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誰也不用防顧奕南,她睡覺的那幾個小時,就是最好的證明。
晏檸彎眉以笑回應著,後把事實說出來:“這有什麽好怕的,我剛才睡在樓上這麽久,你要是真想動我早就動了,用得著浪費一顆藥的錢嗎?”
說來慚愧,兩人獨處一屋,她連門也沒關,顧奕南卻對她沒有任何心思。
於她而言,那是魅力上的打擊。
心底好想扳回一城。於是,腳隨心動,晏檸本是朝著一張單人沙發走去的,這回換了方向,將身子一轉,目光鎖定在顧奕南身上,就朝他走去。
來到他身邊時,她不懷好意地低眸看他。
顧奕南抬眸,緩緩開口:“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晏檸笑笑,側著身體,迅速地坐到了他腿上。
她一手端著酒,另一手勾著他脖子。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她整個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流暢到顧奕南沒有任何抗拒的機會。
顧奕南淡定看著她,“拿我當人肉坐墊嗎?”
晏檸搖頭,“主要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就這麽坐懷不亂。”
顧奕南右手端著的那隻酒杯已被喝空,他將空杯子放到椅子旁邊的正方形邊桌上,再伸手回來將她的酒杯給奪走了。
搶了她的酒,顧奕南輕輕搖晃著酒杯,待酒紅色液體在杯裏晃了幾下後,他才端起杯子湊到了嘴邊喝了一口。
酒咽下喉嚨,他臉泛著淡淡笑意問:“猜猜我在想什麽?”
兩人之近,他說話時嗬出淡淡酒香,再搭配著那低沉的嗓音,似要將她熏醉。
倘若換作平時,他極大可能是冷冷地給她回一句“看夠了嗎”,可如今卻拋了一句可以延續的話題過來,實屬罕有。
以晏檸的見解,顧奕南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走非尋常套路。她也懶得去琢磨他的意圖,便抖機靈地開聲:“我猜你一定是想我。”
土味情話一出,惹他笑意加深。
確是難得,顧奕南到現在還沒有推開她,就任由她坐在腿上,還主動開了個話題:“喜歡我這麽久,前些年為什麽不跟我說?”
“你都跟別的女人訂婚了,我為什麽還要告訴你。”這是實話,晏檸發現自己喜歡顧奕南之後,便開始默默關注他的消息。可忽然有一天,單身的他猛孤丁地宣布了訂婚婚訊,當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可後來,他又不知為何沒有結婚,還一直單著,至今成迷。
回國之後,她也曾猶豫過要不要重新拾起這份暗戀。就在她遊移不決之際,偏碰上了許嘉熠惹出的麻煩,爾後一切都變成了順水推舟。
顧奕南換了個問題:“喜歡我什麽?”
才不要告訴他,“等哪天你真喜歡我了,我再告訴你。”晏檸調皮一笑。
顧奕南今天的心情看似很好,沒那麽的悶葫蘆,問完一句接一句:“暗戀的滋味好吧?”
“不好。”晏檸半真半假地說,“老是想你想得睡不了覺。”
“是嗎?”顧奕南幽幽看她一眼,“我剛才看你睡得挺香的。”
晏檸甜甜一笑,“那是因為夢裏有你呀!”
晏檸盯著顧奕南的嘴角位置,他維持著向上弧度,看來這句話是哄到他了。
顧奕南伸手拍拍她手臂,語氣柔和:“起來吧!”
“你還沒有說你剛才在想什麽呢?”晏檸坐著沒動,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酒,但顧奕南卻一把將酒杯挪開,不讓她拿到杯子。
晏檸就想喝一口酒,可手臂又不夠他的長,終是碰不到那酒杯。
因夠不著酒,她變得氣呼呼。
“為什麽不讓我喝?”她猜測,“你該不會是真往酒裏放了什麽吧?”
顧奕南沉默不語,端著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全喝完,用行動證明了那杯酒是沒加料的。
看著酒杯被清空,晏檸擰著眉說:“那是我的酒。”
顧奕南將酒杯放到邊桌,另一手驀然摟住她腰,用力將她將懷裏帶。
晏檸往前傾,朝他胸膛撲過去。腰間突有道力量將她的身體轉了半圈,她人就從顧奕南的腿上被挪到了沙發的角落坐著。
顧奕南仍舊占了大半張椅子,她隻有小小的角落坐著,擠得很。
顧奕南麵向著她,那臉色帶著陰鬱,能從他臉上能嗅到一點生氣。這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說翻臉就翻臉,這人真難伺候。
晏檸抬手推他手臂,氣話說:“你又發什麽少爺脾氣?”
顧奕南眯眸,“你剛才不是問我在想什麽嗎?”
最初那時,她確是想知道,但如今看他變了味道的眼神,晏檸又改變了主意。
直覺告訴她,這答案不會對她有利的,所以最妙的做法就是拒絕。
晏檸轉了轉眼珠子,機智道:“我現在又不想知道了。”
她又再去推他手臂,但顧奕南像坐大山那般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她根本就推不動。
一來二去,她捏著嗓子負氣道:“你起來,我這邊真的很擠。”
顧奕南不聽她的,還故意朝她這邊的位置更進一步的擠了擠。
晏檸能坐的位置更少了,雙腿被擠壓著,似被安上了好幾層枷鎖,完全沒有活動可能。
“你幹嘛呀!我真擠,起開。”晏檸急了,用還能活動的雙手不斷使勁去推他,可下一秒,顧奕南伸出大掌擒住了她揮舞的手。
這下好了,雙手跟雙腳均沒了自由。
顧奕南眼神晦澀,語氣深深地喚了一聲:“晏檸。”
那低聲炮震得晏檸心慌,她怔怔地“嗯”了聲回應,眼睛發呆地看著顧奕南。
顧奕南說了句無厘頭的話:“你想要的,我給不了。懂嗎?”
晏檸點點頭,接著又搖頭。
她確是不懂,他為何會突然說這種話?
“不懂的話,就聽清楚我接下來說的。”顧奕南不加修飾地說,“你問我有沒有坐懷不亂,那我直白地告訴你,我是男人。”
晏檸壓下慌張,壯著膽子問:“然後呢?”
顧奕南傾身過來,腦袋湊近她耳朵,“然後就是,從你坐下來開始,我就在想那晚在醫院路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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