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手機,不知道怎麽回複才好。
我和何榛榛一起長大,對她的性格還是了解的。
她雖然平時口無遮攔,其實內心還是挺有分寸的,最多也就是晾一晾梁茁,氣消了也就好了,絕對不可能真的幹出什麽出格的行為。
可是話雖如此,作為閨蜜也不能透露她的行蹤,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先請示一下她老人家吧!
“你男朋友?”邵亞忽然湊了過來,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我趕緊拿開手機,“不是,是——”
說著,我站起身衝著何榛榛招了招手,鎮定自若地說,“你爸找你!”
何榛榛怔了怔,淌著水朝我奔了過來,跟一條大魚似地激的水花四濺,“我爸找我幹嘛?”
我把她叫到一邊,背著邵亞把手機遞給了她,“是梁茁。”
何榛榛一臉嗶了狗的表情,“妞兒,下次能起個更好的替代詞嗎?我覺得我以後會有心理陰影。”
我攤了攤手,壓著嗓子說,“我也不想,誰讓你勾來一個小鮮肉?總不能讓他覺得你腳踏兩條船吧?”
“腳踏兩條船?我呸!”何榛榛忿忿地上了岸,一邊拿著我的手機給梁茁回短信一邊嘟囔著,“指不定腳踏兩條船的是誰呢?”
回完短信,她把手機遞給我,自己坐到台階上去擦腳穿鞋了。
我接過來瞥了一眼短信內容,瞬間雷的外焦裏嫩,“她跟男人滾床單呢!你別打擾她!”
太狠了!
也不怕梁茁把手機給摔了!
我不經意間望了一眼邵亞,隻見他正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水麵,像是陷入了沉思。
他不笑的樣子,顯得有幾分清冷孤傲,可是柔和的麵部線條卻又絲毫不減他的俊美。
岸邊坐了不少人在看風景,可是不知不覺間,邵亞儼然成了眾人眼中的風景。
旁邊幾個小姑娘一直對著他指指點點,一副眼冒桃花的表情。
我突然覺得我跟何榛榛像拐了小鮮肉的怪阿姨,心裏油然生出一股罪惡感。
腦子裏突然閃過當下的一個流行詞——伴遊先生,別人不會也以為他是我們的伴遊先生吧?
兩個大齡女青年合夥雇一個伴遊小鮮肉,呃,想想就……太不堪了!
“我說,你不會是非要等著吃晚上的一頓大餐吧?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發個微信紅包,你自己想吃什麽隨便吃,怎麽樣?”趁著何真真不注意,我湊到邵亞麵前低聲說。
“想趕我走?”邵亞轉過臉,高挺的鼻梁差點戳到我的臉。
我向後退了一步,狠了狠心說,“你一個貌美如花的小青年,跟著我們兩個大齡女青年挺危險的,你不覺得嗎?”
“怎麽危險?”他勾著唇望著我,一臉玩味,“難道兩位姐姐想對我欲行不軌?”
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孤男寡女,好山好水,他又這麽楚楚動人,真要擦槍點火也不是不可能。
剛這麽一想,眼前突然閃過許君延的冰山臉,我立馬又慫了!
“給你三個紅包,不行也得行!”我穩了穩心神,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成交!”他掏出手機,加了我的微信。
等何榛榛收拾好包站起身的時候,邵亞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
何榛榛還挺失望的,說好不容易帶著個帥哥享受了一小會兒來自其他女人的羨慕眼光,結果這麽快就把他給弄丟了。
我說你就別作了,梁茁估計現在正氣的吐血呢!
何榛榛無所謂地說,吐就吐唄,反正他血量大。
我突然想起來何榛榛答應過我好幾次跟我交代她和梁茁的愛情故事,可是每次都是各種理由給敷衍過去了。
“回酒店,我要審你。”我摩拳擦掌地說,八卦的小火苗越燒越旺。
何榛榛嘖了一聲,“審什麽?”
“別裝蒜,你和他是怎麽開始、怎麽進展的?尤其是第一次……”我嘿嘿笑了兩聲,遞給她一個“你懂的”眼神。
何榛榛竟然老臉一紅,拎著包一扭一扭地加快了腳步。
從背後望去,她的背影嫵媚、姿態嫋娜,還真是挺有女人味的。
平時偏偏卻是一副女漢子的形象,簡直是浪費了這麽嬌小可人的體型!
我歎了口氣,緊跟了上去。
到了酒店門口,我和何榛榛都傻眼了。
梁茁正倚在一輛紅色跑車前,兩手插兜表情冷酷地瞪著我們,分明就是在守株待兔。
“滾完床單了?”他的語氣聽起來不慍不惱。
何榛榛小臉一揚,冷笑一聲,“中場休息,等會兒繼續。”
我哭笑不得地望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剛想跳出來打圓場,背後忽然飄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嗨,兩位美女,又見麵了!”邵亞跟個遊魂似地閃了出來。
我白了他一眼,低聲說,“紅包不是給你了嗎?你怎麽又來了?”
