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晴愁眉難展,心疼地看著亨利,又看看這周遭的損失,心裏別提多難受。
這頭還不容難過,酒莊通往廠區那頭,就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亨利與顧慕寒目光一對,飛快地又推開後門,直奔那頭去。
一路上,各種大型木桶橫七豎八地倒著,草地和通道上都鋪著一層酒紅色,奔跑起來,酒液都會被濺起幾尺高,還有一些工人受傷倒在地上,正痛苦地輾轉難安。
亨利臉上的愁容越發加大,這夥要債的究竟帶了多少人過來,這樣的做法,是要滅他酒莊嗎?
不敢遲疑一步,生怕去晚了,廠區裏那些大型機器,正生產的紅酒,發酵的葡萄都要被這些人毀滅幹淨!
可他到底歲數大了,跑到一半就上氣不接下氣,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芷晴,你照顧一下亨利。”
方芷晴正應聲那會,顧慕寒已經跑出去好遠。
快到一號廠區門口,就見著一夥人堵在那裏,幾十名工人連成一線用身體對抗著穿著黑衣的打手,目測有二三十人,拚命阻擋他們進到廠房裏搗亂。
顧慕寒深眸中滑過一絲冷厲,怎麽看這些人也不像普通要債的,他立馬掏出了手機,給伊蘭特打了個電話。
喧嘩吵鬧聲幾乎占據了整個廠房上空,來尋釁挑事的也不嫌事大,一個兩個揮舞著鋼筋比試著眼前手無寸鐵的工人。
“還不快讓開,做這些無謂的犧牲幹什麽?看看你們這些同事,想結果都跟她們一樣是不是?”
為首發話的黑衣人指了指倒在地上受傷的工人,恐嚇聲嚇得幾名膽小的女工往後縮腳。
這些來要債的一點人性都不講,剛剛還打到了幾名身強力壯的男同事,她們也不知道這些喪心病狂的壞人到底還能做出多少嚇人的事來,正猶豫著要不要撤退,猛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厲喝。
“都住手!”
眾人聞聲看過去,皆被來人身上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震懾,工人裏年長的,自然認出他來,臉上顯出笑容,“顧先生,救救我們!”
顧慕寒頷首,看著工人讓出的一條道,毫無畏懼地選擇站到了他們前方。
“顧先生,我們知道你今天要來和我們老板簽約,可這些討債的死活就要鬧事,我們……”
“我知道了,這裏留給我來處理,你們先把這些傷員抬走,順便報警!”
“誰敢報警!”
聞聽要報警,為首的黑衣人立馬怒喝,凶狠的眸光瞪向顧慕寒,手裏的鋼條直指向他。
“你是誰?憑什麽來管我們的事?想報警,門都沒有!”
他作惡的話語一出,身後的同夥立馬就朝工人踢腳而去,阻止他們把傷員帶走,又呼啦一下,自動排出個圈來,將顧慕寒和工人死死包圍著。
顧慕寒側眸,淩厲的視線掃過周遭的人,不畏強勢道,“不就是來要債的,給你們錢就行,還想怎麽樣?”
為首的黑衣男子看向他,不期然撞上了一對幽邃如山壑,銳利如老鷹的眼眸,眸底的晶亮更如原液上一頭孤傲的野狼!
這雙眼睛的主人身份定然很尊貴,而且狂魅一世,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但是,他也是個久經江湖磨礪的人,什麽權傾一世的人物沒見過,這麽就怕了?
