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何睦青抽出隨身攜帶多年的海雲劍,揮灑自如,一招一式都透露著鋒芒。陳碩吊著臉看著自己軟癱癱的藤蛇鞭,用力甩動起來,聲音倒是挺響亮,就是攻擊力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是在一座限製修為靈力的城內待著,可是連一條樹叉都抽不毀就有點太慫了,這樣下去別說瀟瀟灑灑闖蕩江湖,就算平平安安轉一圈都是運氣好。
看到陳碩失望透頂的樣子,師兄連忙安慰:“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其實最重要的是對戰時的反應,咱倆來比劃一下。”
仔細想想,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還是實踐出真知。然而陳碩的眼神定格到二師兄手裏的劍,心想是不是有點太鋒利了?
看懂他表情的師兄啞然失笑,舉起劍鞘,鼓勵的說:“咱倆隻是切磋,還望師弟手下留情!。”
達到心願的陳碩揮舞著鞭子就往上招呼,試圖先聲奪人,然而何睦青身形一轉,十分靈巧的閃開了。追了老半天都打不著人影,陳碩氣喘籲籲的說:“你別光躲啊,這樣怎麽算交手?”
何睦青點點頭,提起劍鞘攻上來,幾個起落就把陳碩手裏的鞭子擊掉了。
“你欺負人,有這麽用力的教學生的?”陳碩撫著手腕上的紅痕,不停上翻著眼皮抱怨。這一切在何睦青看來是撒嬌,別有一番風情。
俯身將藤蛇鞭撿起來遞過去,笑著安慰:“師傅應該跟你說過吧,你的靈氣屬木,我則屬金,金克木是不可違背的。即使我再輕柔,你也會疼的。”
聽到這裏,陳碩腦子裏充滿黃澄澄的想法,臉色帶著緋紅色的色彩,硬氣的說:“別扯這些了,咱們繼續吧!”
說罷就又開始揮動鞭子,何睦青扭著身子將劍鞘向前一推,結果不停舞動的鞭子一下子就纏繞上去。
瞎貓撞上死耗子,陳碩臉上一喜趕緊往回拔,可惜對方紋絲不動。
何睦青笑了笑,說:“不要用蠻力。”接著用空閑的手比劃著鞭子的正確使用手法。趁他分神的時候,陳碩再次鼓足力氣的往回扯,不料他竟然踉蹌著撲過來。
真個人被師兄壓在下麵的陳碩終於承認自己是真蠢。占據上方有利位置的何睦青好整以暇的說:“你偷襲!”
“我錯了,你快起來吧。”
“偷襲要受懲罰的。”
“行,行,你隨便罰,趕緊起來!”陳碩感覺全身的血都湧到臉上,滾燙不已。
然後,眼睜睜的看見師兄逐漸放大的臉龐,直到一個柔軟的唇落到額頭,陳碩徹底不能動彈了。
渾身僵硬的陳碩直到師兄離開好久也沒爬起來,躺在地上看著沒有霧霾純淨的藍天,腦子裏有十幾個念頭不停的衝擊“怎麽辦,我在同性的路上漸行漸遠了。”“那我到底在上還是在下?”“肯定爭不過二師兄啊,怎麽辦,嚶嚶嚶。”
思來想去沒有解決的辦法,突然靈光一閃,這麽重要的人生大事當然要和夢娜商量一下,看來要抓緊把白大夫解決了,然後在甜甜蜜蜜把家還。
“碩碩別偷懶了,快點過來。”吉祥遠遠衝躺在地上裝死的人呼喊。
一溜煙的爬起來,爬到前院發現大家都麵色凝重聚集起來。飄了一眼鎮定自若的何睦青,陳碩又漲紅了臉。
“你是不是喝酒了?臉跟猴屁股似的?”吉祥抓住一切機會糗別人。
“咳咳,正練功呢!你叫我有什麽要緊事?”邊說著邊拉伸胳膊肌肉。
鯉魚精帶回來了不太好的消息,白大夫已經吃了魔教的丹藥,現在修為大漲,行徑也越發喪心病狂。近些天抓了不少妙齡少女在永安城北門附近的囚禁,而且放話要把三日之內她們全部都煉成藥。
怎麽聽著像個局啊,就是為了引人過去。陳碩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全當沒有聽見,就怕背負秘密任務的何睦青要去探個究竟。
童旦也麵露難色的說:“事情因我而起,你們可以不參與的。但是我希望能捧個場,把黑珍珠借我一用。”
吉祥忍不住嗤笑出聲,諷刺的說:“你怎麽不說讓大家把都給你傳個百八十年的內力,這樣更萬無一失?”
童旦黑著臉沒有搭話,自己也知道這個要求多麽離譜。
“我同你一起去,陳碩帶著黑珍珠留守這裏。”何睦青換了一種提案。
“不行,黑珍珠要放在你身上才能發揮作用,再說這個院子就剩下化成渣渣的屍體,我才不要留在這裏。”陳碩斬金截鐵的拒絕,同時決定暫時隱瞞自己已經恢複靈力的事情。等著大家危難時刻,再展現實力,享受眾人敬佩的目光。
“行了,說來說去不就是弄死走火入魔的兔子精,能有多麻煩,咱們幹脆一起去。”吉祥受不了他們的磨蹭,提出了非常具有建設性的意見。
陳碩畢竟是擔著名門正派的幌子來的,如果帶著一大群高手包圍一隻兔子精,說好聽是以大局為重,直接點就是以多欺少。
童旦呢?本身隻是一個愛拆散情侶的單身貓,現在整的別人家破人亡,這會還商量著趕盡殺絕的事,傳出去也不好聽。
可是,吉祥身份就不一樣啦,本來就是一隻狐狸精,陰險狡詐也是應該的嘛。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白大夫九成清楚自己的妻子已經掛了,冒險回家轉一圈也沒發現屍體。
話說狡兔三窟,說明這院子肯定還有秘密地道,為了防止白大夫潛伏回來發現化成渣的老婆,還是將鯉魚精留守在醫館。憑他倆的關係,就算正麵碰見也不會大開殺戒,當然要是碰見他魔性大發,六親不認,陳碩隻能逢年過節給鯉魚精多燒的東西了。
半夜包抄白大夫的藏身點,確定計劃後,各自回房準備。陳碩為了防止二師兄再次套路自己,讓吉祥把黑珍珠送過去。
以魅惑人心著稱的狐狸當然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問,搞得自己心裏也是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