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避開能避開的,顧逸淩和陸小若就能瞬間到達他們想要到的地方,昨天的那家餐館在帝城的城郊,是一個隱藏在桃林後麵的農家社,此時,顧逸淩他們在桃林外,夜色朦朧,月亮也不清晰,似乎有一層灰蒙蒙的雲罩在它身前,可是,卻隻是模糊它的光芒,無法掩蓋它……
前方沒有光亮,照理說一個農家社最早也該經營到晚上十點左右,可此時才七點剛過,顧逸淩摸摸下巴,“月色最為純潔,被模糊不是好兆頭,我們要小心。”
陸小若點點頭,背著手,手裏緊握靈煦傘,遠處農家門前傳來犬吠的聲音,四下蟲鳴也突起,可是聲音斷斷續續,一近一遠,恍惚而縹緲。
因為路麵並不清楚,陸小若想著拿個手電,低頭在包裏掏了一會兒,卻感覺周圍驟然降溫,她穿的不多,甚至這次出門連外套都沒帶,所以一下子冷意突起,陸小若也有點無法招架,輕輕哈出一口氣,沒想到形成了白霧。
緊接著,四周開始升起薄霧,低矮的桃林漸漸變成高聳的大樹,周圍的地形也由平整變的凹凸不平,空氣中傳來不知為何物的難聞氣味,陸小若心中頗驚奇,蹲下掩鼻,手往身邊去才發現顧逸淩早不見蹤影。
人呢?怎麽回事?這裏是哪?陸小若心中疑問一大堆,卻突然敲中了最離奇的那個--這裏也許是無常世界。
陸小若沉思,不敢下判斷,但如果是無常世界,她認為自己的心倒可以放一放,因為如果是無常世界,那麽它是以回憶和未來為主,回憶的主體隻要不崩潰,就能在一定情況下看到自己的未來,也就是說,隻要這世界不崩潰,主體便無事,而這周圍的景象陸小若沒有一點熟悉感,那麽就是說,這場景是顧逸淩的回憶,他沒事,隻是不在她身邊。
“轟!”正想著,那股怪味伴隨著一聲衝擊聲再次襲來,眼前看不清晰,陸小若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前方挪動,陸小若心中有些不安,在這裏她完全不知道顧逸淩回憶的是什麽場景,也不知道會遭遇什麽危險,陸小若不禁苦笑,是啊,自己對相處十幾年的顧逸淩完全不了解啊。
“轟!”黑影以迅雷之勢突然衝到了陸小若麵前,麵若黑剛,嘴牙似刀,那彎曲狹長的身體一直以不規則的方式扭動,身體千足百爪,活脫脫一隻蜈蚣,還是巨型的。
現在它半個身體搭在地上,陸小若是半蹲的姿勢,可它也已經有了一人多高,三米是陸小若的保底數字。
巨型蜈蚣一吐氣,一股灰綠色的煙氣冒出,惡臭就此而來。
陸小若心中很緊張,第一是靠的太近,第二是她不知道要怎麽對付它,而且它的那雙大眼冷冰冰地望著自己,仿佛她隻要一動,差不多也就玩完了。
手賺緊了靈煦傘,呼吸盡量放緩,突然巨型蜈蚣直起了身子,這是要作攻擊之勢,於是陸小若幹脆的在它躍起之時乘機快速避開,穿過它的身前的空隙,一股勁的往後麵跑,大腦刹時空白也不知道此刻能做什麽,她之前沒問過,在無常世界受了傷--
“痛啊!”陸小若一個跟頭載到在地,手立刻被磨破了皮,還有一絲血跡,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此的真實感,這是逃不掉要死的節奏啊!
“阿淩!你回憶裏都是些什麽!!!”
…………
帝城大酒店。
“海漣漪?海漣漪?”夏天在頂樓的0002號房門外,據陸小若說,她知道海漣漪的房間是幾號房,具體怎麽知道的,陸小若沒有說明。
夏天在外麵按鈴,可是半天都沒動靜,她側耳傾聽,發現屋裏是有聲音的,怎麽,是海漣漪不肯開門?夏天正疑惑,忽然又發現屋裏有了細微的摩擦聲,是好像是開窗戶聲音,緊接著,什麽物體倒在了裏麵,期間除了這個沒有一句對話,夏天忽然想到一個不好的可能,四下看了看,攝像頭在她斜對角處,可以拍到她的身體,如此這般,夏天不動神色的使攝像頭偏移了角度,這是大忌,顧逸淩一再強調被稱為攝像頭的可怕之處,而且一旦遇上難纏的人,會出現大麻煩,可是現在夏天哪管得了這麽多,手指輕輕觸碰0002室的門把,房門自動打開。
夏天趕緊進去,屋裏燈光全開,客廳茶幾上還有冒著熱氣的香茶,一本女性雜誌放在沙發上,走廊處門沒有關上,被風吹動的白色窗紗來回飄動,隱隱約約似乎有個人影。
“誰?!”夏天咬牙,人影一動不動,在它腳邊,一個白色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夏天大驚――海漣漪?!
人影不動,夏天也不敢造次,隻是人影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是什麽,夏天蹙眉,手攥的生緊,果然就和他們猜想的一樣,不是鬼就是人,而且極有可能要置海漣漪於死地,她身邊的保鏢應該增加了才對,現在是什麽情況?!
“你是誰……”聲音沙啞,聽不出男女,它在質問夏天。
“你姑奶奶我的名字你也敢打聽,小心點,別做出出格的事,我沒給你功夫和你耗。”
“今日陽光?”人影沙啞的聲音再起,夏天眉頭不鬆,它不是一般人,也許不是人。
“你想怎樣?”夏天反問。
“嗬嗬,是三少爺,原來如此。”人影發出鬼魅的笑,“遊戲開始,就讓我們一起玩一玩吧。”
“你什麽意思。”夏天逼近一步,人影往邊緣退去。
“今後你就會知道了,很快……”說完人影跳下了高樓,夏天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但下麵什麽都沒有,不知情況為何的夏天,趕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海漣漪,海漣漪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她趕緊將海漣漪抱到沙發上,撥打了前台電話,“叫救護車,樓上海漣漪出事了!”
話音未落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夏天打開發現是劇場的編劇肖芳芳,夏天正疑惑,就聽到她在電話裏的哭聲,緊接著又是斷斷續續的敘述。
“你說什麽?!”夏天震驚,忽然之間不寒而栗,“你說誰死了?”
肖芳芳癱坐在地上,抬頭看吊在上方的男人,大哭大叫,“九爺,九爺死在了劇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