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蕪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夜裏的山洞裏,醒來的那刻,未生做的事她都記得。
“韓玉……”這個名字他也並不陌生,他真的從他的身體裏出來了,他是否跟她一樣身體是可以隨著疲勞來交換靈魂使用的,還是被韓玉奪去了已經。
君蕪捏了捏拳頭,不,她不相信他會被完全奪去,他是王邪,是不會輕yì地被奪去的。
她站起身來,走出山穀,竟發現這片山穀與她之前所隱藏的那片山穀極為地相似。君蕪朝著山下走去,在那裏果然看見了丹青。
身後一個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他驚了一下,方叫出他的名字,有些低啞的壓抑。
君蕪喚他:“蕭衍,放開我。”
背後的人好一會放開她,君蕪朝小呆走去,用方才采的草藥,給它換了藥。
小呆看見她很是興奮,一直朝著她的身子纏了過去,“嗷嗷……”聲低叫著。
女主人似乎有心事,它很乖巧地並未打擾,隻是在一旁守護著她。
半會,浮雲也回來了,還帶了些吃的,告sù他們:“我找到出去的路了。”
天明時分,小呆變小,藏在君蕪的袖中。一行人沿著浮雲指的路,來到了這看不見盡頭深山處的村落。他們準備暫時在且歇息,因為天開始下起了一場磅礴大雨。
蕭衍給了這裏村長些銀子,他們住在村長那十幾排房間圍著的小院裏。院前有個四方的水潭,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去潭中,倒印著綠色的青苔,在上麵浮遊。
君蕪拉開窗機,回憶著那兩個在人與非人間存zài的靈魂,殺死虞殤,殺死虞宮眾侍衛後,在宮梁上的最後一次對話。
夕陽染紅了大片空色,如血如瑛,印著那片瑰麗的宮宇。
他臉上和手上都染著些方才戰鬥留下的血跡,而她一塵不染,像是什麽也未發般,舒逸地看著他笑。
他對她說:“我想見她。”
她道:“已死之人,出現打破這世間的規則,對世道不好。”
他:“一麵就好……有些花我必須告sù她。”
“什麽話,你現在說,她能聽得見。”
“什麽意思?她能聽見?”
“我這具軀殼裏住著三個人,楚華,我,還有君蕪。”
她頓了頓,反問:“難道你不是,一個靈魂取代另外一個靈魂後,他身上所發生的事,其它靈魂也都知道。”
他不語,她嘴角彎了彎,低語一聲:“看來是不想見我罷了。”
“不是。”
她笑了一聲,上前,她的手觸碰著他的臉頰,他的臉微微地顫動。
她道:“罷了,我今日累了,你今日許是也累了,我們把身體還給他們,日後你若在出來……”她把什麽冰涼的東西塞入他手心:“把這個給她吃下,在君蕪耳邊念一句,“楚生未生”,見你,一qiē看她意願。”
說完她放開他,身子向後退,突地如一隻鳥張來雙臂,後仰地朝宮殿倒下。
她聽見他有些急切地叫她:“未生!”
她看著那瑰麗的斜陽,就像在自家的小院,欣賞傍晚的風光,眉眼舒開地笑了起來。
君蕪的手指往案桌上“嗒”地一敲,結束了這段回憶。
“未生……”她輕念著這個充滿神秘色彩,把她創zào出來的女人,她到底是什麽,來自哪裏,又將去往哪裏,創zào出她來的目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在夢境也好,幻境也好,當麵好好問問她。
敲門聲,‘噠噠……’地響起。
她道:“進來。”
進來的人是蕭衍,他左手持著一個案機,上麵是個冒著熱氣的湯蠱,還有碗勺;右手用扇子不斷扇著那雞湯,似乎想讓那冒煙的湯涼一些。
把案機放在她麵前,她看見竟是一顆老參熬的色香俱佳的鮮美雞湯。
蕭衍盛了碗給她:“都喝幹淨了。”他笑得動人心魄地美:“為了孩子。”
她怔了一下,接過他手裏的雞湯,低頭仔細地喝了起來。
他撐著額頭坐在對麵看她喝湯,聽著窗外的老雨,還哼起了動人的旋律。墨衣如水,容顏絕麗,一頭墨發隨意撇放在右肩,落在腰前。他神情優雅地微微闔著眸看她,就像一副絕美的水墨美人圖。
她被他一直看著有些不自在,“咳……”了聲,抬眼盛了碗遞給他:“熬了這麽久多謝你了,你也喝一碗罷。”
蕭衍推開:“湯不是我熬的,是我說你懷孕了,村長和浮雲張羅的,然後我又說我是孩子的父親,他們讓我端過來送給孩子的母親。你也不用謝他們了,即將做父親的我已經帶你謝過了。”
“胡言亂語,這孩子不是你的。”
“你說有何用,我總有辦法讓他是我的。”
“……”
君蕪懶得和他爭論,浮雲和村長的好意,她端起雞湯欲又喝兩口。
一隻手伸過來,緩緩摸上她的手,就像是一場慢動作的撩撥。她欲甩開他,但卻被他牢牢地一把抓住。
他掙紮,可是他緊緊拉住,猛地一帶,她不知他怎麽做到的,她反應過來已坐在他腿上。那個變態一手按住她的身子,一手在她肚子上摸來摸去。
“難道是才懷孕的關係?怎麽一點摸不到他呢。”
“阿蕪,我喜歡女兒,你給我生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女兒。”
“誰要給你生!這孩子不是你的,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已經把她嘴封住。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隻覺脖子一陣涼意,她發現他在脫她的衣服。
她又驚,又怒的不行,張開口狠狠咬住他的唇,能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她有點後悔,因為他們的唾液黏在一起,而且她聽到他的喘息有些急促起來。
腰帶被他扯下綁住了手,他一點不知疼地把她壓在桌上,褪半了衣衫,感覺一陣涼意的時候,那窗機已被他用勺子給打落下。
她猛然推開他,知道兩人武力的懸殊,欲叫人,可是他用一塊錦帕堵住她的口。
他終於放開她,紅唇鮮紅地舔了舔唇上的血,一手掐著她的腰肢,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隨時準備再次侵入。
君蕪睜大眼睛看著他,他一字一句地道:“上一次沒下手我現在有多後悔你知道嗎?這個孩子應該是我的,就因為看你那時可憐的模樣,之前又遭遇了不少坎坷。但是阿蕪,你跟別的男人睡覺這件事真的讓我很惱火,這把火在我心裏燒了數日,今日,你就幫我滅掉它們可好?”
