,覃大牛又不許她去祝家胡鬧,她哪還坐在這啊,這群人還能再沒良心點兒麽?

雲妹兒的話讓眾人赫然記起在後山山腳處那驚險的一幕,一個個臉色都變得複雜起來。

雲妹兒冷笑一聲,也不管覃大牛不準她這不準她那了,拉著自家男人就走,還說:“你們不去我去,真虧得那丫頭差點連命都沒了,結果沒得到人家的一句話,全是白眼狼!”

說完這話,人已經走得老遠了,覃大牛擔心她太激動走太快動了胎氣,在後頭絲毫不敢大意地亦步亦趨地跟著,剩下一鄉所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雲妹兒走一路抱怨一路,說覃大牛就不該攔著她,她早該去宅子裏看那丫頭的,還說回頭等孩子回來長大了些就離開這全是白眼狼的地方,不想在這待了。

覃大牛一路聽她抱怨沒有說半句話,等到了祝宅的時候才得知原來祝繁在一刻鍾前被她爹接回家了。

雲妹兒又走一路抱怨一路,覃大牛還是沒說話,直到走到祝繁家院子門口時她才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隻是才到祝繁的屋子門口,裏麵傳來的說話聲就讓雲妹兒停下了抬起的腳。

“混賬東西,你……你非要氣死我麽?!”

屋內,麵對床上那就算受了傷也不安分的人,祝諫已經是用盡了耐心,雙手背後一個勁在屋內踱步。

祝繁隻不過不想這麽趴著,覺著這樣趴著實在不好受,哪想到兩句話不對就把她爹的火給點燃了,她當然不樂意了,沒顧老太太的阻攔就懟了回去。

“我怎麽你了?才抱了我這麽會兒就不耐煩了,不耐煩你別抱我回來啊,再說了,你以為我想死啊?要不是為了祖母,就是那畜生把全村人都吞進肚裏我也不在乎。”

叨叨叨,叨叨叨的,不就是讓他抱她一下換個姿勢麽,用得著這麽較勁兒麽?

“你還敢說!”祝諫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本事要上天了是吧?誰給你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差點就死了!口口聲聲都是我這個當爹的不對,你何時顧慮過我的感受?!你非得我把心給你掏出來擺在你麵前你才能不給我擺臉子麽?!啊?!”

頭一回,這是頭一回祝繁從她這個爹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這也是頭一回祝諫當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孽障麵前承認自己對她這個女兒的感情。

看那小孽障待著不說話,祝諫隻覺得他的那顆心現在還懸在喉嚨裏。

“是,平日裏我是沒怎麽管你,也知道你對這個家沒什麽留戀,可是祝繁,我好歹是你爹,是給了你這條命的人,你是我的種!想死,你也得經過我的允許!沒有我的同意,你死都不能死!”

平時斯文有禮的教書先生,訓起人來無一不是一通大道理,可如今,卻是連這等粗魯的話都說出來了,不僅讓老太太跟荷香和曹春花吃了一驚,也讓祝繁抿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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