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的防禦一旦被打破,想要在合攏千難萬難,每一個受過訓練的士兵都是尋隙找縫的好手。無數箭矢投矛向著缺口處傾瀉,逐漸向著兩邊擴展,慘嚎死亡,墜落大海,更是讓羥勒帝國的兵士一陣換亂,連有效的反擊都沒有了,一支投矛引發的效果竟然出現一麵倒的屠殺。
冷兵器戰場上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說法有時候是不對的,兩軍相對實力相當便會陷入相互絞殺,很難分出勝負,若是一方尋找到突破口,一擊撕裂陣勢,全軍突進,很快就會衝垮戰陣,引起潰逃,隨後蔓延全軍。
古代這樣的列子很多,謝安疑兵、李靖雪戰、還有我們最不願提起的薩爾滸之戰,無不是破敵一點引起潰敗,銜尾追殺!
兩船擦舷而過,瞬間交鋒敵船上已經空了一片。
嗷嗚!嗷嗚!嗷嗚!
生死之間破敵,黑帶弟子有足夠的理由歡慶!
“全速突進,升副帆!”
俞家戰船原本逆風而行,拐出一個近乎直角的彎道後,變成側風而行,到是能夠借用風力了。
十餘條羥勒帝國的敵艦咬住不放,在後麵緊追不舍,一蓬一蓬的箭雨從天而降,厚重的木盾上插滿箭矢,黑帶弟子的傷亡卻微乎其微。
拋射而來的箭矢總是有跡可循,寬大厚重的木盾頂在頭上如同搭起了一片遮陽棚,如雨的箭矢根本穿不透木盾,也就無法造成傷亡。
俞家戰船筆直的前行,船速慢慢提升,但是隻借助兩麵副帆的風力,比羥勒帝國的船隊還是慢了一線。
遼闊的大海上,俞家戰船開始畫出一道道S形彎道,行駛的路途雖遠了很多,但是速度反倒提升不少。
俞家一艘戰船在前麵領跑,後麵十餘艘羥勒帝國的戰船緊追,僅僅掛著副帆的俞家戰船速度無法提升到最快,隻能在海麵上左衝右突,避免被羥勒帝國的船隊包圍。
張東明就趴伏在船舷上望著緊緊追趕的羥勒帝國船隊,俞家的戰船速度遠比羥勒帝國的船隊快,僅僅是利用兩麵副帆就能和羥勒帝國的船隊速度旗鼓相當,為何俞家的戰船不利用速度擺脫羥勒帝國的船隊,為什麽要降低自己的速度在這片海域兜圈子呢!
不言而喻,這肯定是一個圈套。
遠遠的海麵上出現一麵杏黃旗,很快又出現兩麵,三艘俞家戰船呈品字形向著張東明所在的海域駛來,勁風吹動杏黃旗飄展的如同一麵靜止的鐵皮,可見船速有多快。
俞家的後手終於來了,這是用一條船為誘餌,其餘的戰船隱藏起來,而後圍剿敵船!
很快四周都出現了杏黃旗,俞家一十三艘戰船全部到位,圍成了一個很大的包圍圈,從四麵圍攏過來。
大海上沒有隱藏之處,放眼望去可以看出很遠,即便是設伏也相聚很遠,目測距離,俞家的戰船想要趕到戰場還需要很長時間。
羥勒帝國的船隊也發現了四周俞家戰船在快速的圍攏過來,但是遙遠的距離未必就能得償心願,十幾艘戰船依舊緊追著俞家的一艘戰船,想要先摧毀這艘戰船在撤出戰場。
遼闊的海域想要追上限製一個正在行駛的戰船非常困難,俞家被追擊的戰船左衝右突,不在遠逃,就在這一方水域中兜圈子,和羥勒帝國的船隊糾纏,等待俞家船隊的到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羥勒帝國的戰船比俞家的戰船要小一些,掛滿風帆速度比俞家戰船還快,,但是在靈活性上略輸一籌,幾次圍堵俞家戰船都未能成功。
俞家的大隊戰船越來越近,扯滿風帆如同一支支離弦利箭,推開波浪快速的向著戰場趕來。
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分仁慈,能夠統領一方的人沒有紙上談兵者,都是熟知戰場搏殺的老將!
