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後遺症吧?要知道,她這病來的太快,實在可怕。太醫都說不是市麵上的常見的毒呢。”淺夏仍是無辜擔心臉。
紀映芙磨牙:“一切都還在好轉。三姐也是倒了黴,竟然讓人暗算了。實在沒人性的東西,怎麽會對著三姐下手。”
“就是就是,何止沒人性,簡直喪盡天良,豬狗不如,全家死光光,下輩子投胎為畜生都是對畜生的侮辱。”說這話時,紀淺夏定定的瞅著廖姨娘。
廖姨娘不自然的幹笑:“這,這太可怕了!姑娘們還是別說這事了。”
紀映芙發現被紀淺夏帶溝裏,幹咳笑說:“也對。咱們還是說些針線女紅吧?四姐呀,你好久沒拿針線了吧?”
“你還真的手眼通天呀。我好久沒摸針線你都知道?”
“這,這不是府裏都知道嗎?”
“怎麽會都知道了?明明我在涼山可是繡了花的。”淺夏睜眼說瞎話。
紀映芙十分個不相信:“你在涼山繡花了?”
“是呀。”
紀映芙輕笑一下。
“對了,六妹,不如我們來聊聊刺青的事。”
“什麽刺青?”
紀淺夏嘻嘻一笑:“就是在身上刺一個圖案。比如有人就刺一個老虎頭……”
紀映芙臉色一白,眼底驚慌一閃而過。
廖姨娘吃驚:“老虎頭刺青?”
“嗯。怎麽,姨娘見過?”淺夏還是笑模笑樣的。
“沒,沒有。”廖姨娘神誌有點恍惚,強撐著告辭而去。紀映芙隨後也告辭。
紀淺夏目送二人離去,不著急。
府裏的流言熱度低下去了,不過私底下還在竊竊私語。一派認為狄夫人是清白的,當家主母這麽多年,為人品性很清楚了,不可能做出紅杏出牆的醜事來。
另一派卻也肯定狄夫人之賢,可是跟娘家護衛有私情並不矛盾呀。先有私情後奉父母命嫁過來,忘不了舊情不也是常事嗎?
不過,下人不敢明傳。府裏已經明令禁止,違者不單單是罰挨板子,而是直接提到牙行發賣。
再加上保國公最近幾天都在存安閣,與狄夫人夫妻恩家更近一步,人家正主都不急,底下人操那門子心呐。
花氏很急,看來狄夫人太強大,不容易扳倒,那還是全力攻擊白氏吧?
怎麽說白氏是夫人的親信,又是從娘家帶過來的。說不定,當年在娘家還是個內外送信從中牽線的跑腿丫頭呢?何況,紀君蔓這個事,一直拖延著不給說法,花氏便瞅準時機又去跟保國公哭訴一場。
保國公鎮定許多,聽她哭訴完,還安撫:“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不會讓阿羅受委屈的。”
“老爺!”花氏心裏著急,含著淚就嗲聲喊一聲:“妾身不急,妾身相信老爺夫人一定會還阿羅一個公道的。”
“嗯。回去吧。”保國公揮手。
花氏暗驚,這樣都不能打動他?於是又添補一句:“今日妾身去瞧阿羅。這丫頭還愧疚,說生病這麽些天,不能好好孝敬老爺夫人,自責的直哭呢。”
保國公看她一眼,慢慢說:“哦,難為她了。”
“老爺,不如妾身陪老爺過凝翠塢看看,也好讓阿羅安心養病。”
“也行。”保國公是有幾天沒看到紀君蔓了。
紀君蔓本來就嘴甜會討好人,看到保國公又是高興又是難過,還自責一頓,讓花氏勸開了。末了,看天黑,花氏怕保國公過了病氣,主動提出告辭,順便委婉的請保國公去自己院子歇息。
保國公有點累,擺手:“不用了,我去存安閣,跟夫人有事商量。”
花氏嘴角直抽抽。
幾時,保國公跟狄夫人這麽起膩了?這都幾天了還是歇在存安閣?
這夜黃昏,襟霞閣。
紀淺夏看著一臉誓死如歸的廖姨娘,意料之中的笑:“廖姨娘,這麽晚了,有事不能明天說嗎?”
“必須今晚說清。”廖姨娘斬釘截鐵。
“那行。”紀淺夏無所謂。
廖姨娘直接攤牌:“四姑娘,咱們做筆交易。”
“具體是指什麽?”
“你如實告之我容先生因何去世?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
“可是我想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啊。這筆交易不劃算。”
廖姨娘狠下心:“我知道怎麽洗刷白姨娘的冤曲?”
“我也知道。”
廖姨娘深沉盯她一眼:“那你怎麽還沒動靜呢?”
“這不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嗎?”淺夏還笑了。
廖氏驚:“你就這麽拿定主意是我?”
“原本沒拿定,現在準了。”
廖氏半晌無語,最後不得不說:“那你想要什麽?”
“嗯?我想想哈。”紀淺夏支著下巴:“我想要的是你當麵揭穿花氏與你的共謀。”
“不可能。”廖氏拒絕。
“丟不起麵子是吧?”
“不,我不能害了讓兒。”紀安讓是廖氏生的庶子。低調又聽話,很有乃父之文采。
紀淺夏就望天歎氣:“我就更不能讓你潑白氏汙水了。”
廖氏降低要求:“明麵上我不能出頭,但私底下我可以向國公爺和狄夫人供認。”
“不行。必須當麵澄清,影響如此惡劣,私下澄清不了。”
廖氏思慮再三,憤然離去,第二次溝通無效。
紀淺夏覺得該把真相公之於從了。不然花氏還一直蹦達個沒完。
於是,在第二天,她就主動來看望紀君蔓,順便就等到了花氏。
花氏是怕她對紀君蔓不利。因為在涼山時,紀君蔓就吃過不少紀淺夏的虧。她是趕來支援壯膽的。
來的正好。
紀淺夏正好要跟她攤牌,就直接點題:“花姨娘。三姐中毒這事,夫人全權委托我在查。如今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查清了。”
“哦?凶手是誰?”
“是你。”紀淺夏和氣笑說:“你,找人演的苦肉計。”
“我呸!”花氏怒氣衝衝,對著她:“你這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故意誣賴我們母女。來來,我跟你老爺夫人跟前說理去。”
“去就去。你可不要後悔哦。”
“哼!走著瞧。”花氏胸有成竹。
紀淺夏抬手:“不如這樣吧?把爹爹夫人請到這裏來,正好苦主也在,一起對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