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個詞兒,讓離家多日的人聽來格外的親切,夏清雅瞬間就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這些天來的委屈、彷徨、害怕,全都一股腦兒地湧上了心頭。
夏清雅窩在靳宇軒的胸口,小聲地啜泣著,雙臂更是緊緊地環住靳宇軒的脖子。
她抱得很緊,緊得讓靳宇軒都有些透不過氣兒了,但靳宇軒不打算將夏清雅拉開。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小女人正在顫抖不已,極力壓抑的哭聲聽來更揪心。
可想而知,這些天她經曆了曲折的心路曆程。
既要擔心自己的病情,又要承受著被迫和未婚夫分離的痛苦,夠她受的了。
想到這兒,靳宇軒的心裏就像被什麽東西撕裂了一樣,疼得他連呼吸都沒辦法維持平穩了。
靳宇軒更緊地抱著夏清雅,低聲說:“沒事兒,咱那病沒那麽嚴重,我看過片子,一個小手術就能搞定了。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
夏清雅驚愕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明顯的淚痕:“你、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男人的本事有多大,他的人脈有多廣,夏清雅是清楚的。
可是連她去看過醫生這事兒都知道,那就太厲害了吧??要知道她看病已經是很多天前的事兒了。
醫院那邊除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夏清雅壓根兒就沒留下任何其他的聯係方式。
檢查結果更是鎖在辦公室的抽屜裏,誰也不知道,她自認這事兒做得很隱秘,居然還是被靳宇軒給洞悉了。
“怪我太大意,要是我能再體貼細致一點兒,就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麽多……”
提起這事兒,靳宇軒就自責不已,甚至連聲音都在輕顫著。
前段時間他明明察覺了夏清雅的不對勁兒,卻沒有刨根問底,而是給了她足夠的尊重和空間,讓她自願說出來。
卻從來沒料到,背後會是這麽嚴重的事兒。
夏清雅把臉埋進靳宇軒的胸膛,拚命地搖著頭:“不是的,不關你的事兒,是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怕萬一切除了……我、我就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那樣好醜……”
靳宇軒心疼地摟著她,不住地輕吻她的額頭和秀發:“沒那麽嚴重,不會有事兒的,相信我。”
“真的嗎?”夏清雅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嗔怒地白了她一眼,靳宇軒故意板著臉:“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水平?”
“可是檢查報告……”夏清雅正想說什麽,就被靳宇軒打斷了。
“沒有可是,有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跟你開了個玩笑,我已經揍了他,給你報仇了。”
遠在B市的某個小子,突然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夏清雅瞬間就完全清醒過來了。
她難以置信地坐直了身子:“你說這隻是個玩笑??可我真的有腫塊兒啊,這又是怎麽回事兒呢??”
靳宇軒也坐了起來,拍拍夏清雅的肩頭:“是有個纖維瘤,還不算小,做個小手術切除就好了,這真的是個小手術,我來親自操刀。”
這下夏清雅又再次蒙圈了。
“你來操刀??”
既然說是小手術,他又親自操刀,這算不算自相矛盾??勞動靳少爺的大駕,通常都不可能是小手術啊!
“嗯”,靳宇軒輕笑,“難道我還能讓別人看到你的身體?”
一句話,成功化解了嚴肅凝重的氣氛,那雙深眸裏除了笑意,還閃動著夏清雅最熟悉的某種熱情火焰。
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話,讓夏清雅紅了臉,心裏的擔憂也雲開霧散了。
靳宇軒說沒事兒,就一定不會有事兒,畢竟在醫學上他是權威,也不可能拿她的身體來信口開河。
“現在可以放寬心了嗎?”靳宇軒輕撫著夏清雅的頭發。
指尖那絲綢般順滑的感覺讓他很是想念,有很久沒聞到這馨香了,如同懷裏這溫軟的身子,是他魂牽夢縈的味道。
失而複得的感慨,讓靳宇軒格外的珍惜,他甚至覺得,此時此刻像在做夢一樣。
一想到這些天來,這個傻女人獨自承受了那麽多,暗地裏不知道掉了多少淚,靳宇軒的心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戳了一下。
怎麽能讓她獨自離開,還帶著滿身的傷痛??
他低下頭,毫不費力地找到纖維瘤所在的地方,虔誠地吻了上去。
“寶兒,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兒,都是我永遠的心肝寶貝兒。不許再因為這麽傻的想法離開我!”
難道就因為你的不完整,我就不愛你了麽?
不,我隻會更加倍地珍惜你,加倍對你好,陪你走過人生中的每一段歲月,哪怕艱澀難熬。
你不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我總會在你身邊。
複雜的情緒襲上心頭,靳宇軒有些急迫地吻著夏清雅,貪婪地汲取屬於她的味道。
他需要用最簡單最原始的方式,最近距離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隻有這樣的投入和索取,才能讓靳宇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個女人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不願回想自己這些天是怎麽過來的,說他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
雲雨過後,夏清雅還是不忘提起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我給耍了??”
