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十麵埋伏

黃孑然

136 接二連三的變故

書名:愛情十麵埋伏 作者:黃孑然 字數:6806

“萍姨,為什麽?”我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毫無疑問,萍姨趁我和呂言在外麵忙碌的時候拿走了u盤,然後衝進了馬桶。

她抬起頭衝我笑了笑,笑得帶著幾分淒然,緊接著她身子一晃,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知道萍姨的血管不好,而且她去年剛作過動脈瘤手術,於是趕緊上前去扶她,呂言早就從隔壁趕了過來,他默默地幫著我把萍姨扶到了沙發上。

我從茶幾上拿了萍姨的藥,又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她麻木地接過藥,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他是宋岩的親生父親!”萍姨轉過臉,目光凝重地盯著我。

“什麽?”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禁不住反問,“你說劉良義是宋岩的親生父親?”

“我和他分手之後,才知道自己已經懷了孕,孩子的月份大了,我隻能生下來;後來他娶了錢紅,還有了女兒,我不想再去打擾他的生活。可是宋岩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我一個人實在負擔不起醫藥費,隻好又去找他。他答應會幫我想辦法,可是想不到他的辦法竟然是……”萍姨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她一邊說一邊搖頭,“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拚了命也會阻止他。”

“他知道宋岩是他的孩子嗎?”我幹巴巴地問。

萍姨和劉良義竟然是舊日的戀人,而且劉良義還是宋岩的親生父親,信息量實在太大,我根本來不及消化。

“他馬上就會知道了!”萍姨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生氣,宛若垂危之人,她猶豫了片刻,才平靜地說,“我得了癌症,活不了幾個月了。”

“癌症?什麽時候的事?”我詫異地瞪著萍姨。

“癌症現在不算是絕症,可以治療的。”呂言的母親也是死於癌症,萍姨的話大概觸動了他的心事,他望著萍姨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同情。

“你們都是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們,我也恨我自己。可是我活不了幾個月了,如果我死了,他又去坐牢,以後誰去照顧宋岩呢?母親都是自私的,就讓我自私一回吧!”萍姨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幾乎是在喃喃自語。

我和呂言陷入了沉默,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我們都隻是坐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直到萍姨再次開口,“他答應我會拿錢出來作為家屬撫恤金,而且也會幫家屬子女們安排工作,還會捐一筆錢給市工會作為工人醫療基金,我覺得他還有一絲良心,你們能不能原諒他一回?”

“萍姨,劉良義早就找過你了,連你今天回來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是嗎?”我盯著萍姨的眼睛,繼續問。

萍姨頹然地歎了口氣,不再作任何解釋。

我瞬間明白過來,上次的綁架案之後,良義集團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良義在業內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劉良義不敢再頂風作案,隻能偷偷派人盯著呂言的一舉一動,而我今天到了學校之後,自然也落入了他的監視。

與此同時,他把萍姨從外地接了回來,他大概猜到以我對萍姨的信任,讓萍姨從我手裏拿到u盤並不是什麽難事。

劉良義的算盤打得好,也打得準。

人情難拒,我輸給了人情,也輸給了劉良義。

“對不起,小蓉,你罵我吧!”萍姨望著我,她的眼眸裏浮起深深的歉意,她瘦削的臉上寫滿了愁腸百轉,她伸出手拽住我的手腕,“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想讓你過得好!”

“想讓我過得好?”我輕輕推開了她的手,緊盯著她的眼睛,“萍姨,你毀掉了我和呂言冒著生命危險找到的證據,我怎麽可能過得好?”

“萍姨,你早就知道劉良義犯下的罪,是嗎?你照顧了我這麽多年,也是在為劉良義贖罪,對嗎?”我的心裏又是失望又是壓抑,再也忍不住把心裏想說的說了出來。

“倒不如說我是為我自己贖罪!”萍姨閉上眼睛,任由兩行淚水流下了臉頰,“可是今天我犯下的罪恐怕一輩子也贖不完了!”

