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男人,高的矮的瘦的胖的,都沒想到弄回來的人竟然是醒著的,那個名叫愣青的漢子更沒料到居然在這丫頭手裏吃了虧。
他緊緊摁住被紮的地方,無視鮮血染紅衣裳,怒不可遏地瞪著祝繁,道:“好你個臭丫頭!竟敢跟老子玩兒陰的,真當老子打不過你啊?!”
身為這裏的村霸,他們兄弟幾個早就看不過祝繁這個人了,身為男人的尊嚴也不容許一個小丫頭比他們都吃得開,不然曹春花那女人在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點頭。
祝繁撇嘴,把玩著手裏帶血的簪子,笑著說:“沒有啊,我從不覺得你們打不過我,就是想說咱平時無冤無仇的,我一沒招你二沒惹你,你做什麽偏找我麻煩,難不成真到了饑不擇食,臉你們口中的黃毛丫頭也不放過的地步了嗎?”
說著,還別有深意地將視線往下移。
她以前從別人口中聽說過有關男女苟且的事,但到底沒見過,也不知道男人用來做那事的地方到底長什麽樣子。
畢竟就算她在怎麽不入流,也不會不知羞地跟男孩子在同一個池子裏洗澡,更不會專門去研究男人身上的結構。
但就在前幾天,她見到了她三叔的……咳咳後,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去問了村頭跟她關係鐵的小夥伴。
所以她現在也是知道男女之間如何做那種事的人了,不然哪兒說得出這種話來。
五個大男人哪裏知道眼前這丫頭在幾天前還是個純潔得如白紙的人,現在卻跟個老流氓似的說出這種不知羞的話來。
明明一個個都是大男人,卻在看到小丫頭眼底的邪氣後都紛紛心頭一跳,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而在外的狐之亦更是眼角抽搐,下意識就垂眸朝自己看了去。
還好……還好上回沒在衝動之下對她做出什麽越矩的事來,否則被說饑不擇食的就該是他了。
愣青氣得臉上肉都在發抖,重重一哼後道:“不要臉的臭丫頭,你以為今天傷了老子還能說無冤無仇嗎?!我告訴你,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是男人!”
說罷,他站在幾人的前頭用力一揮手,“給我上!”
話落,後麵的四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就立馬朝祝繁衝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祝繁一個跟頭就翻到了屋子外,麵對男人們的氣勢洶洶,她做得更多的是閃躲。
男人終究是男人,男女的體力懸殊她早在前世的時候領教過了。
那個時候,也是隻幾個男人進山洞去抓她,她自以為是,跟那幾個男人正麵杠上了,卻哪裏知道隻要她被抓到就完全沒有脫身的機會。
所以這次,她是絕對不能被這幾個男人抓住的!
“來啊來啊,我在這,”祝繁東躲西躥,就在茅屋的空壩子裏把幾個男人逗得團團轉,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他們下身砸去。
為了保全命根子,男人被不得不躲,最後幹脆分開想將祝繁給包圍了。
該死!
狐之亦習慣性地抬手就要朝幾個男人彈指,誰知這才想起自己這會兒壓根就用不了靈力。
而且為了躲過老大夫的眼睛,他特意封住了身體的筋脈,除了簡單的必用招數,根本連內力都使不上。
“還不出來是想找死嗎?”隱於暗處的他冷著一張臉朝無人的空氣中發話。
空氣中一道冷氣劃過,渾身漆黑隻看得清兩隻眼睛的黑媚瞬時出現在他身後,“主上。”
狐之亦雙目冷冽地盯著那鬧得正歡的地方,眼瞧著隻穿了一件裏衣的小姑娘蹭蹭爬山了樹朝地下扔石子。
眸光一凝,無情道:“把人廢了。”
冰冷的語調,在黑暗中猶如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奪命之音,黑媚得令點頭,轉身便在小姑娘出手的同時朝那幾人也出了手。
“啊——”
前後不一的慘叫聲,隨著祝繁扔下的石子一陣陣響起,幾個男人相繼彎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然後在地上打滾。
祝繁扔完石子看著地上前一刻還在哀嚎後一刻卻不知怎的了隻張著嘴沒有聲音的男人們驚得瞪大了眼。
不是吧,她手法已經準到這個程度了?她還想著反正這幾個男人沒她能爬樹,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來,一會兒她在竄到另外的樹上跑了就行,隻要讓曹春花的計劃泡湯就行。
卻沒想到這會兒這些男人都被她扔的石子兒給砸中了那個地步,看看他們一個個的,臉都皺成一團了,有這麽疼嗎?
