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這麽閑!
軍營難道無事可做嗎?
朝廷是白給他發俸祿嗎?
“小姐,他不是又來了,是根本沒走!”
江暮雪心驚肉跳。
“侯爺昨晚在咱們府裏住下了!”
小桔急忙拉她起床。
“你快去見他!這是軍侯的命令!”
江暮雪慌忙起身,想了想,問小桔道,“他可知道我下藥一事?”
小桔哭喪著臉,“不知道!”
她鬆了一口氣,“不知道就好。”
“小姐,我說的是,我不知道!誰知道侯爺知道不知道!”
江暮雪咬住下唇,急躁起來,瞪她一眼,“那怎麽不去問問!”
“我怎麽問啊,小姐!難道直接去問侯爺,你知道小姐昨晚給你下蒙汗藥的事嗎?”
她驚得一頭冷汗。
還好沒叫蠢丫鬟去問!
分分鍾作死的節奏啊!
明明側麵向軍士打聽一下侯爺的狀態,就能知道的事兒,這蠢丫鬟偏要拿著自家小姐的命往人家刀口上送!
指望她能幫自己什麽,還是算了!
匆匆梳洗之後,江暮雪欲出門。
思前想後,去見嗜血將軍,還是小心為上,回身拿了一把短刀藏在袖袋裏。
再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取了一條撲了迷藥粉的方帕,藏在了另一隻袖子裏。
待要出門,糾結了一下,幹脆將頭上的珠釵拿下來,在末端浸了些毒藥。
怕傷到自己烏黑的秀發,用布條輕纏了一下,重新插回到頭上,這才妥貼的開了房門。
這一開房門,驚得她肝膽俱裂!
一身蕭殺之氣的寒鐵衣竟然就坐在她小院的方桌旁,正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兩旁寒鬆、寒柏並行而立,仿佛已經等她很久了。
她倒吸一口涼氣,砰地一聲關了房門。
門外是傳說中嗜血將軍冷凝的氣場。
門內是主仆二人驚慌失措的心跳聲。
“夫人怎麽如此害羞,見了相公還要躲嗎!”
寒鐵衣說得慢條絲理,聲調卻又像利劍般,字字沉穩有力。
江暮雪隻覺得一顆心惴惴不安,在房內焦躁地踱步,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不出去。
“啪!”
一隻茶杯伴隨著強勁的內力將她的房門撞開,露出驚慌大叫的主仆二人。
“嗬!”
寒鬆露出鄙夷之態。
江暮雪見躲無可躲,隻得穩了穩心神,款款地走到寒鐵衣身前。
滿麵笑容,輕身一拜。
“小女子見過侯爺!”
寒鐵衣心中冷笑,這丫頭臉變得還真快!
江暮雪的笑容如陽光般明媚,“不知侯爺清早到小女府中有何事交待?小女洗耳恭聽!”
“本侯未來的夫人,無事便不能登門討擾嗎!”
“能擾!能擾!”
江暮雪滿臉堆笑,奉承張口即來。
“侯爺乃大齊第一功臣,文質彬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貌雙全!侯爺這樣的人中俊傑,想去哪裏,自是不容小女置喙。”
說完,將話音一轉,帶著滿目的憂心和真誠對他說道,“隻是江府斷井頹垣、破敗不堪、地處偏遠、往來不便,小女擔心侯爺每日往返,難免身心疲憊,看了叫人疼惜。”
“這麽說,夫人是心疼本侯了?”
寒鐵衣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裝模作樣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