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孫悟空一聽天蓬真君,不由得驚呼出來,“那……那呆子還有此等本事!”
敖廣忙道:“石王有所不知,當年紫薇大帝掌天,適逢弱水為患,若非天蓬元帥勇鬥弱水,怕是天都要塌了!”
如此光輝事跡,若依八戒品性,每日掛在嘴邊宣揚才是,如何此事從未聽他說起?孫悟空凝眉:“弱水非同尋常,此事老鄰居切莫說笑啊。”
敖廣忙道:“東海朝不保夕,小龍怎敢扯謊。”
據旁人說起,豬八戒早已西行取經,修成正果,又被如來封了淨壇使者,若要去尋他,怕要往西地一行,孫悟空一想此事,不由得心生顧忌:“不知……不知那淨壇之地,在於何地?”
“這……”敖廣聽之,也不由得犯難,“佛家之地甚多,供壇之處更是不盛枚數,若一一去尋,怕不知何時才能尋到,不過……不過天蓬元帥有一居住,名曰九天尚父府。”
九天尚父府?八戒前世乃是天蓬元帥,孫悟空自然知曉,可這九天尚父之名,卻是首次聽說,莫非……莫非這東海龍君所言天蓬,與自己二師弟乃是兩人?
若真是兩人,可那西天取經之事,如何能做得虛假?怪哉,此時果真怪哉……
敖廣見孫悟空皺眉,以為他要推諉,這便忙道:“石王莫再猶豫,此事萬不可拖延,弱水極寒若是無人製止,花果山亦不可幸免於難。”
花果山來時場景,孫悟空自然記得,若非四象劍陣暫時阻隔,怕此時花果山已成冰天雪地。
“罷了,罷了,老鄰居等俺老孫消息。”孫悟空拱手便走,駕雲直出東海而去。
北極紫微大帝處,有一顆長明之星,喚作紫微星亦喚北極星,此星與北鬥七星遙相呼應,晝夜熒光出亮,自是極為好尋。
筋鬥雲甚快,不過眨眼功夫,孫悟空便見紫色氤氳凝結成河,其上星光閃耀,好似薄紗繡珠,遠觀甚是精美。
風流雲轉,絲絲縈繞精美迷人,其中核心,便是紫微星微閃熒光,遠處來看,真似玉盤珍珠,堪比瓊瑤仙境。
孫悟空本要去尋九天尚父府,放入紫微境內,便見丈高明晃晃一杆大旗,旗麵鎏金鑲邊,上書天蓬真君四方大字,莫說在這紫微境內,便在天庭,也是極為惹眼。
如此威風,便比自己在花果山,都要強上不少,孫悟空見這場景便不由咋舌,八戒在東地紫微星內,到底如何地位,何意至於如此!
九天尚父大門,乃是紅漆朱木,上雕金龍銀雲,下攢三十六顆金釘,門檻高九寸有餘,好生氣派,渾然大戶人家,孫悟空叩門作響,不得多時,便見一小童前來開門。
這小童頭紮道髻,手持羽扇,一身綾羅不似人家下人,卻朝中公子:“你是何人,在此敲門作甚?”
孫悟空稽首道:“花果山故人,前來拜見天蓬真君。”
“花果山!”那小童一愣,眼中流出異樣色彩,“真君不在府中,你且歸山去吧!”
言罷,小童閉門便往裏走,孫悟空忙將他攔住:“花果山如何?你這小童將話講清再離去!”
“你這潑猴如此毛躁,真不知此處何地!”那小童橫眉冷對,伸手便推孫悟空,“你若膽敢放肆,今日必讓你知道我九天尚父府的厲害!”
“好你個雜毛道士,今日便讓你知道俺老孫的手段!”孫悟空火起,揚手要打,卻又停在半空,“呆子,你再不出來,休怪俺老孫踏平你這天蓬府!”
孫悟空話未說完,眼前便是一亮,那小童趁勢慌忙躲開,手指孫悟空便大罵:“好你個潑猴,如此大膽!三杓星何在!”
一聲呼和,便見紫光忽耀,憑空得三點星光璀璨,正出得三將,各持刀、槍、劍三般兵刃,皆是紫盔金甲,身扣赤紅紋銀披風。
三將得命,一齊攻殺下來,孫悟空一晃便把芒桑棍擒在手中,刀落棍起,槍挑棍迎,四人登時戰做一團:
這一將,刀鋒劈砍,使得虎虎生風,那一將,槍頭刁鑽,刺得陰很毒辣,孫悟空左擋右隔,正麵直迎用劍天兵,以一敵三,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那使槍天將,見戰之不下,手中凝力,槍身一聲嗡鳴,從後一道精光直衝而出,孫悟空不退反進,芒桑棍脫手而出,正砸那將胸口之上。
刀、劍二將見兄弟落敗,更是胸中火起,刀鋒利,分作數十,劍鋒俏,化作上百,環成刀劍若雨,簌簌直衝而下,正透孫悟空胸膛而過。
那小童以為得勝,自是一聲冷哼:“我道你這猴子如何撒野,原來也就……”
小童話未說完,便見刀、劍二人並起一聲哀嚎,這便抬頭去看,正見孫悟空一分為二,立在兩人身後:“嘿嘿,我的兒,這等本事,也想難住俺老孫?”
“這……這……”小童見勢不妙,扭身便跑,孫悟空一個定身法便將他留在原地。
“我的兒,你放了虎威,還要走不成?”孫悟空說著,手指輕輕一挑,便將那小童收了,往九天尚父府去。
九為至尊,天為三界尊,尚為德尊,父為親尊,如此四字,雖不如與世同君,卻也是極崇極重,九天尚父府其內擺設,可說琳琅珠寶不過潦草,美玉珍饈不過瓦礫。
那峰巒樓閣,亭台水榭,有凡間之美,卻不脫仙界超然,可說奪天地造化之功,集世間大道多成,瑤池南海不過如此,蓬萊瀛洲亦屬枉然。
孫悟空環步其中,恍若遊走瑤池仙境,左折右拐不覺間聞到一股酒香,這便尋聞去尋,正見一朱門側房,方才開門,便覺其內酒香撲鼻,差將他掀翻一個趔趄。
大殿中,一小童金發銀衫,一小童銀發金衫,兩小童抱著酒壇,正一臉驚恐得望著孫悟空,孫悟空亦不想不想會在此遇到兩個小兒:“你……你二人……”
孫悟空話未說完,便見兩個小童大驚失色道:“孫……孫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