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亞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笑著說,“心儀對象談不上,隻是隨便聊聊。”
頓了頓,他又意猶未盡地補充了一句,“是個挺會聊的女孩,而且我對她的話題也感興趣。”
不知道邵亞是不是真的對那天那個長腿美女上了心,說話間,他眼眸裏似乎都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笑著還想打趣他,他卻話鋒一轉,主動跟我談起了上周環亞轉給義誠的幾個訂單,甚至還一本正經地問起了我生產進展和交期;我見他一副進入工作狀態的樣子,也不敢怠慢,趕緊打開手機郵箱,把自己掌握到的信息有條不紊地告訴給了他。
“想不到你的效率這麽高,幾天的時間就把什麽都安排好了,環亞如果有你這樣的人才,我大概每天就不必開那麽多會了。”邵亞含笑望著我,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讚賞。
“環亞不缺人才,缺的是一雙發現的眼睛,安迪、linda幹活兒都挺麻利的,還有周五聚會的一群年輕人,我覺得個個都是朝氣蓬勃、熱血沸騰。”我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抿了一口,緊接著又笑道,“所以我建議邵總時不時地也要停下腳步,觀察一下周圍的人,說不定就能挖掘出最閃亮的星呢!”
“有道理!”邵亞勾唇一笑,笑得極是爽朗,“不如你抽時間過來幫我把把關,我也省得去找獵頭了,怎麽樣?”
“好!”我一時興起,爽快的答應了。
聊了幾句,邵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說晚上一起吃飯,我說你還是去陪客戶吧,看你的衣裝打扮九成是陪客戶來happy的,還是別耽誤正事了。
邵亞笑了笑說他本來是陪客戶來打高爾夫的,結果客戶爽了約,他索性就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我是和何榛榛一起來的,還要跟她一起驗收場地,沒早沒晚的,還是不要麻煩了。”說完我又補充道。
“正好,我們三個人也好久沒聚一聚了,聽說她好事將近,我可是要提醒她記得給我送請柬。”邵亞笑眯眯地說。
他這麽說,我也不好再矯情,於是拿出手機給何榛榛打電話,何榛榛一聽就嚷嚷著說好,還說他就想請邵亞吃飯的,今晚她作東,誰也不能跟她搶。
掛了電話幾分鍾,何榛榛就神速地出現在了電梯口,說要請我和邵亞去酒店新開的杭幫菜餐廳。
我逗她說是不是馬上要升級為梁太太,腰杆子都硬起來了,她嘿嘿一笑說梁茁最近雖然不能陪她來,可是把卡給她了,她打算狂刷卡來彌補心中的不平。
我暗暗為梁茁的錢包祈禱了三秒。
何榛榛點了神仙雞、獅子頭、龍井蝦仁、西湖酥魚,還點了若幹甜品點心,服務員掃了我們一眼,提醒說菜量已經差不多了,我見何榛榛還拿著菜單意猶未盡,趕緊上前打斷她說再點就是浪費了,她才作罷。
一頓飯倒也吃的氣氛熱烈,何榛榛跟文藝女青年似地時而感慨時光飛逝,時而懷念舊日時光,還以果汁代酒不時地跟我和邵亞碰杯,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不過想想可能是大齡女青年結婚前的臨場焦慮症,我也就釋然了。
雖然何榛榛說要買單,可是飯後當我搶先一步去找服務員買單的時候,服務員竟然遠遠地指著邵亞說,“和你一起的先生早就買過了。”
眼神望過去,邵亞衝著我微微笑,笑得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
何榛榛挺鬱悶的,還不依不饒地要跟邵亞算賬,幸好梁茁的查崗電話到了,她立馬化身溫柔甜美小少婦,丟下我一溜小跑著回房間去跟梁茁視頻了,留下我在風中淩亂。
“時間還早,出去散散步吧!”邵亞突然邀請我。
“不了,明天我們約了酒店經理,還要早起,我想先回去睡了。”雖然邵亞的表情和語氣雖然都是淡淡的,而且聽他先前的意思,似乎也找到了中意的女孩,可是我還是想盡量和他保持距離。
“好,早點睡!”邵亞點了點頭,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們一起乘了電梯上樓,揮手告別後,我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何榛榛還在跟梁茁視頻,等她視頻完後,我都快睡著了。
何榛榛拉著我問剛才跟邵亞什麽情況,我嚇了一跳說你什麽意思。
何榛榛撇了撇嘴說我還能是什麽意思,憑我多年的火眼金睛,我覺得邵亞對你還是不死心。
“親,話可別亂說,我對天發誓我對他絕無半點雜念。”我趕緊表明立場。
“我又不是說你,我說他。”何榛榛撕開一片麵膜,一邊往臉上敷一邊說,“男人的眼睛不會騙人,邵亞吧,看你的眼神,還是跟以前一樣。”
“哪樣?”我追問。
“紅果果的‘我喜歡你、我對你一往情深’!”
