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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跟許前多說,於是趁他打電話的工夫自己上了電梯。
隔著病房的玻璃門,隻見英姐正坐在沙發上削蘋果,眉眼間頗有喜色,推門進去,兩道淩厲的目光如閃電一般向我襲來。
“爺爺,您醒了?”我怔了一下,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
許老爺子倚在靠枕上,精神似乎恢複了許多,他打量了我幾秒,臉色緩和下來,語氣不冷不熱地說,“你來了。”
老人家對我不滿意我是知道的,不說結婚前他提的種種苛刻條件,隻說結婚後,動不動就在我耳朵邊敲打生男孩的重要性,都讓我覺得壓力山大;不過不管怎麽說,他是長輩,而且他現在正病著,所以我想我沒必要跟他計較。
“小蓉,過來坐!”英姐站起身,熱情地招呼我。
看得出,英姐的心情不錯,顯然許老爺的清醒讓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阿英,我想跟她單獨說幾句話,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許老爺子的要求出乎我的意料,以至於英姐推門出去之後,我還回不過神來。
“過來坐吧!”許老爺子淡淡地說,他指了指床前的椅子,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坐下來,覺得有點不自在,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老人家打算跟我說什麽。
“聽說你要和君延離婚?”許老爺子真是直截了當,上來就點中我的死穴。
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再對他隱瞞什麽,於是坦然自若地說,“是的,爺爺,我是這麽想過,原因恐怕您也知道;不過現在,我隻想跟君延好好的過下去。”
“你真的這麽想?”許老爺子目光審視地瞪著我。
我無所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想跟他過一輩子。”
短暫的沉默之後,許老爺子突然歎了口氣,“既然要好好過日子,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可是我希望你明白,君延對你的心意是認真的。他的性子,我最清楚,隻要他認定的,誰也別想讓他放手。”
說完,許老爺子突然笑了笑,“當初他把你帶回來,我就知道我孫子認定了你,所以後來他帶著你偷偷領證,我也不奇怪。”
提起領證,我的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些溫馨而又甜蜜的畫麵,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了一抹笑意,聽許老爺子這麽說,心裏更是釋然。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輩子這麽長,是人都會犯錯,有些錯誤是無意的,有些錯誤是無心的,還有些錯誤,是無奈的。”許老爺子注視著我,語氣淡然,“君延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男人,他犯了錯,他的心裏隻會更內疚更自責,隻是他不會輕易暴露出來。因為他姓許,他是正清的繼承人,他永遠都要把最堅強最剛毅的一麵展現給外人。”
“有時候,他比你更沒有選擇。”說到最後,許老爺子的表情帶著明顯的悵然。
一番話聽的我心裏不是滋味,想起以前和許君延爭吵的時刻,想起曾經故意說過的刺激他的話語,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和包容,忍不住心疼又愧疚。
“過幾天等我出院以後,我會讓律師把我名下的股份轉讓一部分給你,不管怎麽說,你也是許家名正言順的孫媳婦了,該給你的都會給你,否則我心裏也不踏實。”
“爺爺,我不要。”我下意識地搖頭,語氣有些著急地說,“我還有義誠,我不需要正清的股份。”
“小公司,夠幹什麽的?”許老爺子立刻又恢複了往日的霸氣,他冷哼一聲,語氣不容抗拒地說,“我說了的話,不會收回,你就別推辭了。”
我還想拒絕,許老爺子卻話題一轉,道,“說了這麽多,我也累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我見老人家臉上已浮起了疲憊之色,也不好繼續賴下去,於是出門囑咐了護工小心守著,又給英姐打了個電話,聽說她馬上就回來,才離開了病房。
出了電梯,突然想起來半天也不見許前的蹤影,又想起許前先前火急火燎地要叫許君延過來,忍不住想打電話給許君延問問情況,可是剛一拿出手機,隻見一道高大的人影朝我走來。
“許老爺子怎麽樣了?”邵亞捧了一束花,不急不緩地問我。
我怔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怎麽知道?你……”
“我是聽……”邵亞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頓了頓,才淡淡地說,“我聽說的。”
我心裏暗暗揣測是許前告訴了他,不過邵亞跟許前的關係似乎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麽親密,我甚至沒有聽見他開口叫過許前,他現在的表現,倒也不奇怪了。
“人已經清醒過來了,精神也好了許多。”我望著邵亞,見他一襲商務正裝的打扮,於是又說,“心意到了就行,花我可以代送的,你這麽忙還親自過來,其實沒必要的。”
“我隻是想來看一看許老爺子,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商人,他對正清的經營理念,我是一直欽佩的。”邵亞勾了勾唇,雖然在笑,語氣卻是認真的。
我點了點頭,隨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老爺子剛睡著,我們晚會兒再上去吧!”