說完,她雙手捂住臉,低低地啜泣起來,在她低下頭的瞬間,呂言突然對著我眨了眨眼睛。

“萍姨,你先休息吧,過幾天我會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次。”我會意衝呂言點了點頭,緊接著站起身,還是不忍心對萍姨的病不管不問,尤其又是癌症。

可是我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冷淡了許多,因為我的心裏終歸還是生出了芥蒂。

“好孩子!”萍姨伸出手捋了捋我額前的碎發,眼裏閃過一抹柔色。

聽到背後的關門聲,我趕緊問呂言剛才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麽,呂言點點頭說母帶還在齊老師手裏,隻要母帶在,就可以轉化出新的音頻文件。

“呂言,”我忍不住歎息一聲,頓了頓,才說,“萍姨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再去刺激她。”

“我能理解。”呂言低頭沉思了片刻,又說,“這樣吧,接下來我們觀察劉良義的舉動,如果他能兌現自己的諾言,補償撫恤金,設立醫療基金,我們就暫時饒過他,如果他偷奸耍詐,我們就繼續跟他戰鬥。”

“也好!”我點了點頭。

進電梯的一瞬間,外麵似乎傳來驚呼聲,我心裏隱隱覺得不舒服,但還是堅持按下了按鍵。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終生難忘,樓前的空地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女人,是萍姨。

在我和呂言離開之後,她跳樓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我是怎麽度過的,隻記得我癱坐在地上叫著萍姨的名字,人們圍成一個圈,臉上的表情或同情或冷漠;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聲音響成一片。

呂言不停地打電話,似乎是打給許君延,後來許君延來了,當著眾多人的麵他緊緊地把我抱在了懷裏,柔聲細語地安慰著我。

再後來等我的情緒稍稍平靜的時候,我和呂言一起去了警察局作筆錄,因為是自殺,還有其他樓層的目擊證人,筆錄一會兒就作完了。

自始至終,許君延一直握著我的手,當我忍不住掉眼淚的時候,他會溫柔地拿紙巾拭掉我的淚水。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強撐著和呂言告別,他安慰了我幾句,又囑咐許君延好好照顧我,就先回學校了。

直到回到世外桃源,我才撲到許君延溫暖而又寬厚的懷抱裏大哭。

我說萍姨畢竟是照顧了我十幾年的人,我一直拿她當親人,她得了癌症我可以幫她的,她不讓我去告劉良義我也同意了,可是她為什麽這麽想不開。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萍姨的死實在太過突然,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在我的麵前,她最後一刻的音容笑貌,宛若雕刻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

許君延柔聲安慰著我,他說醫院已經調過萍姨的檔案,萍姨得的是胰腺癌,胰腺癌是最凶險的癌症,治愈率低而且後期非常痛苦。萍姨的醫療記錄顯示她是去年年底確診的,也就是宋岩住院的時候,也許她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後來我好像在許君延的懷中睡了過去,睡夢中,一雙手溫柔的拍著我的背部,讓我覺得踏實而又安心。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床上隻有我一個人,可是摸了摸另一邊的被子,還是熱的。

我下了樓,廚房裏傳來嘈雜的聲音。

“醒了?過來吃早飯。”廚房裏的男人轉過身望著我,他的目光神情而又繾綣,白色的襯衫,金色的陽光,宛若一幅畫一般,一下子喚醒了昏昏欲睡的我。

我點了點頭,鼻音重重地說,“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了?”

“一直都會!”許君延把煎蛋和培根倒在我的盤子裏,語氣溫和,“隻不過以前某人不給我表現的機會。”

我想起以前我不喜歡在世外桃源過夜,無論多晚都要他送我回去的情景,禁不住尷尬地笑了笑,“以後你可以天天表現!”

“今天我不去公司,在家陪你。”他貌似不經意地說。

“陪我?我不是三歲孩子,陪什麽?”我輕笑一聲,想了想又說,“是不是覺得我昨天哭得太可憐了?別擔心,我哭過就好了,你是不知道當年我父母出事以後,我在家裏哭了三天三夜……”

“蓉蓉,別說了!”他的語氣軟的一塌糊塗,緊接著他站起身繞到我麵前,雙手捧住了我的臉,眼眸裏閃過一抹疼惜,“你這樣說,我心疼!”

“心疼我還惹我不高興?”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完又幽幽地問了一句,“周菁如的手怎麽樣了?”

“愛記仇的小東西!”他瞪了我一眼,並不回答我的問題,繼而又語氣嗔怪地說,“後來蘇若跟我解釋過了,我打你手機你也不接,我到處找你,連下午的項目測試都誤了,幸好呂言打電話給我。”

“誰讓你誤會我?都是你的錯。”我不依不饒。

許君延微微一笑,緊接著撫著我的臉說,“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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