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一人一狐偷偷摸摸溜達到酒館的側牆,剛翻進去就和發行淩亂的老板娘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暫停了一分鍾,老板娘鎮定自若的將自己的頭發壓了壓,旁若無人的直直回到房間。
得到默許的兩位,毫不猶豫的跑到昨晚打探好的窗戶下麵。
吉祥鬱悶的瞅了一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累贅,別無選擇先去探路了。
隻見它勾起雪白的身子,用尾巴做支點,連跳帶抓終於撲騰進去了。不一會兒,它就推開窗戶就朝下麵的示意:“噗呲,噗呲,裏麵隻有一位女病患,你上來看看。”。
“不了吧,我就在下麵給你放風。”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再不上來我就把女的扔下去了。”
“衝動是魔鬼,給我一分鍾!”
可惜自己沒有靈力,空有一身腱子肉,怎麽也爬不上去。怒其不爭的吉祥認命的將尾巴伸下來,將他牢牢卷住提上來。
陳碩一進窗口就開始埋怨:“你該洗澡了……”
“是誰來了?”一聲略顯虛弱的女聲問道。
“哈哈,我們都是白大夫的朋友,受他之托,專門帶來點藥給你試試。”吉祥張口就扯謊,陳碩隻能僵笑著點頭。
“多謝你們好意,其實這病我心裏大概有數,但是他卻不願意放棄。”
繞過屏障到達客廳,看見一名清瘦的女子倚靠在桌邊,才入秋不久便在屋裏生著木炭。即使在柴火的暖光照耀下,她的臉色依然煞白。在吉祥的示意下,陳碩不得已掏出珍貴的補養藥遞給女子,強裝大方的說:“一次一粒,三天就能神清氣爽了。”
女子嘴角微微揚起,依舊虛弱的道謝,弱弱的問一句:“你也是妖精?”
陳碩抽了抽嘴角,點頭應道:“是的,是的。”
“那你是什麽妖啊?”這女子氣都喘不順,好奇心還挺強。
“我是猴子精。”說罷做了一個齊天大聖的標準動作,陳碩使勁安慰自己,根據進化論這樣說不算騙人。
吉祥看禮也送了,萌也賣了,下來該談正事了。通過小心的旁敲側擊,女子斷斷續續將她和白大夫相遇、相識、相戀的過程簡單陳述。
“成婚後不久,我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不能自如行走,夫君為了治她的病專門來到永安城尋找良藥。但是一直沒有太大的效果,甚至不久前,我經曆一次長久的昏迷,再睜開眼看夫君就感覺不一樣。之後喝的藥效都帶著特殊的怪味,可惜的身體卻一直不能大好。”說到這裏,女子輕輕扶了扶眼角的淚。
“那你為何不再家養病,卻住到酒館二樓?”陳碩抑製不住好奇心。
“偶然一次喝了家裏的酒,夢裏的我不僅能自由活動,甚至還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惜,夫君說那個酒不能常喝,但是又看不得我痛苦的樣子,於是送我來這裏,每天聞一聞酒香就好了。”女子麵色略帶羞澀之意,膚色還是那麽慘白。
“那你知道喝的藥都是什麽材料麽?”吉祥懶得再聽別人家的八卦,直接問出這些天憋在心裏的疑問。
“藥都是夫君直接端過來,我也隻有服藥後的三四個時辰是清醒的,其他時間隻能昏昏沉沉的躺著休息。”
聽到這裏,吉祥覺得有很大的漏洞,那位白大夫怎麽可能在妻子少有的清醒時間離開,難道這是一個圈套?想到這裏,渾身毛都紮起來,但是警惕半天也沒見他殺回馬槍。
眼看著女子眼睛都睜不開了,陳碩隻好拉著滿頭霧水的吉祥往屋外走,生怕她一口氣沒上來,這裏成為凶案現場。
風情萬種的老板娘在門口將二人攔住,伸出塗著丹蔻的右手不停擺弄,微微側身問:“還有一個怎麽沒來?”
“我警告你啊,不要動歪主意,不然師兄再要剝你皮我也攔住了。”
“原來他是你師兄啊,那他有沒有婚娶啊?”
“嗯?”
“討厭,非要人家說這麽明白!人家不依啦~”
“老板娘,你不會是看上我師兄了?”
看著來回扭著身體做嬌羞狀的人,陳碩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知道何睦青的皮相不錯,但是也沒有到讓人一見鍾情的地步。
吉祥眼睛骨溜溜的轉動一圈,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算計他的時機到了。揚起熱情的笑著問:“你想知道何睦青的事情啊,好商量,那你用什麽作為交換呢?”
眼睜睜看著他倆狼狽為奸做交易,雖然感覺很別扭,但是卻沒有立場去阻止,陳碩隻能獨自煩悶的回客棧。
推開門,麵對麵色不善的師兄,陳碩心裏委屈的慌,卻不知道該如何表述。
“你們又去酒館了。”冷冽的語氣充滿了責怪。
“不要你管!”
“陳碩!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怎樣?我能怎樣!一直以來都是你說什麽,我就相信什麽。我甚至不敢想你到底對我隱瞞了多少!我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麽!”
“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我會給你解釋的。”
“以後?多久以後,我死了以後嗎?”
“你不要再說了。”
急匆匆趕回來的吉祥,趕緊扯開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擠身在他倆中間,率先匯報他的戰果:“何睦青,我倆發現白大夫是隻兔子精,他在酒館二樓專門包了間房給妻子養病,他妻子喝的藥絕對有問題。”
何睦青喝了口水,沉吟一下說:“我昨夜一路跟著馬車到達河邊,隻見裏麵躥出來黑影跳入水中消失了。待到我回來發現你們不見了,先是潛入醫館查看情況,趁著白大夫和一隻貓妖發生爭吵,快速搜索下院子,最後才趕到酒館。”
此時,心有餘悸的何睦青望著陳碩,低聲的說:“幸好,你沒有事。”
“嗯,幸好,你也沒有事。”在師兄燦若星辰般雙眼的凝視下,陳碩不由自主的說出心聲。
“接下來怎麽辦?”吉祥突然打斷兩人的含情脈脈,直愣愣的問。
“看來,要從那名女子身上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