“我覺得你可能是眼花了!”我迫不及待地澄清自己,跟何榛榛擺事實講道理,“上周邵亞去義誠跟我談訂單,我跟他說的清清楚楚,我說我和許君延暫時不會再提離婚,我們都願意給彼此一些時間。他說他懂我的意思,後來晚上聚會,我還看見他跟一個長腿美女聊得挺熱絡的,今天遇見他,談的也都是工作,而且我覺得他似乎對聚會上遇到的女孩上了心。”
“所以,我不讚同你的推論。”與其說是為了說服何榛榛,倒不如說是為了說服我自己。
“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我的親!”何榛榛搖頭歎息,她一邊說一邊湊到我麵前,敷著麵膜的臉跟黑臉娃娃似的,“不過我是相信你的,畢竟你跟許少,青梅竹馬、緣定三生……”
“行了行了,說重點!”聽她又甩文藝腔,我覺得馬上又要起雞皮疙瘩。
“重點就是,認清自己,followyourheart!明白?”何榛榛語重心長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認真地點頭,“myhearwillgoon!”
何榛榛噗嗤一笑,麵膜差點兒掉下來,她幹脆直接扯下來,說讓我隻管遵從內心,繼續跟許君延鞏固感情就是了。
“打鐵還需自身硬,你跟許少感情修複好了,別人想插足也插不進去啊!”何榛榛又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何榛榛我和許君延的進展,我說我答應他搬回市區的公寓了,何榛榛說我答應的對,又說想重修舊好,本來就要多多陪伴,不住在一起怎麽陪伴,何況我和許君延還是夫妻。
“總之,過去的就算翻篇了,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我覺得你和許少還是可以擁有美好的未來!”何榛榛盯著我,認真地說。
“但願!”我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晚上睡得不算踏實,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著何榛榛,像小跟班似地聽著她對酒店經理一一囑咐著各種小細節,頗有幾分豪門闊太的架勢。
酒店經理不敢怠慢,找人拿著小本子一條一條地記,什麽花籃怎麽擺啊、紅毯怎麽鋪啊、燈光音響啊,還真是聽得我頭腦都昏沉沉的。
驗完場地之後,何榛榛跟我說兩年不來,古城現在已經大變樣了,讓我陪她出去轉一轉,結果我們倆剛出酒店大門,就見梁茁拎著行李箱,風塵仆仆地從車上下來。
好久不見,梁茁已然褪去了昔日狂野不羈、慵懶閑適的形象,現在的他西裝革履、姿態沉穩,儼然一副商人的模樣了。
人大概都是如此,在不同的階段變換著不同的姿態,最終找到自己需要停留的站點,青春褪去之後,總是要麵對現實,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喜歡不喜歡,這就是人生。
然而,幸好還有愛相隨,比如此時此刻在我眼前狂秀恩愛的俊男靚女。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何榛榛跟出籠的小鳥似地撲過去,說話的音調都變了,變得又甜又柔。
“昨晚的夜班機,淩晨才到,下了飛機直接趕過來的。”梁茁揉了揉何榛榛的頭發,語氣寵溺地說。
“你想累死自己呀?”何榛榛嗔怒地捶了梁茁一下。
梁茁伸手捏了捏何榛榛的下巴,“這麽重大的事情,我可不想讓老婆以後記恨我一輩子。”
我一瞅這架勢,再不說話估計兩人就當我不存在開始肆無忌憚了,於是趕緊站出來出聲,“你們還是趕緊回房間吧,再這麽下去,小心引起眾怒。”
“討厭!”何榛榛這一聲差點兒讓我骨頭都酥了。
瞧她現在的樣子,儼然是泡在蜜罐裏的小女人,滿眼都冒著粉色小泡泡。
“矜持點兒!”我沒好氣地瞪了何榛榛一眼,然後我說我一個人先去古城裏轉一轉,等會兒自己叫車回去,他們兩口子可以把我甩到腦後。
正想走,梁茁突然叫住了我。
“謝蓉!”梁茁皺眉,猶豫了一下,才說,“許老爺子昨晚進了醫院,你知道嗎?”
“你說什麽?”我的心倏地一沉,語氣不自覺地就帶了幾分焦躁,“什麽情況?你快告訴我,我一點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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