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回首,卻發現蕭楠隻抱著那中死去的老虎在默默流淚,並未多看自己一眼,看到這一幕的諸戈心頭忍不住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看不出來啊,這女魔頭居然還有如此感性多情的一麵,他之前瞧著蕭楠殺人如屠狗般的狠辣模樣,還以為此女是個十足的女修羅。
諸戈心頭亂七八糟的想著,手上卻不敢有半分遲疑,奮力挖墳,蕭楠此刻看上去威脅性並不大,可他卻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之前蕭楠猶如神魔附體般的表現已徹底嚇破了她的膽,隻要蕭楠還坐在那裏,他便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力。
他是內勁高手,挖一個墳,如果運內勁猛劈,用不了多大會功夫,就能劈出一個大坑出來,可他怕弄出動靜太大,吵著心情本就十分惡劣的蕭楠,讓她一怒之下把自己一刀劈了,為此,隻敢悄無聲息的運劍挖土,足足耗費了大半個時辰,才挖出了一個足以掩埋斑斕的大坑。
在此期間,此地濃烈的血腥味引來了數隻猛獸的窺視,諸戈沒讓蕭楠動手,自己直接將它們打發了,坑挖好之後,諸戈回頭看了扔抱著死老虎坐在那發呆蕭楠一眼,小心翼翼開口道了一句:“蕭,蕭娘子,老虎墳,已經挖好了。”
“你叫什麽名字?在乞門任何職務?”蕭楠聞聲抬目朝他望了過來,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我叫諸戈,在,是乞門任長老一職。”諸戈有心說自己和乞門沒什麽關係,可想著蕭楠大概早已聽到自己之前與拓文將軍等人的談話,此時否認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隻怕還會引來這女魔頭的雷霆之怒,意念電轉間,他隻能如實回答蕭楠的問題。
“甚好,你在乞門職位不低,想必隨時可以麵見貴幫的幫主,回去之後給你們幫主帶一句話,貴幫與我之間的恩怨,他若有本事,隨時可以來找我,我若死在貴幫手中,那是我學藝不精,本事不濟,不怨你們,若是貴幫日後再敢打我身邊人的主意,我蕭楠隻要不死,此生必然會徹底掃平乞門,同時將貴幫所有高層的家人子弟,殺得一幹二淨,滅其滿門,現在,你可以走了。”蕭楠冷冷的盯著諸戈,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諸戈聽得通體一寒,眉心劇烈跳動,下意識就想張口點說什麽,蕭楠盯著他的目光陡然一厲,再次開口:“怎麽,這句話,你帶不到?”
“不,我帶得到,今日發生的一切以及蕭娘子的話我一定原封不動的轉給我幫之主。”諸戈被蕭楠這麽一盯,頓感心神一顫,含在口中的話再也吐不出來,他微微吸了口氣,迎著蕭楠的目光應了一句,此人雖是武人,身上卻沒有一般武人身上那股悍勇之氣,性格倒是與官場中那些圓滑世故的官油子有些相似。
“既然帶得到,你就走吧。”蕭楠垂下視線,不再看他,諸戈小心瞄了蕭楠一眼,發現她確無強留自己之意,這才轉身,飛一般的朝密林深處竄去。
諸戈離去之後,蕭楠站了起來,將斑斕搬到那挖好的坑中,一點點的將其掩埋,蓋好土,慢慢豎起了一個墳包,埋好斑斕之後,蕭楠默默的在墳前站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暗,她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軀體朝家中行去。
蕭楠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盡,林氏和嶽夫人一同站在院外,手裏提著燈籠,滿臉焦急在院前來回走動,直到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兩人才迅速抬目望來,看到蕭楠,林氏大喜之下立即提著燈籠迎了上去,邊走邊抱怨:“大娘,你怎的回得這麽晚?”
“大,大娘,發生什麽事了?你,你這是怎麽了?斑斕呢?”直到蕭楠走到離她隻有兩三步的距離時,她才聞到蕭楠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再瞧蕭楠身上那套已被鮮血染透的青色獵裝,加上又不見斑斕的身影,林氏不由大驚失色。
“阿母,斑斕為了救我,已經死了。”看到林氏,看到眼前這熟悉的家,蕭楠一直繃著的精神一懈,人再也堅持不住,說完這句話後,她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次日晌午,一直守在床邊的林氏見她醒來,立即開口道:“大娘,你醒了,我去給你端碗湯過來,你先喝下去,補充點體力。”話畢,她匆忙走了出去,不會一會,就端了一大盅野雞參湯過來,蕭楠張開口,就著林氏手中的湯勺,一點點的將這一盅湯喝了下去,她從昨開中午開始到現在滴水未進,精神和體力又透支過度,若再不進補點東西,身體確實支撐不住。
“你再睡會,喬夫人說你身體透支得厲害,需要好生休息。”林氏的眼睛通紅,麵色也頗為憔悴,看樣子是昨天一夜沒睡,再加上初聞斑斕的噩耗,她心頭顯然也悲傷之極。
斑斕是蕭楠帶回來的不假,可把它當成家中一員的人並不僅僅隻有蕭楠,林氏,梓修,包括現已離家的趙禎,沒有一個不是真心實意的將斑斕當成家中一份子來著,現突然它死了,林氏隻覺得心頭好像空了一塊,讓她有著說不出的難受和悲傷,她心頭難受之極,卻不敢在蕭楠麵前提斑斕半句,蕭楠與斑斕之間的感情,她是一靖二楚的。
“我沒事了,阿母,你先去休息吧,否則,我躺在床上還沒起來,你又把身體給弄垮了,咱們母女兩人在家可就真沒有照顧了。”蕭楠瞧著林氏模樣,出言安慰了一句。
“我知道,大娘,我這就去休息,你,你也別多想,好生休息。”林氏哽咽著應了一句,不想讓蕭楠看見自己的眼淚,立即轉身離開了蕭楠的房間。
蕭楠半躺在床上,瞧著林氏離去身景,眸中逐漸凝出一抹戾色,拓文等人雖已伏誅,可遼人能如此輕易摸清自己的底細,殺到自己的家門口來,顯然不是偶然,這事情,沒完,她蕭楠不喜歡惹事,可若真有人不死不休要對付自己,她一點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