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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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待給陳羽清理了,也沒去管被他們搞得亂不可堪的房間,兩人滾到客房,一沾到床陳羽就累得昏睡了過去。
李純熙在陳羽身後抱著他,也是一身的困意,卻惡作劇地啃了幾下陳羽的脖子,身穿過陳羽的腰伸到前麵……呼吸又逐漸紊亂,渾身再一次燃起一陣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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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著之前,長得善良正直的美青年壞壞地想,不知道第二天這個人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一晚都這樣而這樣,到時候的臉色會是多麽有趣。上次他隻是把手指放在陳羽裏邊,第二天這個人的反應都那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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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醒來的時候,先是發現腰上有一雙手。很快,在腰酸背痛之中他動了一下,這一下他發現了一件事。
“……”
操他媽。
李純熙這隻該死的狐狸精怎麽不去死?昨晚幹了一晚還不夠?竟然還把他那根東西放在他裏邊――放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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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牙根都發著軟,然而正當他決定下床找把剪刀來剪了李純熙的孽根的時候,有人從後邊抓住了他的手。
“幾點了?”青年好聽的嗓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慵懶又性感,一聽就是剛剛醒來。
聲音雖然懶懶散散的,然而手上的力氣卻不小,他一拖就把還沒起身的陳羽又拖回了自己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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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屁股一緊,回頭就是罵:“幾點個屁,你這玩意兒找不到地方放是不是?”
李純熙探過頭,在陳羽耳朵的嫩骨上咬了一口回答:“找到地方了啊,昨晚不是放在你裏邊了嗎?”
“你他媽敢不敢別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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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終得自由,顧不得腰酸背痛,豹子似的射下床,看到旁邊沙發上搭著條褲子就順手一撈,抓著它逃一樣的奔到客廳。
哪怕是頭天穿過的他也不介意,甚至是這條褲子並非他自己的他都不嫌棄。現在有褲子給他穿他就充滿了安全感。
陳羽這輩子哪怕是在最慘的時候都沒怕過什麽人。但在床上,他是真的怕了李純熙那隻發起情來就跟洪水猛獸一樣擋都擋不住的狐狸精。
簡直不敢想象。
李純熙慢吞吞地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穿著牛仔褲的男人剛從廁所裏出來。
李純熙怔了一下,望著陳羽的長腿,臉色微妙:“你穿的我的褲子……”
“我知道我穿的你褲子。”陳羽警惕地跟李純熙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像一隻即將炸毛的貓,隻要對麵的人有什麽動靜他就會跳起來咬人。
李純熙看著陳羽防備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一點難以忍耐的笑意:“我是不介意你穿我的褲子,反正你裏裏外外都已經標誌著我的味道,但這條褲子――我已經穿過兩天了。”?“神經病,標個屁。”陳少撈起昨晚脫在沙發上的衣服迅速穿上,而後拿了錢包和車鑰匙,打開門就逃了出去,連早餐都沒吃。
李純熙的褲子陳羽穿著腰竟然有那麽一點點鬆,明明那人看起來腰又窄又緊。但兩人身材差不多,穿衣風格也很像,陳羽穿著對方的褲子完全看不出什麽問題。