靳宇軒怔了怔,隨即低笑出聲:“準備記到小本子上?”
夏清雅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不需要!隻要你把名字告訴我,一準兒是刻骨銘心,化成灰我都要把他找出來!”
這股子狠勁兒倒是讓靳少爺覺得有些好笑。
幸好他忍住了,不然一準兒把小女人給惹毛了,難得發一次狠,就由著她吧!
雖然這張牙舞爪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愛,半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你這檢查報告是在哪兒拿的?”吃飽了的男人,聲音有些低啞,還帶著幾分饜足的愉悅。
夏清雅翻了個身,趴在靳宇軒的胸膛:“婦科啊,鍾主任出的結果。就因為她是婦科權威,所以我才全都信了嘛!”
靳宇軒勾起唇角。
就說她單純吧,不然怎麽會讓魏子璽那家夥鑽了空子,鬧出這麽大的烏龍來呢?
輕歎了口氣,靳宇軒問:“是鍾主任親手給你的?”
夏清雅頓了頓:“沒有,那天鍾主任臨時有一台手術,是科室的一名男醫生把報告給我的。可是我有核對過,那上麵是我的名字啊,不可能弄錯。”
“是你的名字沒錯,那你怎麽確認,報告是不是真的呢?”靳宇軒的笑意更深了。
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眸子,夏清雅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恍然道:“你是說……是那個男醫生!?”
靳宇軒點頭:“那家夥叫魏子璽,是我醫院裏的外科醫生,也是我的學弟。訂婚儀式他也參加了,不記得了?”
說到這個,夏清雅就慚愧。
不是她記性不好,而是靳家實在是家大業大,來的親戚朋友多半都是大有來頭的。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那天雖然沒有請太多人,但也有十幾桌。
光是自家親戚,夏清雅都記不過來,何況是其他人??還要在各個長輩之間周旋,夏清雅忙得焦頭爛額,都快瘋了。
回到家累得直接倒在床上,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是靳宇軒給她卸的妝,又抱她去洗了澡……
“呃……我真的沒什麽印象,當時就是覺得他很眼熟……”夏清雅在靳少爺的目光如電之下,慚愧地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她猛然抬起頭,氣憤地說:“既然他是你學弟,那幹嘛還要耍我啊!??也不給點兒麵子!”
靳宇軒聳了聳肩:“正因為知道你是誰,他才下決心惡作劇。本來他隻想跟我開個玩笑,因為那樣的檢查報告,我看一眼就能找到明顯的漏洞。可誰知道你竟然都沒跟我說,就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哭,還逃得那麽遠。”
他越說,夏清雅的身子就越是往下滑,慚愧得都不敢見人了。
而靳少爺就用那種揶揄的眼神兒看她,仿佛在說:瞧,要不是你這個小傻瓜庸人自擾,哪兒需要過這麽些天的苦日子??
夏清雅惱羞成怒地在靳宇軒的胸口咬了一口:“你這意思是我咎由自取咯??”
“哈哈哈,難不成還要怪我嗎?”靳宇軒被逗樂了。
小女人又咬了一口,恨聲道:“當然怪你!你都承認了,他是因為你才會對付我的,說到底我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莫名躺槍有木有!??
女人無理取鬧的時候,你永遠都沒辦法和她講道理。
靳宇軒也放棄了這麽無聊的抗爭,直接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法,把夏清雅的嘴堵上。
“寶兒,既然你還不累,咱做些更有趣的事兒吧!”
被冷落了這麽多天的男人,難得失而複得,在嘴邊的肉又怎麽會放過?
等到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第二天的黃昏,他們居然在床上纏綿悱惻將近二十個小時!!
夏清雅踢了某人的膝蓋一下:“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哼!”
一來就把人按在床上做個不停,好像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她的腰都快被折斷了。
“美人在懷,我要是連一點兒本能反應都沒有,你就該著急了。”靳宇軒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
想起他在那方麵的雄風和英姿,夏清雅難免又是一陣兒的臉熱。
這男人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筋,一邊做的時候,還非要她一邊叫他。
其實兩人私底下叫彼此“老公”“老婆”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但靳宇軒昨晚格外的執拗。
叫了還不行,一會兒嫌棄夏清雅的聲音不夠嬌嗲,一會兒又嫌她叫的感情不夠。
把夏清雅折騰得夠嗆,最後用了她自己都覺得肉麻惡心的聲音叫了一聲,總算是過關了。
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狂風暴雨般的掠奪,幾乎把她折騰得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