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無常世界,本來這世界對我們這種能輕易觸碰到它的人來說,就是非常危險的存在,我不太想冒險,因為我也沒把我能安全離開無常世界。”顧逸淩想起昨天火災前遇到的無常世界,默默摸了摸下巴,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那你們就這麽走了?”
“不是有你,你在這裏幾天,這裏有什麽你也能解決,我幾百年前吃過無常世界的虧,在那裏被關了一年多才走出來。”顧逸淩的那些經曆也不是什麽好回憶,畢竟是有關昭月。
“哈哈,你也被關過?!”堂堂淩三少爺也能中了套,還一年,哈哈,這個夠她笑幾年啊!
“你還好意思說啊,我一出來就給你解決了一個騙你,還要奪你修為的樹精,你啊,給我好好看清人,你不可能永遠這麽好運,我也不可能一直這麽湊巧。”顧逸淩是好心,夏天也沒這麽多壞意,既然顧逸淩都說到這了,夏天也不能強求,要走就走唄,於是夏天抖肩,示意你說了算。
說了這麽多,後來大家都餓了,該吃吃,下午回來收拾一通準備明天離開,在走之前,陸小和夏天簡單講了一下,這幾天她搜集到的情報。
十七年前在劇場裏死過一個人,叫陳樺,三十七歲,是劇院合夥人之一,說是被燒死,但也有人說他是上吊而死,有幾本奇怪異聞的雜誌曾采訪過幾個人,總結歸集,那幾家雜誌社了解到,那個被燒死的男人幾天前被警方找過,雖然最後還以清白,但那時候消息很封閉,大家口耳相傳的事情有很多變因,大家對他指責不但沒減少,還日愈加劇,而這男的最後極有可能受不了大家的口誅筆伐,選擇了自殺,但是上吊還是火災,大家都有保留,隻能確定的是,最後劇院被燒了。
還有便是七年前的,那時候劇院不如往日光輝,再加上十年前的火災燒毀了大半房屋,所以修繕管理後期都很麻煩,也就是那樣劇院接了一個外來團隊的演出表演,海螺劇場是打下手,隻要負責後台工作,那個時候海螺劇場就規定不能演悲劇,可那一次,恰巧演的是梁上波與祝英台,因為給的錢多,又不是本劇團表演,當時的班長蔣誌明很快就同意了,但也就是那一次,劇院的另一個合夥人,四十九歲的何向東被發現吊死在劇院的舞台支架上,那件事很轟動,從此以後海螺劇場便一蹶不振,直到今日才重新出發。
“你了解的真多,你看了多少報紙?”夏天聽陸小若講述,雖然精簡,但已經能講的都講了,差不多還能來點靈異冤魂索命什麽的。
陸小若想了一下,“大概很多,可沒用的內容也很多,我記得所有,你要是有疑問就打電話給我,還有啊,我看過許多份報紙,但所有報紙都沒有寫到這個叫陳樺的是自殺還是他殺,這就像是斷了篇章一樣,讓人摸不到頭腦。”
“警察沒有定論?”顧逸淩問。
“對,這就是最有問題的,定論沒有,警察的所有報道消息都是在查中,直至被人遺忘。”陸小若蹙眉,心中對此事更放心不下。
“你真不留下……?”夏天拉住陸小若的手做最後的挽留,言辭肯切,目光楚楚可憐,“我一個人孤單,你忍心嗎?留下陪我吧,嗯?”
“不行,我們還要回去賺錢,這次是虧本了,下次可不得賺回來。”顧逸淩勾住陸小若的肩膀,陸小若盯著他的手看,也許是之前的事情還留有記憶,陸小若的臉不經意的染上紅暈。
“你給我滾,你一個人不行啊。”夏天怒道,但還是克製住了脾氣,她說了要做淑女,不能在這裏半途而廢。
“就不行。”顧逸淩勾緊陸小若,陸小若趕緊把她那斜劉海拂到眼前,緊接著又拂過去,來來回回,似乎很緊張。
“你幹嘛?”顧逸淩注意到陸小若的小動作,幫她把頭發弄好,應該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夏天和顧逸淩都沒覺得怎麽樣,隻有陸小若如坐針氈。
“洗,洗手間!”憋了半天後,陸小若突然站起來,直直衝到洗手間。
顧逸淩和夏天互相對望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哎,小若今天是不是很奇怪?”夏天抵著椅背問。
顧逸淩繞繞手裏的衣服,甩進行李箱,“今天?她每天都很奇怪,你要見怪不怪。”
“你不懂女人。”夏天悠悠說道。
顧逸淩大笑,“我交往過的女人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你跟我說我不懂?”
夏天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很神秘,“三少爺,說實話,我覺得你對很多女人一點都不感興趣,至少在我麵前沒有,比如海漣漪,飛機上和在劇場簡直兩個樣。”夏天這麽說,顧逸淩笑容立刻變的有些生澀,但他還是不動神色,手一灘,又是任你想嘍的意思。
陸小若衝進洗手間,慌忙擺弄一些茶杯牙刷,神色慌張,也不知道到底碰什麽好,最後停在了一塊白色毛巾邊,她愣了愣神,輕輕碰上自己的唇,這上邊似乎還留有一些餘熱,她立刻捧住自己通紅的臉,大口大口喘息,還不住的給自己扇風。
昨晚拱進被子的她,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在吃粉紅色的棉花糖,綿綿的甜甜的,是從來沒嚐過的柔軟,在掙紮之間,陸小若忽然醒了,感官,觸覺,身體似乎都發出了別樣的信號,她眨眨眼,隻看到了顧逸淩,一瞬間,仿佛千軍萬馬飛馳而過,她的心,也從那時發生劇烈的變化。
但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看到顧逸淩離開毛巾,仍是深情的眼神,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今早,顧逸淩不安的動作,慌張的語氣給了陸小若一些疑惑,也許,昨晚什麽都是真的,連那份激動異常的心,也是真的。
陸小若清醒過來,順勢抽走了毛巾架上的毛巾,掏遍口袋,摸了一個二十塊夾在毛巾架上,這塊毛巾她買了,對,是她的了。
正想著,陸小若的手機發出震動,她掏出,是九爺……
“你好。”接通電話。
“滋!滋滋!陸小姐,滋滋,救命!救命!滋滋!”電話那端雜音很大,說話聲音斷斷續續。
“九,九爺你說什麽?!救什麽?你在哪?!”陸小若焦急地喊,外麵兩人聽到動靜一起衝了進來。
陸小若將手指比在唇邊,大家安靜,“滋滋,陸小姐,滋滋,在昨天的,滋滋,救……滋滋……”
“九爺?九爺?!”電話那頭早已忙音,陸小若喊了許久也沒有回答,掛了電話,她心中感到不妙。
“若兒,我們現在就去一趟,應該就是昨天和你見麵的地方,還有夏天,你呆在這裏,這裏離劇場和海漣漪都近,有什麽問題你可以幫忙,拜托你了。”遇到大事,夏天完全聽顧逸淩的話,所以她即可點頭,三人兵分兩路,匆匆離開了房間。
在屋外,一人臨窗漂浮,十六樓的天空冷清的可怕,它猛地貼到玻璃上,牙齒磨動,發出瘮人的摩擦聲,緊接著它開始往上爬,目標——就是最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