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已寫。
呂奉賢連忙看去。
入眼的是一手好字!
呂奉賢心說:“怪不得這廝在書法上,於校裏校外都多次獲獎呢!”
劉玄的字是瘦金體字。
看之,隻覺一股尊貴、大氣撲麵而來。
呂奉賢看完字,連忙看詩。
詩也是好詩!
隻見宣紙上寫了這麽一首詩。
《飲龍井》!
眼底閑雲亂不收,
偶隨麋鹿入雲來。
平生於物原無取,
消受山中水一杯。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呂奉賢看後,鼓掌道:“好詩!好詩!好詩啊!讀劉兄的詩,總是那麽的詩意盎然!令人回味無窮,心生無限向往啊!曾經的《大觀樓長聯》如是,如今的《飲龍井》亦如是。”
劉玄笑道:“呂兄過獎了,過獎了。”
呂奉賢又仔仔細細品賞了一遍,一直讚不停口。
他道:“如今看來,今天邀請劉兄你喝茶是請對了。不但有好茶喝,還有好詩賞。真是不虛此行啊!”
劉玄在旁笑了笑。
他知道,呂奉賢若無其他事情,是不會無端請他喝茶的。
不錯,呂奉賢今天邀請劉玄喝茶是有事相商的。
最重要的事當然還是請劉玄喝茶。畢竟劉玄和他們春城文藝是合作夥伴。交情嘛,就是要多走往。如此,交情才會有。
華國的民俗如此,誰都是知道的。
不像西方國家一般,他們是有事說事,無事很少互相走動的。
不是他們那種形事風格不好,但給人的感覺是沒有多少人情味兒的。
那已不是交情,那是交易。
事情有最重要的,當然還有次要的。
呂奉賢次要的事,就是要對劉玄作一個簡單的文字專訪。
因此,呂奉賢開門見山道:“劉兄今天的新聞你應該也是了解一些的吧?”
“今天的新聞麽?了解了一些。”劉玄點頭道。
接下來,二人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各媒體上關於劉玄的話題。
此時,那旁邊的服務員也靈巧。他把劉玄寫的詩小心翼翼地平攤於手,放於別處。且把此包間的事迅速告之其經理或者老板。
不知是收到誰的指令,他對劉呂二人說:“兩位尊敬的客人,兩位剛才喝了茶,現在我們會所再免費奉送兩位一些糕點,兩位看?”
劉呂二人對視一眼,呂奉賢道:“麻煩小哥了。”
春城會所的人動作很快,不一會兒,桌上又擺滿了糕點。
服務員小哥見二人有機密要事相談,連忙告辭離去。
劉呂二人入座後,呂奉賢道:“關於新聞上的事,你也別在意。那夜寒麽,明顯是一個狂妄自大之輩。不過,你還是需要回應一番。畢竟那些媒體人的尿性,你是知道的。因此,我來就是為你做個簡單的文字采訪。”
“文字采訪麽?可以。”劉玄點了點頭道。
呂奉賢是有備而來的。他從他的公文包裏拿出一隻圓珠筆和一個筆記本後,采訪就開始了。
呂奉賢問:“關於作家明月住院的事,你有何看法?”
劉玄道:“看法倒是沒有。不過,有一些建議。
我覺得嘛,像一些上了年齡的阿姨平時若沒什麽事的話,就不要學少年人年少輕狂了。
大家都知道,這女人從中年過度到老年,這個階段是生理和心理上較明顯地呈現衰老過程的一個起點,是一生中變化比較劇烈的時期。醫學上稱之為“更年期”。
而更年期的標誌是什麽呢?
其標誌是處於此時期的女人明顯更容易動怒,更容易亂想,更容易鑽牛角尖……以至於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
“啪啪~”呂奉賢鼓掌道:“很不錯的建議。這個觀點也很精辟。”
呂奉賢又問道:“目前趙梨花詩歌擁護者,如鋒大俠,智正大師等人,稱你是他們那一派最紳士的作家,也是戰鬥力很猛的詩人,且智正大師還向你求救。此事,你如何看?”
劉玄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你不該問的。”
呂奉賢一愣。
他沉思了一會兒後,才道:“是我糊塗了。這個問題不必要問。”
說完,他把這個問題劃去了。
呂奉賢再次問了一個問題,他組織了一番言語後,問道:“在魔都娛樂秀上,夜寒稱玄德公是誰,他從未聽說過。此事你如何看?”
呂奉賢問完,還隱晦的打量了一番劉玄的表情。
看劉玄會不會動怒。
可惜,他什麽都沒有看到。甚至連眉頭一皺這麽細微的表情動作,他也沒有看到。
劉玄麵無表情道:“這個問題我此時不想回答。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後你若還需再問,到時再說。”
劉玄接下來為呂奉賢講了個故事。
劉玄講的故事是這樣的。
漢朝的時候,在西南方有個名叫夜郎的小國家,它雖然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可是國土很小,百姓也少,物產更是少得可憐。
但是由於鄰近地區以夜郎這個國家最大,從沒離開過國家的夜郎國國王就以為自己統治的國家是全天下最大的國家。
有一天,夜郎國國王與部下巡視國境的時候,他指著前方問說:“這裏哪個國家最大呀?”部下們為了迎合國王的心意,於是就說:“當然是夜郎國最大囉!”
走著走著,國王又抬起頭來、望著前方的高山問說:“天底下還有比這座山更高的山嗎?”部下們回答說:“天底下沒有比這座山更高的山了。”
後來,他們來到河邊,國王又問:“我認為這可是世界上最長的河川了。”部下們仍然異口同聲回答說:“大王說得一點都沒錯。”從此以後,無知的國王就更相信夜郎是天底下最大的國家。
有一次,漢朝派使者來到夜郎,途中先經過夜郎的鄰國滇國,滇王問使者:“漢朝和我的國家比起來哪個大?”
使者一聽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小國家,竟然無知的自以為能與漢朝相比。
卻沒想到後來使者到了夜郎國,驕傲又無知的國王因為不知道自己統治的國家隻和漢朝的一個縣差不多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也問使者:“漢朝和我的國家哪個大?”
……
夜郎自大這個故事首見於司馬遷的《史記》。
這個世界,曆史大勢上是沒有多大偏移的,因此,像司馬遷的《史記》也是有的。
隻是“夜郎自大”這個成語並未傳播開來。
呂奉賢聽後,喃喃道:“漢孰與我大?”
“哈哈哈~”
呂奉賢突然大笑,他笑道:“劉兄果然不愧是寫出《罵人的藝術》那樣經典散文的大才啊!連罵人都說的這麽隱晦,這麽文藝,這麽高雅!”
“呂兄過譽了。我隻是講了個故事而已。其他的,我可什麽都沒說。”劉玄搖頭道。
呂奉賢此時采訪要問的問題已問完。
他收起筆與記錄本後,他笑道:“正如你寫的《罵人的藝術》中所寫:罵人要罵得微妙含蓄,你罵他一句要使他不甚覺得是罵,等到想過一遍才慢慢覺悟這句話不是好話,讓他笑著的麵孔由白而紅,由紅而紫,由紫而灰,這才是罵人的上乘。”
劉玄笑了笑,沒說話。
呂奉賢又笑道:“據了解,那夜寒可是一個才上高中還沒一個學期的中學生。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以為你真隻是講了個故事呢?
說道這裏,我都有點期待了……”
劉玄聳了聳肩,笑道:“這個誰知道呢?最起碼我們是不能親眼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