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還是說不出話,隻好衝著大媽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意思是說我沒男朋友。
“作孽呀,年輕輕輕這麽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個啞巴!”大媽開始跟旁邊的大爺竊竊私語。
我無語望天,拎起包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了醫院。
醫院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可以讓人思考過去,可以讓人思考未來,還可以讓人思考生死。
然而,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思考最多的卻是——孤獨。
望著旁邊一對正在等出租車的情侶,女孩抱怨著剛才驗血護士紮針紮疼了,男孩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安慰著——我突然想到許君延,急匆匆地掏出手機,可是對著他的號碼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我是他的誰,他又是我的誰?
既然隻是一場成人間的遊戲,我又何必越陷越深?
第二天輸完液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回到小區剛從電梯裏出來,就見門口倚著一個高大的背影。
深色的西裝、寬闊的肩背,利落的短發,心裏忽然覺得一暖——許君延竟然來了。
“你去哪兒了?”他轉過身來,臉色沉沉地望著我。
如果許君延是我的男朋友,我想我一定會撲到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然後扮可憐扮柔弱告訴他我在醫院裏連著輸了兩天液護士紮針紮的疼死了還不快來抱抱人家安慰人家的小心心——可是他不是!
所以最終我隻是笑了笑,隨口道,“不好意思,剛才在車上沒聽見。”
因為嗓子還是不舒服,我不敢大聲說話,隻好把聲音壓低。
“別跟我裝可憐!”他盯著我,語氣冷的嚇人,“我問你,你跟vincent是怎麽回事?star的訂單又是怎麽回事?”
裝可憐?
我裝你大爺的可憐,我本來就可憐好不好?
鬧了半天我空歡喜一場,許君延根本不是來慰問我的,瞧這架勢,是來找我算賬的了?
十有八九是林飛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找許君延告了狀,隻是不知道他跟許君延怎麽說的,可是打量著許君延一臉的怒氣,林飛肯定又往我身上潑了髒水,而且還不隻一桶……
“我跟vincent隻是普通朋友,star的訂單你應該去問林飛……”我一邊掏出鑰匙開門,一邊不耐煩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麽,心情莫名地煩躁。
像是大冷天期盼一杯熱茶卻被迎頭澆了一杯冷水的感覺,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普通朋友?”許君延冷笑一聲,猛地從背後把我拽了過去,他捏著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普通朋友你跟他去什麽情侶餐廳?普通朋友他會為了你下給正清兩千萬的訂單?”
許君延這個人,他笑的時候宛若春雪消融春花開讓人沉醉不能自拔,他不笑的時候就是冰山臉型男帥哥,雖然拒人以千裏之外但也不至於太糟糕,可是他生氣的時候——簡直像火山爆發的前奏。
比如現在。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因為我病了我不舒服而且我失望又難過。
我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瞪著他,“我是跟vincent吃了一頓飯,但是僅僅是吃飯而已;至於訂單,vincent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因為一頓飯就把訂單下給正清。”
說完,我轉過身推開門,背對著許君延脫鞋。
“star傭金合同的中間人是誰?”猝不及防,許君延幾乎是一手掐著我的腰把我拎了起來,“vincent把合同樣本發到了我的郵箱,說他想通過中間人來下訂單。”
我心裏一緊,糟了,vincent竟然傻嗬嗬地把傭金合同的樣本直接發給許君延了?
我知道vincent不相信林飛可能直接繞過了他,可是vincent不知道我和許君延的不可描述關係,他大概以為直接跟許君延談反而能省去許多麻煩——可是現在許君延顯然是先入為主以為我跟vincent不清不白。
不過還好,隻是個合同樣本,反正我沒簽字,我怕個毛呀!
我心裏偷偷抹了一把冷汗,事到如今,隻能打死也不說!
