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二天陳羽又在公司聽到了跟李純熙即將上映那部電影的事,幾個小姑娘在休息期間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說裏邊的李純熙多帥多帥,勾起了陳羽的一點好奇心。
於是午休的時候,陳羽無聊地把那部電影的預告片看了。
李純熙在電影裏比現在要壯一些,預告片裏果真也有他隻露了背部的果戲。屁股收得剛好,又圓又翹,身上的肌肉都明顯地隆起來如小山似的,手臂上筋脈起伏,皮膚蜜色,腰看起來是那麽緊實。
那麽有力性感的一段身軀,說是公狗腰一點都沒錯。
這段視頻結束後,後邊還有不少別的李純熙相關推薦,陳羽平時從來沒關注過李純熙的什麽動態、八卦,這次看完了預告,他順手點開了最新的視頻。
視頻裏,是李純熙和別人的緋聞。而女方正是他這部新電影裏的女主。
兩人一起進出酒店,女方到他新片的現場探班,親密地在餐廳吃飯……看起來還真的頗有點在交往的意思。視頻的最後,清脆的女聲還在解說,說李純熙出道多年雖也與一些女星傳出八卦,但這樣與同一人頻繁私下交往還是首次,或許這一次是來真的。
陳羽看得直笑。
他不止一次想這個問題了。李純熙,對女人真的行嗎?
晚上陳羽還把這事拿來調侃了好看的青年。
“原來你還關心我的八卦。”李純熙把洗衣機裏洗好的衣服抱出來,放進陳羽雙手抱著的籃子裏,意外地挑挑眉。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啊,我也就是無聊看看而已。”陳羽咬著支沒點的香煙,聽話地抱著裝衣服的塑料筐,把身前的李純熙看了又看。
電影預告裏經過化妝和後期處理過後的人的確帥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然而陳羽卻覺得還是眼皮底下這個李純熙更好。
白色襯衣底下的身材高挑強健,但並沒有太過強壯,少了幾分電影裏那種原始的狂野,卻似乎更配他俊美的臉。
“拿去晾,還杵著幹嘛?”青年催了一聲,而後露出點淺笑:“還是我太帥,把你看傻了?”
陳羽還了一個白眼:“傻你爺,你還真當自己萬人迷?”
他抱著衣服往內陽台走,李純熙在背後跟著說:“我的確不是萬人迷――畢竟,喜歡我的人何止上萬。”
真是個無藥可救的自戀狂。
陳羽揀衣服,掛上衣架,李純熙晾,很快晾了一陽台的衣物,鼻子裏都是衣服剛洗完時清新的香味。
天空中有不少星星,李純熙掛好晾衣杆,回頭看到叼著煙的陳羽提起籃子。他看到他光潔的脖子,熟悉的側臉,在起身的那一瞬半闔的眼睛,還有挽起的袖子下修長勻稱的手臂。
畫麵很簡單,簡單而尋常,李純熙的心跳卻微微地加快。
這就是生活,屬於他和他兩個人的。
陳羽沒注意到李純熙的表情,提著空籃子晃回了屋裏。
今天李純熙回來得早,他拉著陳羽把家務事搞完剛好九點半。兩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李純熙從果籃裏拿了隻蘋果往坐在側方的陳羽扔過去。
蘋果穩穩落在陳羽懷裏,他拿起蘋果,取了一直沒點的煙,“哢”地咬了一口。
“你最近抽煙少了。”李純熙盤著腿,手肘落在沙發扶手上,托著側臉看著陳羽。
“嗯。”陳羽看著電視,狀似敷衍地應了一聲。
他的臉動都沒有動一下,並沒有正麵回應,但淺淺的一聲“嗯”裏卻仿佛就此飄出了什麽不同以往的意味,這讓李純熙的眼睛都更加閃亮。
那天他們不歡而散,他以為陳羽根本不在乎他說的任何話。但最後,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勸說陳羽仍舊聽了進去。
他並不急著要陳羽怎樣,能一步一步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們的現狀,他已知足。
五月中,陳羽跟著夏侯生去了一場家宴。
客人並不算多,但看得出來盡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有好幾人是C市本地富豪,陳羽都認識。
客人們帶著家眷,有的妻兒同行,一家幾口很是熱鬧,唯有夏侯生後麵尾隨著有名的敗家子陳羽,走進去的時候他們就受到了非比尋常的關注。