我們一起坐了下來,邵亞在旁邊的自動購物機上買了兩罐咖啡,他遞給我一罐,語氣有些歉意地我說,“隻能先湊合了,沒有茶。”
“沒關係,偶爾換換口味也可以。”我接過來,對他笑了笑。
他勾了勾唇角,眼神有些閃爍,頓了頓,又語氣平靜地問,“你和許君延,和好了?”
“嗯!”事到如今,我沒必要再隱瞞,我沉吟了片刻,繼續說,“有時候,人隻有快要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最近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我不想再欺騙自己,我不想失去人生中最寶貴的一份感情,也許別人會笑我優柔寡斷、笑我猶豫不決,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願意遵從自己的內心。”
“沒人會笑你,至少我不會。”邵亞突然轉過臉,他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語氣卻是自嘲的,“所以,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邵亞,你有,隻是你的機會不在我這裏,世界很大,有趣的人很多,你的機會,也很多。”我報之以微笑,語氣也是坦然自若。
他默了幾秒,臉上浮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是啊,機會是很多,可是我暫時還不想去嚐試。”
邵亞的語氣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可是望著他眼眸裏深深的失落,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
然而無論如何,我已經再三表明了我的心意,我想邵亞會釋然,也許他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我們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邵亞突然看了一下手表,然後輕聲說,“我上去看一下,如果老爺子還在睡,我就不打擾了。”
“好,我陪你!”我站起身,跟邵亞一起朝著電梯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想給許君延打電話的,於是停住腳步,對邵亞說我想先打個電話,讓他等我幾分鍾。
邵亞點頭同意,我拿出到一邊撥號碼,可是撥了幾遍,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算了,還是先上去吧,說不定許君延正在趕來的路上,等會兒見麵再問他也不遲。
掛斷電話,邵亞已經進了電梯,他一手按著按鍵,一手抄在褲兜裏,神情有些恍惚,見我望著他,他淡淡地笑了笑,“幾樓?”
“八樓!”我幹脆利索地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電梯似乎有點慢,狹小的空間讓我心裏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壓迫感。
感覺就像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般,我的心跳也跟著快了起來,一些混亂的情緒浮上心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差?”邵亞關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沒事,可能是最近缺乏睡眠!”我大大咧咧地衝邵亞露出一絲微笑。
“別讓自己那麽累!”邵亞的語氣帶著一絲絲責備,他凝視著我,繼續說道,“你是女人,女人沒必要那麽堅強。”
類似的話語,許君延也說過,望著邵亞認真的表情,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愧是兄弟,在某些觀點和態度上,簡直是神一致。
出了電梯,我深呼吸了幾下,才感覺好了一點。
“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叫護士?”邵亞盯著我,語氣帶著一絲緊張。
“已經好了,走吧,估計老爺子也該醒了。”我衝他擺了擺手,邁開腳步向著病房走去。
可是剛到病房門口,裏麵就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她給我錢,說讓我去勾引許總,還說要拍我和許總的裸\照。”
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冷到了冰點,有一些刺耳的、尖銳的類似金屬轟鳴的聲音鑽進耳朵裏,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擊中後腦勺一般,又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按入深水中,呼吸變得困難、思維變得遲鈍,視線變得模糊。
宛若天暈地轉一般,我扶住門框,軟軟地倒了下去。
門開了,房間裏的女人轉過身,她指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就是她給許總下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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