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愣了半天,沒想到馳騁沙場、鐵血無情的一品軍侯,竟也會說這般閨房情話。
不由得耳根一紅,狠了狠心繼續拍馬屁。
“像侯爺這般豐功偉績、彪炳千古的國之棟梁,自是日理萬機,難免案牘勞形,小女確實心疼侯爺。因此希望侯爺少些奔波,不必再來江府探望,待侯爺閑暇之時,小女自會去侯府拜會,屆時定為侯爺問寢視膳、推襟送抱!”
她麵上笑的真誠,心裏卻想,傻子才去拜會。
暫且敷衍一下,要不了幾天,就帶著祖母和母親,遠走高飛了!
寒鬆卻是一驚。
這小門小戶的女兒怎麽如此不知矜持!
才見未來相公兩三日,就要主動上門!
還想上侯爺的寢榻,脫侯爺的衣服,投懷送抱呢!
怎麽這麽不要臉!
這等女子,怎堪當侯府夫人!
“我們侯爺雖馳騁沙場,然而也是學富五車、通書達禮,夫人切勿如此不知矜持、不守婦德!”
寒鐵衣抬眼,見寒鬆滿臉羞紅地說話。
便知道這個學藝不精的家夥,將小丫頭的那幾句殷勤話想到了別處。
問寢視膳,原指侍奉君主或父母的一種禮節,小丫頭用來表達對他的奉承和殷勤,被寒鬆理解成了主動侍寢。
推襟送抱,則指坦誠相見,在此用來表達侍奉自己的誠意罷了,至於寒鬆按字麵意思理解成了什麽……
寒鐵衣心中有數。
江暮雪目瞪口呆,自己沒說什麽啊。
怎麽就不知矜持、不守婦德了?
細細一想,恍惚明白了寒鬆的想法,臉上漸漸發熱。
這個寒鬆,好歹也是個從四品武將,學識竟然如此淺薄!
軍侯能百戰百勝、立不世之功,必然是熟讀史書兵書,方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
對,軍侯一定是懂的!
他一定懂的!
他……他不能不懂……
他若是不懂......
江暮雪的臉越來越紅,痛恨自己一時嘴賤,說這些不太常用的生僻詞。
寒鐵衣自然是懂的。
然而他此刻忽然不想讓她知道他其實是懂的。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臉頰深紅的未來夫人,端起茶杯,如飲酒般豪邁,一舉而盡。
“夫人既有如此誠心,還不過來伺候,給為夫斟茶!”
江暮雪一驚。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他不是該走了嗎?
不是說了,不要他舟車勞頓,我……我親自送上門嗎?
我都親自送上門了,他還想怎樣?
難道,打完了勝仗,軍營就沒事兒幹了嗎!
小桔見她不情願,慌忙起身。
“侯爺,奴婢為您斟茶。”
“退下!”寒鐵衣厲聲說道。
小桔一楞,看了看江暮雪。
“侯爺讓你退下,還不快滾!”寒鬆不耐煩地嗬斥道。
江暮雪向小桔點頭,小桔慌忙跑了出去。
江暮雪起身上前,拿起茶壺倒上一杯,媚笑著捧於寒鐵衣麵前。
“像侯爺這種品貌非凡、雅人深致、清新俊逸、玉樹臨風之人,在這世上真真是難得一見,能為侯爺奉茶,是小女子三生三世修來的好福氣!”
寒鬆得意的笑了笑,果然如他所料,侯爺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這江家小姐才幾天,就已經對侯爺如此傾慕了。
寒鐵衣卻沒有接茶,而是將她向自己身邊拉近了些,意味深長地看了許久。
待她低下頭去,才帶著一絲玩味地靠近她耳旁說道,“夫人真想對本侯問寢視膳、推襟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