今天早晨有個重要的會議,陳羽沒時間耽擱。隻是開著車也渾身不自在,尤其是用了半宿,又被人塞了一晚的後邊。
會議還沒結束的時候,樓下來了一些鬧事的,很久才被趕來的110和保安連勸帶驅地弄走。
還是一個當地樓盤的事,久久不能動工的房子讓許多業主都急了,加上有心人傳出去相城的老板要跑路的消息,最近已經是第二次鬧事……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陳羽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慢慢疏散的人群,隻能恨自己窩囊至此,有心無力。整個集團許多員工都已經遣散,留下來的也撐不了多久了吧。
當年他父親在的時候相城是何其風光,可是走到現在,要是他土裏的老爸還在世估計也要被他氣死。
垂死之前,仍舊懷著點什麽希冀,希望能掙紮一番。但時間越是往後走,陳羽就越明白這一qiē都不過是垂死掙紮。
他沒有能力讓相城起死回生。
陳羽正在失神,秘書敲了門進來。“李總,夏總找您。”
“嗯,請唐總進來。”陳羽轉回身,朝秘書點點頭。
秘書退開,夏叔走了進來。
比起唐葉的父親唐叔,夏叔和陳羽父親的交情更久,相城的江山也是當年他和陳羽的父親一起打下來的。當初陳羽做了許多狂妄自大的蠢事他反對得最激烈,回首往事,陳羽總覺得自己辜負了太多的人。
夏叔走進來,瞅了瞅陳羽的臉,問了句:“今天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他看起來沒唐叔和藹,但事實上最是麵冷心熱,畢竟看著陳羽長大,和其他人的情分也多少不同。
陳羽請他坐下,才笑道:“昨晚睡得晚。”他昨晚真沒睡夠,還不是都是拜某個找個機會就發|情的人所賜。
“哎,你也別想太多。”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夏叔拍了拍陳羽的手肘,而後對他說道:“我有位老友過幾天有一場家宴,你和我一起去吧。”
“家宴?”陳羽瞪大了眼睛:“我和您一起去不太合適吧。”
“說是家宴,其實宴請了不少人,而且都是些有錢有地位的人,我想你跟我一起去,也許可以由他引見些人――”
這麽說,陳羽便懂了。
他們的確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不說別的,至少最大的那個爛攤子,相城下麵最大的那個樓盤的事能處理好,說不定就能找到一線生機。
說到這裏陳羽也不猶豫反對,隻要是對相城有益的事他沒理由拒絕。於是陳羽點點頭:“好,這場家宴是哪一天?”
晚上回去李純熙沒在,回劇組去拍一場晚上的戲去了,估計半夜才會回來。
陳羽很累,身體和精神都像剝離成了無數的碎片,幾乎一栽倒在床他就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了爬起來的力氣。小腿吊在床外,襪子沒脫,身上的衣物都沒脫,被子也沒蓋,春天的晚上仍舊有些冷,但陳羽的意識已經離開了身體,陷入沉沉的黑暗。
但陳羽這一覺睡得並不好,不停地夢到很多事情,腦子在風車一樣高強度地運轉,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昏暗的燈光中醒了過來。
有人在給陳羽蓋被子,恍惚之間,陳羽的第一意識以為對方是他媽。可是當他看清楚暗夜的燈光中的人的時候他才想起,他母親早已埋入黃土。
“怎麽就這樣睡了。”青年的聲音清冷低啞而好聽,他在床邊看著他,輕輕地把被子反拉過來搭在他身上,並沒有意圖吵醒陳羽。
但陳羽仍舊醒了過來,仿佛很多年都沒有人這樣悄無聲息地給他蓋一次被子,這樣的夜裏,燈光默然,春風流動,皮膚的涼意之下流動的是一種可怕的懷念和溫存,就像當年他還在家裏住的時候,偶爾回家累了,總會有人默默地照顧他。
但該在的人,都已經不在。
陳羽爬起來坐著,揉了揉眉心,之後才回答道:“不小心睡著了,你才回來?”
“嗯。”李純熙脫了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準備去洗漱之前又回身,低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陳羽抬頭,看了看李純熙也下了床:“沒什麽。”
說得上是個“事”的事太多,他從來不會和李純熙交流各自生活裏的各種事,除了他們共存的這一部分。
他沒什麽可對李純熙說的,他不想在對方的麵前讓自己顯得更淒慘落敗。他沒有忘jì他們是什麽關係,畢竟對李純熙敞開心扉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兩人都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這晚他們什麽都沒做,陳羽一躺下就再次睡了過去。
李純熙從背後抱著陳羽溫暖的身軀,呼吸著陳羽呼吸的空氣,安靜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