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真相?”
青雯說道，她雖然知道她不知道的秘密還有許多，但是關於她自己秘密，恐怕也沒有許多的了解。
這一點，若非小舞點出，她自己恐怕不敢去深究。
關於那個奇怪的夢，關於怪物“窮奇”，關於“幻造天宮”，她自己也是掩蓋了許多的秘密。
既不能說出來，又無法深入探究。
這無疑是非常苦惱的一件事。
但是青雯之所以能夠放下，是因為她知道，了解了其中的真相，也未必能夠有什麽幫助。
或者還會途生一些不快。
但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有些不一樣了。
青雯想知道的，是小舞口中的“真相”。
“騙你的，我不過想看看你的反應罷了！”小舞還是不打算說出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個脾性比較善良的姑娘。
看著青雯心生悲切的模樣，想必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小舞先要衡量一下，青雯的承受能力，是否有那麽堅強。
青雯也沒有追問，小舞不想說的事情，恐怕也追問不出什麽結果來。
兩個人倒是十分的默契，隻說自己想說的事情，也隻聽對方願意說的東西。
“看到你的反應，我相信，你應該不是和你爹一路的，至少還沒有到要一起對付我的地步！”小舞說道：“好了，我的話問完了，你的呢？”
青雯愣了一下，她還在想小舞的話中深意，小舞當然不是平白無故開的玩笑，但是其中的深意，已經不是青雯能夠立即體會的了。
“我...我想想...”青雯原本想問的，是小舞最開始準備說什麽，但是這樣一來，問的話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她一點都不了解小舞，也不知道小舞到底準備做什麽。
“那我問了，你應該不是飛火的表妹吧？”
“呃...”小舞啞然失笑，這麽明顯的事實，幾乎不用多說，但是還是回答道：“當然不是，或者說，我一開始，就和他沒有任何親緣關係！”
“那你，來到中原，到底是要做什麽呢？”青雯順勢問道。
“遊山玩水，順便看看中原武林的情況啊！”小舞說道：“如果中原武林太弱，我神火教自然可以一統江湖，號令天下啊！”
青雯也是啞然失笑，她還沒有見到過誰能把“一統江湖”說的如此的淡然。
“你該不是誤會了什麽這龍城之局，隻不過是江湖紛爭之中一個比較大的事件而已，並非所有的門派都來了，一統江湖未免說的太輕巧了吧？”青雯說道。
小舞滿不在意，繼續說道：“那又如何，所謂的名門正派，在這個龍城之局裏麵的嘴臉，恐怕都已經全部顯露出來吧，就連你們雲夢唐門也一樣！”
“何況是那個滿是偽君子的流雲劍莊！”小舞想起來江南鹽幫，“隻有江南鹽幫的，倒是十分的灑脫，因為全部是真小人！”
小舞幾句話，就把這參與龍城之局的幾個幫派定了性，“烏合之眾的胡亂廝殺，就是指的這種！”
青雯竟然無言以對，因為這都是事實，無從辯駁。
僅從“殘兵”一事，足以證明雲夢唐門也絕非善類。
“所以呢，不成問題！”
小舞說道：“好了，這問題，我也不便多說，免得你心裏不舒服，畢竟你也是雲夢唐門的一份子！”
“恩...”青雯輕聲回應，然後兩人陷入了一時間無言以對的沉默之中。
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青雯就想說點別的。
白天還好，她會故意掩蓋自己的情感，到了晚上，卻有些情不自禁，悲從心來。
想起了妹妹的生死未卜，而唐北一的絕情無義，都讓青雯感覺有些酸楚。
但是卻誰都不能去說。
“其實，我的妹妹青菱，因為別島的陷落，生死未卜，據說已經...”青雯有些忍不住，她當然不像唐北一那樣，即使有感情，也會鋼鐵般的意誌壓在心裏麵。
“你說的對，雲夢唐門，確實有些奇怪，甚至連青菱生死不明，我爹都沒有絲毫的歉意，但是呢，我卻還是想到我的妹妹，我不知道，她究竟還在不在...”
青雯有些語無倫次，她明明覺得自己很悲傷，但是就是感覺眼淚流不出來。
小舞隻是聽著青雯傾訴，並未搭話，這個時候，隻需要沉默就好。
雲夢唐門的大小姐，並不比她這個少君要來的輕鬆許多。
最起碼，小舞覺得，自己是自由的。
然而，青雯悲傷之時，卻連眼淚都無法流下來。
“好奇怪，我明明覺得想哭，但是卻沒有一點淚水...”青雯發覺自己的情感和精神，似乎都有些遲鈍了。
她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不能控製自己，甚至無法流淚。
這是多麽糟糕的情況。
小舞愣住了，青雯沒有說謊話的話，那麽就一定是身體出現了毛病。
“身體由情感支配，假如身體不受支配了，情感則無處安身...”
小舞的腦子裏麵，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句話，
“人若無淚可流，跟走獸也是無異！”
“你不要急著傷心，如果你的妹妹像我這麽漂亮可愛的話，那一定沒事的！”小舞說道：“你看我，被你爹打了個半死，還不是生龍活虎的！”
“長得漂亮的人，哪會輕易的死掉，隻有麵目可憎之人，才是死的比較多呢！”這算是一個歪理，但是卻出奇的有效。
至少在青雯聽起來，心裏麵有些暖暖的。
“謝謝！”青雯微笑著說道，小舞也在有些昏暗的光線之下，回應青雯一個微笑。
安慰一個人，不算是難事。
但是想要一個人麵對事實，其實就是非常難的了。
“不用！”小舞此時，同情心感覺有些泛濫了。
她從來不屑於對其他人表現出她的善意，但是此刻，卻想相身邊的這個少女做出一些微小的安慰。
“就今晚吧，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妹妹，不過，你恐怕不會希望有我這麽大的妹妹的！”小舞說道，然後稍微靠著青雯近了一些。
青雯感覺喉嚨裏麵，有些激動的話語，無法說出來，但是還是輕輕的用額頭抵住了小舞的額頭，說道：
“謝謝...菱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