羥勒帝國的船隊一分為二,三艘戰船追著俞家誘敵的戰船,氣勢洶洶的一副誓要將其摧毀的樣子,另一隊則掛滿帆順風向著遠海駛去。羥勒帝國的水軍實力遠遠弱後俞家,發現有可能會被包圍,立刻做出壯士斷腕的決定,三艘戰船斷後,大隊向著遠海逃去。
“右轉舵,全體都有,準備戰鬥,不要俘虜,衝破阻攔追上敵船主力。”
身纏黃色腰帶的親傳弟子,一聲令下,戰船回返,迎著三艘攔截的敵船衝去。
相對而行的兩條戰船,船頭相撞的機會為零,大多時候更加靈活的戰船會避開敵船撞角,用自己的船頭撞角去撞擊敵船薄弱的船舷。
麵對三艘敵船,俞家戰船如同一條碩大的遊魚在海麵上左右搖擺,狠狠的刺入兩條船的中間,準備強行突破。被拋棄的三艘戰船已經注定無法逃脫,遠遠逃出去的羥勒帝國主力戰船單靠三艘俞家戰船很難全殲,隻有緊緊的咬住,等待所有的戰船一起圍殲。
“落帆減速,右攻左拒,速戰速決!”
俞家戰船船頭一個雄壯如山的黑帶弟子,揮舞著泊船用的鐵錨,數十丈長的鐵鏈子盤在船頭,三條船相交的瞬間,大鐵錨帶著呼嘯的風聲飛向右側的羥勒帝國的戰船。
左側同時伸出無數拒槍推開擠壓過來的敵船,如雨的箭矢呼嘯著撲向敵船,壓的甲板上的敵人根本抬不起頭來!
轟隆,大鐵錨狠狠的砸在右側的羥勒帝國戰船上,在船舷水位線上砸出一個大洞,鐵錨貫穿船板沒入艙中。大漢用力拽進鐵鏈,一張臉憋漲的通紅,一聲怒吼,兩條船貼靠在一起。
原本伸出船槳的洞中猛的刺出無數根粗大的刺槍,一陣鐵刺摩擦船板的呲呲聲不絕於耳,兩艘正在行駛的戰船,竟然慢慢的停了下來。
“跳舷!”
兩船相貼,俞家戰船略高出半米,雙方互視,對麵是一群身穿黑色皮甲的兵士,一手圓盾一手單刀,嚎叫的向著俞家戰船撲來。
“黑帶弟子破敵,弓箭手壓製。”
“殺!”
一個跳到半空中的羥勒帝國的兵卒被一支投矛刺中身體,慘嚎著順著兩船之間的縫隙滑跌到大海裏。
像是瞬間點燃了一枚炮仗,轟的一聲殺聲四起,鐵血男兒麵對鏖戰無不獸血沸騰。
“殺!”張東明大吼一聲,單臂舉著巨大的木盾猛的向前撞去,嘭的一聲悶響,將兩個羥勒帝國的兵士硬頂了回去,挺身跳上敵船,抓住一名羥勒帝國的兵士當做獨腳銅人槊舞的呼呼掛風,掃開一片空間用力地貫入敵群中,疾步搶上奪了兩把單刀,一手一個雙刀互剪舞出兩團刀光衝入敵群。血肉橫飛慘嚎連天,強大的力量擋者披靡,一口氣從船尾殺到船頭,說不出的痛快。
在想殺時,發現滿船站立的全是黑帶弟子,隻是一次衝殺就殲滅了一條戰船上的羥勒帝國的士兵。
俞家戰船船樓將台之上站立著一位腰纏黃帶的親傳弟子,望著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的張東明,不由讚歎道:“真猛士也!”
俞家黑帶弟子都是百裏挑一的雄壯大漢,比羥勒帝國的兵士不知強了多少,俞家這艘戰船又是誘敵所用,船上盡是黑帶弟子,一隊三十名黑帶弟子就能挑翻一艘戰船上的羥勒兵士,何況一次就衝過去了兩隊,又有張東明這樣的彪悍之人衝殺在前,不足一炷香的時間,便將敵船甲板上清掃一空。
鮮血淋漓中張東明有種暴虐後的歡暢,隻恨羥勒帝國的兵士太不禁打,還沒有過足癮就打完了。
左側的羥勒帝國的戰船擦舷而過,遠遠地逃開,俞家黑帶武士太凶猛了,一條戰船上足有一百三十多名士兵,隻是擦船而過的時間裏,就被屠殺殆盡。
“破船,起航,追擊敵船主力!”
俞家親傳弟子,根本沒把兩艘嚇破膽的敵船放在眼裏,立刻掛滿風帆向著逃走的敵船主力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