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前來！”
飛火一向睡得很淺，這是他作為刺客的習慣。
大約三更十分，隱約之中，他聽到有人在喚他。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但是有些記不起來。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是誰在叫他。
身上掛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兵器的衛衍，正在客棧後麵，運河的對麵，等著飛火。
衛衍當然不是找飛火敘舊的。
飛火摸起自己的佩劍，然後輕輕打開窗戶。
此刻，在客棧之外的官差，已經是有些昏昏入睡，但是仍然將客棧圍了個嚴嚴實實。
他想要出去，就必須避過這些人的眼線。
不過，飛火此時的輕功，和以前已經有所不同了，他領悟了更高等級的“天影決”之後，自然可以用常人無法捕捉的速度隨意進出。
想到這裏，飛火騰起腳尖，隻是一個輕身飛躍，然後氣運全身，自成一體，風一樣的從客棧之中溜了出來。
守衛客棧的官差，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出來一般。
衛衍注意到了飛火的動作，隻是嘴角上揚，“好小子，這輕功居然也學會了！”
飛火不多時，就越過了運河之上，他速度之快，甚至可以入蜻蜓點水，河上飛躍。
雖然還沒有到能夠憑空起跳，滯空不下的地步，但是也已經是非常厲害的程度了。
飛火到了衛衍身前，然後拱手說道：“不知道夙夜大人，這半夜造訪，所為何事？”
“當然是重要的事情！”衛衍說道：“上次教了你幾招劍法，這一次，我想試試，你有沒有懈怠，畢竟，這龍城之局的比試，就要開始了吧！”
衛衍的消息當然是十分靈通的，“如果是我，當然不成問題，不過呢，據說這次比試比較邪門，搞不好會有死傷發生，你要是直接死了，我會很難辦的！”
“竟然是為了這個...”飛火倒有些小小的敢動，畢竟即使是這樣的幫助，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難得了。
“好了，看起來你那裏也不太平，我的時間有限，我已經找了一處地方，你跟我前去！”衛衍直接說道，沒有給飛火選擇的權利。
當然，飛火也可能有選擇權。
衛衍挑的地方，是楊子縣城之外的一處荒地，四周都沒有什麽人煙，也沒有什麽視線阻擋。
雖然夜間視線不良，但是已經絕佳的練武場所了。
“上次，你學會了我的絕技‘神威’，我已經是十分驚訝，但是呢，隻有這一招是不行的，而且你的劍術，飄逸尚可，但是威力不行！”衛衍說道：“所以，必須要提升你的一些霸氣，才能更好的戰鬥！”
“霸氣？”
“其實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習武之人，即使是兩個武力相同的人，也未必能夠每次打個平手，跟當時的心態，狀況，以及個人臨機應變的能力有著很大的關係！”衛衍繼續說道：“曾經有人把武者的資質劃分為了三種，本能，天資，智略！”
飛火當然知道，這個是曾經那個說書人劃分的武者的等級。
“我就不屬於有天資的！”飛火倒是十分的清楚，他自己的實力，並非來自於天資，也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能力，每次都會被人打個半死，千鈞一發才會死中求生。
“你倒是挺實誠！”衛衍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道：“但是以前的那一套，最終已經過時了，因為今非昔比，絕對的無力，未必就能代表絕對的勝利！”
“所以，我覺得，武者的資質劃分應該是霸者，能者，狡者！”
衛衍拔出了自己的巨劍，隻聽到咚的一聲，他反手將巨劍插在地上，周圍都被衛衍的氣勢震得一顫。
“所謂霸者，一往無前，無無旁騖，遇神殺神，佛擋殺佛，心中沒有霸氣，怎能成為武學至尊？”
衛衍的霸氣袒露無疑，行事的作風和武藝流派，確實能夠稱得上“霸者”。
“那能者和狡者呢？”飛火對衛衍這番劃分，也有些感興趣，畢竟，他也曾經因為自己武藝不佳，天資愚鈍而有著許多的困惑。
“能者，就是隻能在自己局限範圍之內實戰武藝的人，世間的大多數武者都是這個狀態，無法突破，也無路可循！”衛衍說道：“最後隻能甘於平定，終老一生！”
“至於狡者，顧名思義，就是狡猾的武者，行事不擇手段，會運用各種有利的條件對付敵人，當情況有變的時候，就會立即撤退，絕不戀戰，所以經常立於不敗之地！”衛衍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說道：“我生平，最厭惡此等人，因為一來十分棘手，二來總是打不痛快！”
“你要是這種人的話，我寧可現在就離開！”衛衍等於是把飛火逼上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雖然飛火不認為自己能夠成為一個“霸者”，但是現在看來，不想成為“霸者”，恐怕是不行的，至少衛衍不答應。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要怎麽成為一個...霸者呢？”飛火隻好順著衛衍來說，不過按照衛衍的說法，飛火自己頂多也就是“能者”罷了。
天資平庸，無法突破，甚至可能就此終老一生，這用來評判飛火似乎再適合不過。
而且，未必能夠終老一生，也許哪一天就死於非命也不一定。
“問得好，我沒有看錯你，你想成為一個霸者，找我就對了！”衛衍似乎得到而來滿意的答案，笑著說道：“像我這麽霸氣的人，天機裏麵，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飛火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是被逼的，但是還是得順著衛衍，“是，夙夜大人，找到你真是我的榮幸！”
飛火說起恭維話來，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但是卻不得不這樣。
討好衛衍，也算是一種修行。
何況，飛火也想知道，衛衍究竟要怎麽樣把他培養成為一個“霸者”。
“你小子倒是挺會說話，雖然我不喜歡恭維，但是你這話，我愛聽，我就不計較無雙那個老匹夫把你丟給我這種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