他冷笑起來,“亨利欠我們的錢利滾利已經還不起了,我也已經放棄了要他還債的打算,但是我昨晚在酒吧喝酒遇了點窩囊事,越想心裏越不舒服,所以就想找個地方給我舒展舒展拳腳,出出氣就行。”
言下之意,他就是來砸場子的。
顧慕寒聞言冷笑,“我打從娘胎裏出來,還沒見過有人蠢到跟錢過不去。”
為首男子被辱,臉色的戾色又添了幾分,二話不說,掄起鋼條就朝顧慕寒打來。
眾工人一陣尖叫聲中,顧慕寒色神未動絲毫,卻已經牢牢接住了砸來的鋼條。
他在眾人未有絲毫反應之時,借力一推,把那男子甩退幾步,同夥幾個慌亂手腳把他扶穩。
還未等他下令,同夥中有人立刻攻了上來,顧慕寒漂亮的還擊,最後一個回旋踢,隻見那人身體如一道拋物線彈了出去,正巧裝在碩大的酒桶上,然後,身軀落地,鮮血“噗”一下噴了出來。
望著地麵躺在血泊裏的同夥,為首男子窩火極了。
這才知道他的厲害,男子眸光疾閃,考慮著事態將會如何發展。
雖然他們個個凶神惡煞手帶利器確實有懾人的架勢,但剛剛上前跟那黃種人打鬥的,也算他們中身手了得之人,但對方就兩三招把人打趴下了,看似是不經意撞到木桶上的,可有練過的人都知道那是極其精準的絕殺,此人不可小覷!
可是就這樣鳴金收兵,他來此的目的達不成,那錢還怎麽進口袋裏帶著兄弟們逍遙快活?
“老大,這小子找死啊,我們不能就這麽放過他!”
身後有人喊著要動手,為首男子眼前發黑,頭都大了。
顧慕寒直視著他,利眸中都是狠辣的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願就此收手,欠你的錢如數奉還,別說我沒提醒你,若還不知道收手,我會讓你一分錢也收不到。”
“威脅我?”為首男子氣得冷笑,“在這片地上,還沒有人敢威脅我,你算個什麽東西,兄弟們,給我上,給這個自命不凡的小子吃點苦頭。”
此人一聲吆喝,身後就有五人張拳舞腿地衝了上來,顧慕寒在衝上來的瞬間就鏟倒了迎麵而來的兩人,接著一躍而起,結實有力的長腿踹到另一人身上,直踹得那人筋骨寸斷,倒地不起。
後來的倆人一見情勢不妙,立刻收了攻擊之勢,但被後麵為首男子一腳踢出來應戰。
接著發號施令,“全部給我上。”
一時間,所有黑衣人都衝向了顧慕寒,顧慕寒冷麵應擊,打到了幾個餓狼般的大漢,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腿,盲拳也難打死老師傅,眾人合圍,顧慕寒難免顧此失彼,戰到後來也分身不暇,被暗算了好幾下,身後的工人見狀,有大膽地衝上來幫忙,可對方不知從哪又掏出了些利器,瘋了似地朝工人打去,未被折騰過的血肉之軀哪裏經得起這些摔打,頓時哀嚎連連。
遠處瞧見這方混亂無控的場麵,老亨利著急得眼都紅了,看著自己的酒莊被這些人搞得一塌糊塗,那邊還喊打喊殺地抓著顧慕寒和工人開打,場麵異常混亂,不時就有人倒下來,工人受傷的越來越多,他再也呆不住,恨不得衝上去跟這夥人拚命。
方芷晴可不敢輕易放手,老亨利現在一副被血色蒙蔽理智的樣子,他過去一定是報著必死的絕然,這好端端的收購怎麽就成了一場收拾暴力的鬥爭了。
“亨利先生,你相信總裁吧,他一定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你別過去,求求你了!”雖然她也很擔心顧慕寒的安危,可現在,他們兩個幫不上忙的人還是不要再去多生事端讓顧慕寒分心了。
“寡不敵眾啊你沒瞧見嗎,對方都帶著家夥,我怎麽可以放任不管,這到底是因為我的問題,我也沒想到他們今天會來找茬啊,萬一顧慕寒出了什麽意外,我怎麽跟我的老朋友交代啊?”
“不會的,請你相信總裁,他一定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對了,我知道要找誰幫忙了……”方芷晴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伊蘭特,或許這個時候,也隻有他能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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