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回到辦公室,剛剛拿起自己的包包。
李世民突然走了進來。
“你怎麽還沒有下班?”南月神情失落的問他。
心想,他該不會是因為真的對那個服務員迪秀下手了才會這麽晚都沒有回去吧。
“南月。”李世民表情凝重的走到南月麵前,從南月的手裏拿過包包,扔在了沙發上。
他的聲音一直十分儒雅,可是他扔包包的動作卻有些違和的粗魯。
這讓南月有些擔憂,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怎麽了?”南月勉強的笑著,她的情xù還沉浸在不能得到秦衛身體的失落裏。
李世民的嚴sù似乎正是因為看破了她的失落。但是隨即,他又露出了那種來自古代男子的微笑。
古老、滄桑,但是骨子裏的那份高貴與儒雅永遠不會被時間衝刷掉。
“你失敗了嗎?”他一定是猜到了,或者是已經從南月的情xù中感應到了,所以他才會這樣問。
“什麽失敗了?”南月想保留一點麵子,不想將自己的窘迫示於人前。
她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失手,從來沒有。
“你是不是沒有成功拿下秦衛?”李世民毫不避諱的問,雖然有些直接,但是他的語氣裏其實帶著擔憂。
他溫柔的握起南月的手,眼睛裏滿滿都是真摯。就好像是在詢問並且關心一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沒錯。”南月垂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挫敗感正在洶湧而來。
“所以就是說,你們什麽也沒用發生對不對?”
“是的。”
“為什麽會這樣?他不喜歡你嗎?”
“我們接吻了,但是我推開了他。”
“什麽?”這個回答讓李世民驚訝,“你在逗我吧。”
“我怕自己會淪陷,我不想失去自己的本來模樣。”南月忍不住的傾訴,她的內心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她需要有個人安慰她。
這個人非李世民莫屬了。
“你做得很對。”李世民感到欣慰。
南月抬起眼睛,黑溜溜的眼珠裏第一次蒙上了迷茫。
對自己命運的迷茫,對情感饑渴的迷茫!
“你覺不覺得我們活得太久了?”她冷不防的問了這個問題。
這是她一直深藏於心的問題。
試想一下,當生活不再存有新鮮感,當生命失去激情,當靈魂變得空洞,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別這麽說。”李世民皺起眉頭,雙手也握緊了一些,“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有多長?”
“沒有盡頭。”
沒有盡頭,真是可怕,就像是一部無聊的肥皂劇一樣,沒有結局,而你又不得不坐在電視機前默默的忍受。
“我們屠城吧。”南月再次語出驚人。
“什麽?”
“或者是把這兒的人都變成吸血鬼。”
“你瘋了嗎?你忘了636年的悲劇了嗎?”李世民叫到。
“為什麽要提636年?”南月驚呼著甩開了李世民的手,“你還在恨我對不對?”
她氣衝衝的從沙發拿起自己的包包,摔門而出。
李世民根本來不及阻止,也來不及解釋,就隻聽到辦公室的門哐當一聲巨響,被關上了。
“我怎麽會恨你?”李世民看著窗外的夜色,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當窗外凝結的夜色被一盞燈打碎之時,他的記憶活躍起來了。
636年的開春之際,長安城發生了一件十分怪異的事情。
幾天時間裏,許多人都從這個世界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沒有留下任何書信,沒有告知任親人。
報官的人擠滿了雍州府。
雍州牧是親王,不管事,隻是個掛號官員,主事的長史是秦瓊。
秦瓊淡薄名利,以久病纏身為由,隻在李世民麵前為自己求了個雍州府長史的官職。
“各位鄉親,先靜一靜,一個個說。”秦瓊站在台階之上,身經百戰的身板已經有些畏懼嚴寒。
在凜冽的寒風之中,他麵色蒼白,就如同屋頂上並未被陽光曬化的白雪。
“大人,我女兒已經幾天沒有回家了,我找遍了整個長安城的親戚朋友,都沒有她的消息。”
“我女兒也是這樣。”
“還有我兒子。”
人們一下子又亂七八糟的叫嚷起來。
秦瓊沒有辦法隻好讓他們一人寫一份文書遞上來。
將這些文書一一過目之後,覺得事態嚴zhòng,便又上報李世民。
“為何諸多人口會在幾天之內憑空消失?”李世民高坐殿上,文武百官在殿下轉頭私語。
眾說紛紜,卻也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一種天然的警覺讓李世民意識到,這些平民百姓的消失一定與吸血鬼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難道長安城來了其他的吸血鬼?
為此,他決定去找阿羅本問個清楚。
可是阿羅本依舊在回避他,隻是叫人給他傳了一句話:“順其自然,強者生,弱者亡。”
強者生,弱者亡?
莫非阿羅本的意思是說吸血鬼是強者,所以可以生存,平民百姓是弱者,所以必須滅亡?
這實在是說不通。
雖然搞不懂阿羅本的意思,但是李世民也無法再問出什麽來。他隻好自己摸索這句話的門道了。
長孫皇後整個下午都非常興奮的在屋子裏換試衣服。
李世民憂心忡忡的進來時,她剛好換上一套華麗的長裙。她今日的頭飾也是格外的豔麗。
見到李世民,她立即高興的迎上來,然後轉了一個圈,舞起鑲著金邊的裙擺,問道:“皇上,您覺得臣妾這身衣服好看嗎?”
她興奮的臉色慢慢暗了下去,看到李世民緊鎖的眉頭,她也跟著擔憂起來:“皇上,您遇到難題了嗎?”
李世民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不敢看長孫皇後的眼睛。
種種憂思就像是惱人的陰雲籠著著他,他害怕自己的情xù會破壞長孫皇後長久以來第一次因為衣服而興高采烈的情致。
如果真是這樣,他無疑又得在煩惱之際添上一份自責。
他故作輕鬆的拉起她的手,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很好看。”
“真的嗎?”長孫皇後小心翼翼的問。
她知道皇上這是在敷衍她,但她不會為此而不高興,而是為此擔憂。
究竟是什麽事情讓皇上如此的眉頭緊鎖?哪怕是在誇讚她時也不能露出一點自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