仔細一瞧,好像從他們身子下麵還有紅色的東西流了出來。
祝繁一驚,想到很有可能是被她砸出來的血,心思頓時轉的飛快,抬眸看了看四周,她未跟那群人再多說,跟隻猴兒似的竄到另外一棵樹上,然後提起縱身一躍跳了下來飛快地朝家的方向跑去。
狐之亦未管那些漢子們,冷臉對黑媚說道:“暫且不要讓人發現這些人,找個地方處理了,再去祝家把這個交給那個名叫祝華的女人,動作要快,注意不要被繁兒發現了。”
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張小紙片來交給黑媚。
“是主上。”黑媚當即頷首,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將那些處理得無影無蹤。
黑媚走後,狐之亦眯著眸子進了那間茅草屋,空氣中還散著那些臭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兒,熏得向來喜潔的他差點沒將作業的隔夜飯吐出來。
想到便是這樣的男人竟然想對他的繁兒出手,狐之亦深邃的眸子頓時泛起了淺紫色光,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敢動他的人,找死!
……
而這頭,祝繁幾乎是在算著時間一個勁地往家的方向衝。
方才曹春花跟那些男人約定的時候是半個時辰,眼下已經過了兩刻鍾,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不到兩刻的時間。
她必須抓緊時間回到家,然後看看曹春花究竟約好時間是想搞什麽鬼。
思及此,祝繁加快了步子,而另外一邊的黑媚在知道她聽覺敏銳的情況下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率先抵達祝家,並準確無誤地找到祝華的屋子,順利打開窗戶進到屋子後製造出聲音吵醒了熟睡中的祝華。
祝華迷迷糊糊起身,睜眼一瞧,窗戶打開不說,她甚至還看到了一道人影!
心裏頓時一緊,她當即從枕頭底下拿出習慣性放在枕頭下的小匕首,然後借著月光看著窗戶邊,然人影倒是沒再瞧見,卻見地上好似有一團什麽。
祝華心中疑惑,大著膽子看了好一會兒後起身去將床頭上的油燈給點著,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前先往外頭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她連忙把窗戶給關上,之後才彎腰撿起那團東西,一看才知原來是一個紙團。
祝華納悶,緩緩打開紙團一看,頓時瞪大了眼。
“一刻鍾後,私塾邊小茅屋見,祝韶風。”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字跡蒼勁有力又整潔規矩。
祝華愛戀祝韶風幾年,怎會看不出他的字跡,即便這上麵沒有最後的署名,她也知這就是他的字跡。
心中撲通作響,祝華拿著紙條再次躲開窗戶往外伸長了脖子看,以為會看到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誰知除了月光下的夜色外她什麽也沒看到。
但祝華並未因此而失望,她關上窗戶後又將那紙條上的字重新看了一遍,心中欣喜得不的了。
片刻後,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轉身去衣櫃裏找了衣服來穿上,又套上自個兒最喜歡,覺得最漂亮的唯一一件小披肩。
最後貓著腰放輕步子開了自己的房門,趁著外頭的月色輕輕將門帶上,轉身出了院子門後一頭鑽進了熟悉的夜色中。
而就在她剛走不久,祝繁也氣喘籲籲地回了院子,因為實在趕時間,所以也就沒有去注意路上有誰經過,隻要遇上了做的第一件事就多邊往回走邊躲開。
而祝華則因是自個兒偷偷出去的,當然也就不敢在大晚上的四處看,大著膽子一個勁地往紙條上寫的地方人便這麽錯過了。
回到院子後,祝繁並未急著去看曹春花在做什麽,而是先回到自己屋子將摸黑將身上弄髒的衣服給換了,然後才穿上外套悄悄地打開們往外看。
而此時此刻,曹春花哪裏會想得到自己的女兒也跟著出去了,她雖躺在床上,但卻幾乎沒閉過眼睛,尤其是自那個男人走後,幾乎一直在算著大概的時間。
好不容易等到差不多了,她根據之前的計劃假裝起身去了茅廁一趟,回來的時候將情緒表現得很激動,邊推祝諫邊喊他:“相公,相公?你快醒醒。”
祝諫睡得沉,被她一推後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有些不耐地說道:“什麽……你怎麽今晚老是去茅房……”
說完之後他又要翻身睡過去,曹春花卻是容不得他再睡了,使勁搖了搖他的身子,說:“你快醒醒,不得了,方才我去茅房時好像看到祝繁從屋子裏出來,出去了,你快醒來去看看啊。”
壓低聲音,她語氣很急地加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