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檸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被顧奕南給繞進去了。
她辯駁:“喜歡你跟是否嫁給你,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好嗎?”
顧奕南沒再接話,將疊著腿放下,兩條大長腿站直了在地麵,轉身邁步離開客廳。
晏檸急問:“你去哪啊?”
顧奕南走著沒停,敷衍道:“打桌球。”
“我也去。”找點事情做,總好比在這裏幹坐的好。
晏檸站起來,追隨顧奕南的身影而去。可才邁了一步,顧奕南突然停下步來,回過頭偏頭道:“我不跟菜鳥打。”
這怕明了直接,對她的打球技術滿是嫌棄。
這話可把晏檸氣得夠嗆,而接下來那句更氣人:“你不需要刻意的跟我互動,把我當空氣就行了。”他抬手指向電視機,“要是無聊的話,就看看電視劇,我們互不打擾。”
交待完,顧奕南頭也不回地往一邊的娛樂室走。
晏檸站在原地琢磨著他剛才那句話。
把他當空氣?
到底是誰不待見誰呀?
這大活人一個,她怎麽把他作空氣。
晏檸心中不平,叉腰退回沙發坐下,最後一掌拍到沙發扶手,悶聲嘟噥:“搞得我很想跟你打桌球似的,不打就不打,電視裏的帥哥不香嗎?”
視線一瞟,遙控器就擺在前方的茶幾上,她往坐椅向前坐一點,將手臂遞過去,抓起那個黑色遙控器,按下了電源鍵,電視屏幕隨即亮起。
手指憤憤戳著上方的按鍵,晏檸無目的轉換著電視頻道,最後特意挑了一檔練習生的選秀,一百多個人全是小鮮肉。
晏檸正在氣頭,暗暗腹議:我就看帥哥,而且長得比你帥,也比你年輕。
正想著,一道清脆的桌球撞擊聲音從另一邊傳過來。
緊跟著,接二連三的都是“撻撻撻”的碰撞聲,惹得晏檸的全副心思都沒法集中在電視上。
把視線投去聲源那邊,她坐在的位置完全看不到顧奕南的方位,但憑台球進袋的聲響可以判定,這男人在裏頭玩得可歡了。
晏檸怏怏不樂地將手中的遙控器丟回桌麵,雙腳站起來,躡手躡腳地往娛樂室走過去。
娛樂室的門是開啟的,越是靠近,台球擊打的聲音就越是明顯。
不想被顧奕南發現了自己,晏檸將背部貼在牆壁上慢慢挪過去,來到門邊時,她鬼鬼祟祟地伸手抓著門套,慢慢探出半邊臉,觀察著裏頭的景況。
娛樂室裏,顧奕南站在寬大台球桌邊上,拿著一顆藍色巧克輕輕往球杆撞頭塗抹了下,動作極其優雅。
將巧克放下,他俯身下來,握著球杆,擺了一個專業的打球姿勢,瞄準之後,利落地將球杆往前一推,那枚白球似被他腦力控製一樣,連續左右來回轉動,最後一杆四球進袋。
晏檸都看傻眼,跟他這水平比起來,她確是菜鳥了。
但菜鳥也會受傷的,難得跟他待在同一個房裏裏,結果各玩各的。
哎,晏檸那顆心受到萬點暴擊。
恍神時,顧奕南還進了兩球,握著球杆起來,他忽然朝門口這邊看來,晏檸來不及收回視線,兩人避無可避的對到視線。
既然已被發現,晏檸也不躲了,將腳一邁,大大方方的站直身體,走了進去。
顧奕南問她:“有事。”
晏檸搖頭,“沒事。”
顧奕南把球杆放在了一邊,身體靠在台球邊,“沒事你進來做什麽?”
晏檸邁著輕盈的步伐,徑直走到台球桌後麵的休息區,挑了張單人沙發坐下,把手肘撐在扶手,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回:“我進來看帥哥打球啊。”
顧奕南轉過身來,背靠著台球桌,雙手抱著手臂於胸關,同樣懶散地看著她。
晏檸坐著沒動,同樣灼灼回看。
兩人就那樣膠著了幾秒,晏檸一抬下巴,“你幹嘛不打了?”
顧奕南回:“不想被你盯著打。”
晏檸學他剛才的台詞,笑道:“你把我當空氣就好。”
果真,顧奕南臉色一愣,找不到話回擊。
晏檸見他吃憋的模樣爽快了,她見好就收地站起來,笑著離開了娛樂室。
晏檸走後,顧奕南繼續打台球。
第一杆沒打中。第二杆打歪了。第三杆就更離譜,用力過猛白球直接進袋。顧奕南心煩地放下球杆,走到外頭的露台抽了一根煙。
一根煙過後,顧奕南再次回到客廳裏,晏檸已不知所終,但她的包包還放在沙發上,該是還在套房裏。
不遠處是直通二樓的木質樓梯,顧奕南走過去,抬腿走了上去。
二樓這邊有三間臥室,顧奕南往最近那間走了過去。
在門口一看,晏檸在房間裏睡著了。
他腦門疼地站在門口位置,心想這女人還真敢睡啊。
怎麽說房間裏還有個男的,她還睡得這麽香,讓人傷腦筋。
顧奕南晃了晃腦袋,伸手輕輕地把門合上了。
……
晏檸睡醒後,已是傍晚時分,她跟顧奕南的新聞也被刊登出來了。
如她所願的那樣,她的臉真被打上馬賽克。
要知道,以娛樂為主的媒體哪有這般好心,不用多想,她臉上的馬賽克定是花錢打上去的。
晏檸起來後,拿著手機離開房間。
沿著樓梯往下走,顧奕南正坐在客廳裏喝著酒。
聽到有腳步聲,他抬頭朝樓梯看來。
晏檸邊下樓梯邊舉起手機屏幕給他看,還問:“這花了多少錢?”
顧奕南舉起酒杯,將裏頭剩下的酒喝光後才回:“這馬賽克是按格子算的,一格一千塊,你說你臉上有多少個馬賽克。”
晏檸單手扶著欄杆,哼了哼,“你這是嫌我臉大嗎?”
顧奕南從來都不哄她,“有點。”
已習慣了顧奕南的毒舌,晏檸也無感了,他沒說她長的醜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晏檸下完樓梯,轉身走去吧台那邊給自己斟了一杯紅酒。
端著酒杯走到沙發區時,顧奕南正眼神怪異的看著她。
以為他是心疼酒錢,晏檸沒好氣道:“一杯酒都舍不得讓我喝啊?”
顧奕南好心提醒:“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麽了?”晏檸看看手中的酒,“女孩子就不能喝酒嗎?”
顧奕南懶懶散散地坐著,“你就不怕我在酒裏放點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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