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抽了一輪發泄過了,又吩咐人“好生伺候”著黎軍,靳少爺總算比剛進門那會兒的心情要好一些。
他一個眼神兒,立刻有人把椅子搬過來,擦了又擦,請他老人家坐看好戲。
黎軍早就被抽得眼冒金星了,一開始還能哀嚎兩聲,後來氣兒都不夠喘了,哪兒還能開口說話??
傷口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本來就疼得他齜牙咧嘴,現在還被人傷口撒鹽,黎軍痛得眼淚都下來了。
本來就是個沒出息的家夥,經不起嚇,也經不起折磨,平時就是不小心在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都能鬼哭狼嚎好一陣兒。
先前黎軍對夏清雅是恨之入骨,巴不得將她往死裏弄,可是這會兒他很沒骨氣地希望夏清雅能替自己求求情。
做了這麽多年的姐弟,黎軍對夏清雅還是很了解的。
知道夏清雅心軟,所以才會利用她這一點,不斷製造麻煩讓她去收拾爛攤子,這個招數用到都爛了,還屢試不爽。
但眼前這男人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
毫不誇張的說,就他剛才抽人那架勢,黎軍壓根兒不懷疑自己有可能會被他活活抽死!
提著一口氣,黎軍哭喊道:“住手!你就不怕我姐知道了找你算賬嗎??”
靳宇軒隨手抄起一把椅子就往黎軍身上砸過去,那場麵,堪比江湖人士的鐵頭功。
原本結實的椅子,在黎軍的腦門兒上砸開了花,頓時就血流如注,黎軍的視線都模糊了,鮮紅的一片。
這一瞬的靳少爺,不僅成功地讓黎軍嚇破了膽兒,也把身後一眾的保鏢都震住了。
若說B市這幾位爺,程子懿廖永鍇和徐佳楓都是急脾氣,提倡用武力解決問題,懶得動腦。
隻有靳宇軒和樊灝這兩位斯文人會動那些腦筋,用些腹黑的計謀去逼得人家走投無路,哭著喊著來抱大腿求饒。
可今兒就奇了怪了,向來笑意盈盈的靳少爺居然會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對付一個人,不得不說,眾人皆是用“你小子真是好狗運”的眼神兒看黎軍。
“就你也配提她??她這輩子最大的黴運就是到了你們黎家!!”靳宇軒怒得青筋凸起,恨不得把黎軍給千刀萬剮了。
這些話在夏清雅的跟前他都沒敢提,就怕會讓她傷心。
那小女人看著挺堅強,實則心裏比誰都脆弱,就喜歡硬撐著,哪怕受了傷也要高高抬起頭,不讓人看到她落淚。
今天也虧得夏清雅不在,才給了靳宇軒機會狠狠收拾黎軍。
眼看著太子爺被怒火遮了眼,一眾保鏢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兒,連忙上來七手八腳地攔住他。
“靳少爺,這種粗重活兒就交給我們吧,犯不著讓您的手染上這些血腥。”
靳宇軒覺得哪怕殺了黎軍都不解恨,就他那熊熊燃燒的目光,保鏢們表示已經徹底領悟到太子爺的指導思想。
臨走前,靳宇軒強調,不許讓黎軍好過,至於怎麽個不好過法,就隻能靠意會了。
因為太子爺又吩咐了,絕對不能把人弄死,要留著慢慢折磨。
想起他說“慢慢折磨”這話時,臉上那陰森森的笑容,還有那白森森的牙齒,保鏢們都不自覺地寒顫。
修理過黎軍之後,靳宇軒的心情總算好轉了一點兒,回家的路上還給夏清雅買了一束花。
夏清雅有個奇怪的愛好,她不喜歡嬌嫩欲滴的鮮花,反而對那些五顏六色的幹花情有獨鍾。
原因很簡單:幹花不用澆水,不用擔心活不下去,隨便往花瓶裏一插,或是用做舊發黃的牛皮紙包起來,隨手放在家裏的某處,就很賞心悅目。
至今為止,靳宇軒的公寓裏大大小小的幹花都有十幾束。
偶爾心血來潮,夏清雅就用這些幹花來擺拍,主角就是靳少爺為她親手製作的甜點,玩兒得不亦樂乎。
這樣的小愛好,既有情趣又不會勞民傷財,靳宇軒當然樂得成全。
每次看到他女人披散著一頭的卷發,在那樂滋滋地擺弄這些小玩意兒時,他的腦子裏隻有四個字--
歲月靜好。
這樣最尋常不過的生活細節,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沁入靳宇軒的心裏,暖得讓他不忍鬆手。
回到家的時候,莫菲菲正坐在沙發上翻著旅遊雜誌,看到靳宇軒進門,朝廚房裏努努嘴,然後比劃著兩根手指,做了個走人的手勢。
靳少爺微笑著對她點頭,連拖鞋都沒穿,光著腳就往廚房走去。
夏清雅隨意地把頭發挽起,低著頭在切著什麽,這個動作讓她優美如白天鵝般的雪頸一覽無遺。
有一縷不聽話的劉海垂下來,隨著她切菜的動作在半空中晃動,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又堪堪彈回去。
漸漸西下的斜陽從窗戶投射進來,將夏清雅攏在一層淡淡的金色裏,愈發顯得她肌膚賽雪,甚至連臉上那細細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身上那條粉色的小碎花圍裙係在腰間,把她本就纖細的蜂腰勾勒得不盈一握。
就這麽尋常的一個居家形象,竟然讓靳少爺口幹舌燥,身體的某處也叫囂著要解放。
心動不如行動,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身後把夏清雅圈在自己的懷裏,大手卻迅速地抓住她的雙手,以免她被嚇到,那把菜刀不長眼地弄傷她自己。
按照常規的劇本呢,此處應有尖叫,然後小女人先是一驚,緊接著就轉身撲到他的懷裏,擂起粉拳往他胸口砸去,嘴裏還嬌嗔地罵道“你壞你壞!”再然後呢,順理成章的就是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吻得死去活來,抵死纏綿,就地正法……
理想很美好,現實嘛……
嗬嗬。
夏清雅沒有一點兒被嚇到的跡象,緩緩轉過頭來,給了靳宇軒一個極其無奈的眼神兒。
那雙清眸裏,分明寫著幾個字:你好無聊。
靳少爺頓時就淚崩了,寶貝兒你能不能走點兒尋常路??讓我這滿腔的欲、火情何以堪啊??