但主人見了二人並沒有說什麽,依舊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對方和夏侯生年紀相仿,五十六七不到六十歲,依夏侯生的輩分,讓陳羽稱呼“龔叔”。
龔叔和夏叔的關係看起來的確很好,晚上也真的私下為他們引見了些人,隻是談到最後,卻沒有任何收獲。
陳羽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縱使萬般失望,但他早已失望過很多次,心裏針刺一般的痛仿佛都已經麻木。
而這天晚上,意外的是陳羽卻竟然看到了一個女人。
那個最近剛剛熱起來的女明星,他前幾天才在視頻裏見過的女明星――那個跟李純熙傳出緋聞還被他拿去調侃李純熙的女明星,徐艾米。
陳羽遠遠地看到徐艾米的時候有點吃驚,誰會想到,徐艾米會出現於這種私人性質的宴會。
“徐艾米,東星動控那個徐華棟的繼女,”陳羽正在犯疑惑,夏叔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夏叔聲音淡淡的,但語氣裏有所不屑:“說是繼女,徐艾米的媽早就死了,這兩年他們兩個在一些私人活動裏經常成雙入對地出現,有點眼色的人都曉得他們私底下到底是什麽關係。”
夏叔正在說,果然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走到了徐艾米的身邊,端給了她一杯酒。兩人站在一起,雖然沒幹什麽多餘的事,然而就是陳羽也多少感覺到他們之間完全不像父女那麽簡單。
“這個徐艾米有些手段,背後有徐華棟撐腰,在外邊也不單純,當演員沒兩年就紅了。”
後邊夏叔就沒再說什麽,被他的老朋友、宴會的主人邀請到了別處。
陳羽在角落裏坐著休息,卻想到了李純熙。
之前他拿李純熙和徐艾米的緋聞調侃李純熙,但沒有聽到李純熙的承認或否認。
李純熙和徐艾米如果沒什麽還好,但如果有什麽……李純熙豈不是被這女人騙了嗎。
當晚陳羽回去李純熙還沒回來,第二天晚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陳羽對李純熙說起這事,李純熙的眼神閃了閃,忽而笑了起來:“你這是在關心我?”
“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個人心地善良,就是路邊的一隻狗我也會怕他被人騙。”
陳羽嘴上如是說,但李純熙卻顯然心情很好。李純熙說:“我知道徐艾米不單純,我和她別說沒什麽,其實根本就不熟。那些八卦消息都是假的。”
說完他輕輕咬了一下下唇,身子朝陳羽那邊傾了過去。
“謝謝陳少關心。”他在他耳朵裏呼出一縷潮熱。
陳羽轉頭,看著眼皮下李純熙刷子似的睫毛,也笑了:“別客氣,我不是該討好你嗎。”
陳羽剛說完,李純熙的一隻爪子按上了他的肩。青年帶了點力一推,便把人推到在了沙發上。
他跪坐在他身上,由上往下地看著陳羽蹙起來的眉頭,黝黑的發絲垂落在額頭,輕聲說道:“我和她們都沒什麽。”
陳羽躺在下邊,李純熙把手放在他的頭側,那話說得就像解釋似的。
但陳羽需要李純熙什麽解釋?他不過是他的債主,他們現在是見不得人的同居關係,說得再難聽一點,或許他現在就是李純熙的泄|欲工具。
哪怕有一天李純熙真的和別人有一腿陳羽也管不著。他伸手拂了一把頭發,嘴唇一歪,說道:“誰知道你和徐艾米是不是一樣的人。”
“我隻跟你上過床。”青年有些不開心,低頭啃上了陳羽的唇。
陳羽在親吻間隙喘著氣問道:“那你以前幹嘛去了,那麽多女人投懷送抱,就算你不喜歡女的,投懷送抱的男人也不少吧?”
“……”李純熙的唇退開一些,隨後又再次貼上陳羽的唇。
“你知道的,”他在他唇縫裏呼吸,一下又一下輕輕碾壓陳羽被親得濕潤水亮的唇瓣:“我的身份特殊,我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這些話,都是假的。假得說謊的人心裏燒似的痛,他隻能再次堵了陳羽的嘴,用力地啃噬他,牙關相撞,唇舌相依。他扒掉他的衣褲,扯掉他們所有的遮羞物,和他親密相交,如藤蔓糾纏。
這一夜的愛粗暴而沉默。他從來沒有因為怕被人抓到把柄而小心翼翼過,更不會因此而連交往對象都沒有。
他隻是在心中有一個人,愛過恨過,終究不能忘卻割舍。
五月底,李純熙攢了整整一周的假期。
在一個陽光溫煦的清晨,李純熙開著車,載著陳羽和羅智心踏上了寧靜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