“我住裏麵好不好?”他委屈地指了指酒店大門。
“哎,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怎麽剛才不聲不響地丟下人家走了呀?”何榛榛主動上前挽住邵亞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他就是跟你滾床單的男人?”梁茁的聲音冷得跟結了霜似的。
“你管不著,反正跟他在一起我不用學什麽鬼的花藝茶道!”何榛榛冷笑一聲,貼的邵亞更緊了。
梁茁臉色立馬變得鐵青。
我一尋思覺得何榛榛這麽幹不太仗義,畢竟邵亞是個無辜的路人、顏值高的路人,無緣無故地把他卷進來不合適呀。
我剛想跳出來打圓場,邵亞竟然主動推開了何榛榛。
“美女,不好意思!其實我——”邵亞表情認真地望著何榛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緊接著像是鼓起了勇氣,語氣沉痛道,“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的是——男人!”
說完,邵亞把視線投向了梁茁,柔情款款、眼波流轉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幾秒鍾之後,場上形勢突變。
何榛榛呆若木雞,一臉劫後餘生的模樣,梁茁不知道什麽已經把她摟在了懷裏。
我和邵亞肩並肩地站在一起,倒像是同一個陣營的。
“愛是平等的,不分性別,我理解你!”梁茁表情凝重地拍了拍邵亞的肩膀,緊接著摟緊何榛榛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酒店。
何榛榛轉身的瞬間遞給我一個歉意的眼神,意思是讓我幫著善後。
“別裝了!”我見何榛榛和梁茁走遠了,忍不住笑著推了邵亞一把,“騙人好玩是不是?”
“不騙怎麽辦?你閨蜜隻是拿我當擋箭牌,我又撈不著半點好處,何必去惹上麻煩呢?”邵亞雲淡風輕地說,頓了頓,又嗤笑一聲,“至少她男朋友不傻,挺配合的!”
聽他一口一個好處說的這麽露骨,我心裏頓時覺得不舒服,直覺地把他歸為了利字當頭的一類人。
可是聽到他說梁茁配合演戲,我又忍不住好奇,“你怎麽知道梁茁也是在配合你演戲?”
邵亞遞給我一個同情的眼神,“男人還能不懂男人?是直是彎一眼就知道!”
我無語望天,“我可憐的小榛子,隻有她是最單純的!”
“單純挺好的,單純的人活得才不會那麽累、不會那麽苦,尤其是女人,越單純越好!”邵亞冷笑一聲,語氣透著一種說不出的世故和不屑。
我不太喜歡他這種語氣,於是淡淡地說了聲再見就想回酒店,可是邵亞卻叫住了我。
“不好意思,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我刻意保持了距離。
邵亞勾了勾唇,話中有話地說,“你閨蜜好像住你隔壁吧,現在回去的話……”
我臉上一紅,想起剛才梁茁摟著何榛榛恨不得揉進骨子的一幕,立馬明白了邵亞的意思。
“出去走走吧!”邵亞語氣平靜地說。
於是,我們又繞回了古鎮,沿著河邊慢悠悠地溜達。
他不說話,我也懶得主動打開話題,兩人一路就這麽靜默無言、並肩而行。
夜幕降臨,水麵上霧氣繚繞,宛若仙境,偶有小船劃過,蕩起一陣嘩嘩的水聲。
星星點點的燈火中,景色如夢似幻,讓人沉醉其中。
“作一首詩來聽聽?”邵亞主動打破了沉默,朦朧的燈光下,他的表情顯得愈發柔和。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別聽何榛榛胡扯,我哪兒會作詩?天天工作都忙得七葷八素的,讀書的時間都越拉越少!”
“隨便背一首,想起什麽背什麽!”他停下腳步,扶著欄杆眺望遠方。
興許是迷人的夜景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思緒,又興許是他輕鬆的語氣讓我覺得無所顧忌,於是我半是感慨半是欣賞地想起了一首五言絕句詩——“月黑見漁燈,孤光一點螢。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
“你閨蜜說的還真是不錯,果然是滿腹經綸!”邵亞轉過身,眼眸中滿是欣賞的意味。
“以前大學的時候背下來的,時間久了印象還算深刻!”我衝他聳了聳肩,不屑道。
“聽說度假酒店的大股東是一個年輕的鑽石王老五,好像同時還是一家外貿企業的總裁。”他突然望著我,眼眸幽深如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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