“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夏清雅指了指窗戶的玻璃,那裏能清晰地倒映著小半個廚房的畫麵,包括門口。
靳少爺默了。
發覺這男人有點兒沮喪,一臉“寶寶不高興,寶寶需要安慰”的模樣,夏清雅憋住笑,踮起腳尖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口。
“現在高興點兒了麽?”她眨巴著眼睛,乖巧地討好某人。
心情瞬間陰轉多雲,靳少爺還是別扭地繃著臉,冷聲說:“有什麽好高興的?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最後這句他是用唱的,配上那哀怨的小眼神兒,整個就一苦守寒窯十八載的王寶釧。
夏清雅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在某人的瞪視下,又硬生生地把笑聲憋了回去,隻是那唇角還一個勁兒地往上翹。
她踩到男人的腳背上,雙臂纏著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都緊緊地貼上去。
湊到他的耳邊,吹氣如蘭:“那你要怎樣才會高興呢?嗯?這樣夠不夠?”
又親了一下,這次的時間比剛才的長,總算有了那麽丁點兒的纏綿滋味兒,隻是她才張開檀口,就給了裝綿羊的餓狼機會。
靳少爺那架勢,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
眼看著火越燒越旺,就快要失控了,夏清雅也被抱上了流理台坐著,圍裙都被扯開了,男人的眸色也越發的灼燙。
“軒……好像大姨媽快要來了呢,這兩天總覺得這裏有點兒脹痛……”
夏清雅睜著無辜的一雙大眼睛,無辜地把靳宇軒的大手往上拉,放在她嬌軟豐盈的部位,可憐兮兮。
靳宇軒一口鮮血在喉頭盤旋啊盤旋,回味啊回味,他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沒有噴出來,免得浪費了自身的資源。
掐指一算,距離那啥要來的日期也就那麽一兩天了,有點兒小偏差也是正常範圍。
女人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會有身體上的不適,所以夏清雅這話還真分不清是真是假。
輕歎了口氣,靳少爺還是從善如流地給他女人按摩起某個部位來,揉著揉著吧,也許是真的舒坦了,小女人竟然發出舒服的喟歎。
我去……
要不是顧念著她的身體不合適,靳宇軒都能將她就地正法!上回在廚房裏那叫一個激情四射,滿滿的回憶都是甜蜜的,他還想著今兒是不是重溫舊夢呢。
這下泡湯了。
靳少爺總覺得今天的夏清雅有什麽不同了,具體是哪兒不同,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真要找出那麽丁點兒的不同吧,就是她的眼裏泛著某種不知名的精光,好像還帶著算計,像隻小狐狸似的,還不時的偷笑。他一看過來,她又裝作若無其事。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靳宇軒總算明白過來了,這女人分明是想整死他啊!
一條掛脖式的睡裙套在身上,整片雪白的後背都暴、露在空氣中,裙擺堪堪隻到腿根兒的位置。
夏清雅從浴室出來,就坐在梳妝台前抹護膚品,把身後男人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兒視若無睹。
她慢條斯理地抹,小臉上不動聲色,隻是鏡子裏清楚地看到那男人的喉結滾動了好幾下。
心裏樂開了花,臉麵上還得繃著,夏清雅覺得自己還真是不太適合做這種事兒。
要不是莫菲菲那死女人給她洗了一下午的腦,她又怎麽會突然來了興致,想要“馴服”某人,騎到他頭上呢??
擦完了各種護膚品,夏清雅不緊不慢地朝大床走去,每走一步,那裙擺就跟著晃動幾下。
每動一下,裙底的風光就若隱若現,看得靳少爺那叫一個抓心撓肝。
就在夏清雅距離床邊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他受不了這煎熬了,一把將人拉到床上。
俯身牢牢壓著她,恨聲道:“妖精!看我怎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