君蕪搖頭。
他點頭:“好好,我就知你也是喜歡我的。”
說著,他再次傾身向下,從她的脖子,順著她的脖頸,一點點舔弄地帶著嘶咬地往下……他全身像是被他點了火,盡管再怎麽掙紮,卻被一股力道無法掙開地鉗製著。
他看著她的身體比她的人忠實許多地顫著而羞紅,美得勝似佳肴,溫柔地一點點向下品嚐啃咬。感覺她乖了很多,於是他欲褪去她最後一層衣紗時,什麽往後一擊,他們一股力推到門口,跌坐而下。
屋內,他靠在門口,看著那條壞了他好事的呆龍,又看了看解開手上束縛的她,抓起衣服穿上,走過來踹了他兩腳。
呆龍和她似都生氣極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了。
“蕭衍你滾,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滾不動,你幫我。”欣賞著她又氣又惱的樣子,他似乎一點不為他此時的處境擔心,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抬頭,無辜又好笑地看著她。
君蕪看到他這副死不悔改的模樣,頭發氣炸了幾根地在風中淩亂,開門,她狠地一腳把她踹了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小呆替主人出氣,朝他滾出去的方向吼了幾聲,似乎要為主人出氣。
君蕪擔心小呆暴露,在它叫了兩聲後,手指在唇邊靠了下,它立即用兩個爪子捂住口,驚恐地看著君蕪。
君蕪歎了口氣,被蕭衍這麽一參合,整個身心俱疲著。感覺肚子裏的小家夥許也是受了驚嚇,她摸著肚子蜷縮在地上,極累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插著劉海下的額頭,沉沉睡去。
小呆卷著她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四下張望半晌變小,守著女主人身旁也睡下。
門口那個被踢出去的男人站在那裏,聽到裏麵沒有動靜,才微微打開門縫看著她熟睡。
他莫名輕一句:“多少日沒睡了,這怎麽行……”
他離去的身影神秘而悠然。
君蕪睡下了,王邪醒了,韓玉見未生的事,他竟然腦海裏一個細節未漏地驚訝。侍衛們把找到他的事稟報給大臣們,那些大臣們才放下心來。
王邪花了一夜的時間把所有的事情整理了下,次日針對虞殤死的事,召集幾名親信,秘密做了些應對。那日韓玉和未生都未做多少隱藏自己身份的裝飾,他恐怕很快虞國會把他和君蕪當成殺害他們王的仇人。
如果被一些人利用,那兩國交戰,實屬必然。
然而王邪等了幾日,虞國那邊卻傳來:“虞王病死。”的傳言,派人去打聽,卻又是亂吃藥病死的傳聞。
王邪不知誰封鎖了這個重dà消息,不日又傳來了由虞殤長子,十二歲的虞念生繼位。一也之間,幾個大國之間的位置發生微妙的變化,薑國的位置被推向了最前列,不少大小國來薑國拜訪的次數多了起來。
而虞國王宮中,不久不知誰傳出年輕虞王要大婚的消息,不時來祝賀的人又多了起來。
王邪原本說大婚隻是想轉移某些人的注意力,然而卻被整個薑王朝的臣子們當了真。他們秉著不勞煩王上的良苦用心的宗旨,為王邪在整個薑國選了十二位才貌俱佳的女子。
隻是當他們把她們送給薑王時,薑王卻把她們安置在偏殿,起初不聞不問,最後竟讓人把她們送回各家氏族。權當沒有發生這事。
就當大臣們在朝堂上跟他沒完沒了,比他還關心自己的人生大事時。王邪拋出了個婚期,說:“孤已有王後人選,且安放宮中,屆時通知各位愛卿參加孤的大禮。”一時堵住幽幽眾口。
王邪一下早朝,回了書房,衛風上前給他倒了杯茶道:“王上,你哪來的王後?我怎麽不知道啊?”衛風想難道是屍女?可她若在宮中,沒有理由他不知道啊。
王一句:“到時你們便知道了。”
“王上,不能透露一點點嗎?”
“你想娶妻嗎?”
衛風趕緊封住口。
王邪道:“去幫我辦件比娶王後更重要的事。”
“王盡管說,整天在宮中巡邏無聊死了,什麽大事什麽大事。”
“君蕪現在在哪?和何人在一起?有沒有什麽危險……”說著,王邪一臉魂不守舍。
“……”
“要是發現她行蹤,給她備些銀子和置用衣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