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亞這麽一問,我禁不住怔了一下。
話題轉換也太快了,剛才還跟我談詩論詞,轉眼間就滿嘴銅臭。
可是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羨慕或者嫉妒,就像是平平常常地說起喬布斯是蘋果的總裁、比爾蓋茨是微軟的總裁一般隨意。
然而我並不想跟邵亞談論許君延,尤其是我跟許君延現在又是這麽特殊的一種關係。
於是我隻是笑了笑,一筆帶過,“好像是吧!”
“你害什麽羞啊?難道你也暗戀他?”邵亞笑嘻嘻地望著我,語氣戲謔。
害羞?我有嗎?
還是說邵亞真的善於捕捉人的微表情?
抱著打死也不能說的態度,我故作淡定,“是呀,你都說了他是鑽石王老五,我隻是個普通女人,當然也免不了俗!”
“他又不在你麵前,你想他也不現實!你覺得我怎麽樣?”他繼續調侃。
我盯著他一張比女人還白皙柔美的臉,不客氣地作勢啐了他一口,“我覺得你像小白臉,還有軟飯王的潛力!”
“你眼真毒,竟然被你猜中了!”他衝我眨了眨眼睛,笑得春光明媚。
一開玩笑,我們之間的氣氛不知不覺緩和了下來。
我們沿著古鎮的河邊一邊走一邊聊,邵亞雖然年輕,但是言談間卻讓我覺得他閱曆豐富、視野廣闊,他似乎遊覽過許多城市,說起各地的風土民情、風景特色都是頭頭是道。
而且邵亞有一點讓我對他倍生好感,他並不刻意探詢人的隱私,除了最開始他問了我的職業,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再也沒有問過我任何關於家庭關於婚姻關於工作的問題。
他算是個有趣的人,談吐幽默,言辭恰到好處,隻是給人的感覺飄忽不定。
上一秒還讓人覺得成熟穩重,下一秒又開始嬉皮笑臉,說好聽了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說不好聽了就是“戲多精分”。
一直逛到八點多,兩個人都覺得餓了,於是一起回到酒店在一樓的中餐廳裏隨便點了幾個菜。
吃完後我說回房間休息,邵亞說他還想在大廳裏坐一會兒,於是我們就此別過。
進電梯的一瞬間,我不經意地向他望去,隻見他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頭微微後仰,臉上分明閃過一絲落寞。
從電梯裏出來,我本來想去慰問慰問何榛榛,可是走到門口還是忍住了——萬一她和梁茁現在還在繼續不可描述的畫麵,我豈不是擾人好事?
於是,我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色如墨,燈火閃耀。
我站在陽台上吹了會兒風,突然覺得心頭泛起一陣深深的寂寥,我拿起手機,翻出了許君延的號碼。
按下號碼的瞬間,我幾乎是馬上又掛斷了。
突然想起從早上到現在,許君延還沒給我主動打過電話,他最近本來就忙我是知道的,而且昨晚他似乎又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萬一他現在還在外麵應酬——
是不是顯得我太黏人了?
電話最終還是沒撥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敲門聲吵醒了,開門一看,梁茁和何榛榛穿著白色情侶運動衫,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
顯然兩人已經和好如初。
不過一聽說兩人是打算邀請我去爬山,我忙不迭地謝絕了,我說我小時候從山上的台階滾下來過,現在還有陰影呢!
說著,我轉頭望了一樣外麵的天氣,依然是雲霧繚繞,我說這種鬼天氣你們去爬山也不怕迷了路。
何榛榛嘿嘿一笑,說她就想去體驗飛一般的感覺,說完就扯著梁茁的胳膊跟我拜拜了。
這麽一鬧騰,我也睡不著了,正想出門去酒店後麵的花園散散步,手機忽然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起來,竟然是周菁如的聲音。
“謝蓉,今天上午十點鍾正清和周氏集團聯合召開媒體發布會,作為許總的秘書,你不來參加嗎?”她語氣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
“不好意思,周總監,我休假了。”我心平氣和地回答。
“休假?”她突然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帶著幾分譏誚的意味,“許君延還真是會選日子?這麽關鍵性的時刻讓你休假,我還真是替你可惜。”
“會上將有重大消息宣布,而且我敢保證跟你有關,十點鍾,君雅酒店鑽石廳,來不來隨便你!。”
周菁如一口氣說完,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正清和周氏集團聯合召開的媒體會,而且是宣布重大消息——
幾乎是一瞬間,我立刻想到了她和許君延的婚約。
難道許君延會在會上宣布解除婚約?