我攀住許君延的胳膊,鎮定自若地望著他,“我不知道。”
天地良心,我也想多說幾個字好好給自己辯解辯解,可是我現在氣急攻心,嗓子又疼的火燒火燎,我根本說不出更多的話。
說完,我就去掰他按在我腰間的手,可是人一倒黴,簡直是喝口涼水都塞牙的節奏。
我的包包是斜跨在肩上的,我這麽一彎腰,包包的帶子一繃,竟然斷了。
下一秒,我呼吸急促熱血沸騰恨不得背上生出一雙翅膀,因為包包裏的東西散落一地,包括vincent給我的傭金合同。
md,早知道我就背許君延送我的包包了——是我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是關門,關門,關門,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可是根本不容我反應,許君延像一道閃電似地彎腰撿起合同,緊接著大長腿一伸,直接把門踹了過去,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快的讓我隻想點讚。
“這是什麽?”他舉著合同,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臉上烏雲密布。
這一刻,我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說,“我沒簽字。”
“沒簽字?還是沒來得及簽?”許君延的眼眸透出深深的寒意,他咬牙瞪著我,“為了幾十萬你就跟vincent上床,你賤不賤?”
“還是在我出差的時候,謝蓉,你簡直就是slut!”他毫不留情地給了我最後一擊。
“你……”我愣了。
失望、委屈、憤怒、無助、壓抑,種種滋味湧上心頭,仿若一道奔騰的激流把我擊中,又仿若一叢怒火在心頭燃起。
下一秒,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揚起手一巴掌朝著許君延打了過去,“你給我滾!”
“啪”地一聲,我愣了,他懵了。
我竟然打了許君延,我知道他從小就養尊處優,父母都拿他當寶貝,在學校裏是老師眼中的好苗子,在女生眼裏是男神——現在,他是正清的總,他在外人麵前說一不二冷若冰山,我甚至開始懷疑我這麽一打是不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許君延一臉震驚地望著我,緊接著眸子裏燃起了駭人的怒意。
我覺得下一秒他大概能把我撕碎。
一不做二不休,已經撕破臉,我也不想再跟他客套,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攻擊。
我隨手抄起手邊的一個金屬相框朝著他砸了過去,心裏又急又慌,手下自然也沒輕沒重。
許君延偏了偏臉,相框擦著他的眉骨飛了過去,額角已滲出一絲血絲。
他冷冷地笑,語氣淡淡,“告訴我,你讓vincent上了幾次?”
他清冷俊朗的臉上仿若籠著一層薄霧,點點血跡順著眉毛滴下來,竟然生出一種邪魅而又危險的美感。
md,我一定是瘋了,都什麽時候了我還對著他品頭論足?
“一百次、一千次,數不清!”我一邊說一邊繼續朝他扔出抱枕、遙控器、紙巾盒子,冷不丁抄起一個陶瓷杯子。
猶豫了一下,這麽大這麽重的杯子,萬一扔過去出了人命……
就這麽一猶豫,許君延已經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沙發上。
他一手按住我的雙月退,粗暴地扯掉多餘的障礙,像猛獸一般展開了反擊。
沒有前又戈的感覺幹澀而又痛苦,我拚命反抗、罵他抓他咬他掐他踢他,可是他卻沉著臉不說話,隻是用猛烈的動作來發泄著他的不滿。
我背靠在沙發上,雙月退折在一起,許君延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讓我毫無招架之力。
他雙目泛紅地盯著我,眼眸裏暈染著混雜著怒意的情穀欠,像是深沉夜色裏望不到邊際的沼澤,讓我陷入其中簡直要窒息。
我的嗓子再一次罷工,呼吸越來越急促,感覺像是溺水。
我喘不過氣,我拚命地想抓住什麽,身體在漸漸下沉,眼前忽明忽暗,耳畔不斷傳來嘈雜的聲音。
猛地驚醒過來,我聞到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睜開眼睛,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跟許君延說著什麽。
他們聲音不大,可是這麽安靜的環境,我想不聽見也難。
“年輕人注意下節製,適當運動健身怡情,過度就不好了。”醫生的語氣聽起來委婉而又含蓄。
我恨不得在床上挖個洞鑽進去,做這種事做到醫院,我也是醉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病了?”醫生出去之後,許君延在床頭坐了下來,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語氣溫柔的像三月的楊柳風,“醫生說你抵抗力下降、軟組織感染,還營養不良,你是怎麽搞的?”
我盯著天花板,冷冷一笑,“為什麽告訴你?你tm是我什麽人?”
許君延的脈,我算是摸透了!
簡單來說,就是天堂地獄共徘徊,至於什麽時候是天堂什麽時候是地獄,全看他的心情!
可是他的心情,簡直是一言難盡——如果我不是正在輸液,我甚至想跳起來打他。
可是下一秒,我聽到驚天動地的一句話。
“我tm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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