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反而是周菁如破天荒地給我打電話甚至還說跟我有關。
而且聽周菁如的意思,許君延是特意挑這個時候讓我休假,難道他是故意瞞著我?
我捏著手機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覺得不安。
床頭的仿古式的鍾表在滴答作響,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不安感在逐漸加深。
想起許君延前天晚上的低沉和反常,想起他主動給何榛榛打電話陪我休假,想起分別時他決絕的眼神和寂寥的表情,一些不好的念頭不斷地湧入我的大腦。
直到指甲掐進肉裏,我咬牙一疼,抓起手提包就衝了出去。
馬上去君雅酒店——是我腦子裏此時唯一的想法。
到了酒店大堂,我拉過一個服務生小哥就讓他幫我叫出租車,結果小哥一臉無奈地告訴我,外麵大霧封路,出租車根本進不來。
我不死心,又問酒店有沒有車,我可以出高價。
小哥繼續搖頭,說昨天晚上酒店的所有車輛就已經預訂出去了。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又掏出手機給何榛榛打電話,可是打了幾遍都是無法接通,猛地想起她和梁茁去爬山了,信號不好的地方我打一百遍估計她也接不到。
我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
“謝蓉!”邵亞突然出現在電梯口,他望向我的眼神帶著幾分驚訝,“出什麽事了?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沒什麽,我隻是想去一趟市區,可是找不到車。”我無奈地望著他,語氣竟然在顫抖。
“多大點事兒呀!至於這麽不高興?”邵亞一臉好笑的樣子,“跟我走!”
見我猶豫,他挑了挑眉,“不想去了?”
“去!”我堅定地跟了上去。
當邵亞把一輛保時捷跑車開過來的時候,我愣住了。
可是顧不上那麽多了,我管他是何方神聖,隻要他現在能把我送到君雅酒店,讓我叫他一聲大聖我也認了!
我上前就去拉後車門,邵亞卻不悅地瞪了我一眼,“坐前麵,我不是你司機。”
“你的車?”我坐進了副駕的位置,隨口問道。
他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我傍了個富婆,她的。”
“嗯,我也這麽想的,怕打擊你自尊心沒好意思說!”我點頭,係上了安全帶。
邵亞臉一黑,猛地一腳油門竄出去,我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能不能慢點兒?”我大叫。
他斜著眼眸瞪了我一眼,“你不是著急嗎?”
聽他這麽一說,我趕緊閉了嘴,低頭瞥了一眼手機,已經快八點了。
偏偏又遇上了大霧天,就算邵亞開的是跑車,十點鍾能不能到還是個未知數。
路上邵亞問我去哪裏,我毫不猶豫地說去君雅酒店。
他勾了勾唇,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卻也不多問。
我突然發現邵亞今天穿的是正裝,淺藍色的襯衫、深灰色的西裝外套,襯的他整個人精神奕奕,散發著成熟而又迷人的氣息。
因為高速封路,邵亞帶著我繞了另一條路,他開車時的表情嚴肅,眉宇間隱含著一種淩冽的味道,跟他笑起來的樣子完全不同。
路況並不好,偶爾路上還有各種三輪電動車甚至驢車牛車也出來打醬油,我也是醉了。
趁著堵車的時候,我下車去買了兩瓶水。
說實話,邵亞不過是跟我萍水相逢,可是他這麽仗義幫我我真的挺感動的。
我擰開一瓶水遞了過去,“喝口水吧!”
他無奈地瞥了我一眼,“我開車呢!”
“一隻手不行?”因為堵車車速慢,所以我試探地問道。
“不行,安全第一。”他義正言辭地說,“不過,你可以好人作到底。”
說著,他轉臉對著我狡黠地笑。
讓我喂他?
這麽親密的舉動是不是太過了?
可是一個大霧天冒著生命危險幫我的男人,我好像找不出任何拒絕他的理由。
於是隻好側身靠近他,一手捏著瓶口,小心翼翼地遞到了他的嘴邊。
他輕輕仰起頭,喉結微動,透出幾分小小的性感。
“咳咳!”他突然咳嗽了兩聲,像是嗆到了。
“對不起,沒事吧!”我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緊接著拿出紙巾幫他擦著下巴和襯衫上的水漬。
他轉過臉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你溫柔起來的時候還挺溫柔的。”
我訕訕一笑,也不接話。
都是成年男女,我不是不懂邵亞的意思,偶爾調調情無傷大雅,可是尺度還要把握好。
更何況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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