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歡我?”——這句話,我並不陌生。
陰雨天,昏暗的房間,許君延溫柔地為我上藥還對著我的腳腕輕輕嗬了口氣。
於是我情難自製地問出了這句話,他的回答隻有一句話,讓我別自作多情!
可是現在他這麽問我,我卻百般滋味在心頭。
怎麽會不喜歡?
隻是——害怕去喜歡。
憋了半天,我對著許君延說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你不喜歡我我憑什麽喜歡你?”
他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動容,“謝蓉,你這個樣子,真是讓人……”
“也許,你可以試著喜歡我。”黑暗中,他的聲音格外平靜,甚至帶著幾分不真實的縹緲。
我愣了,以為自己聽錯了,“許君延,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寂寞了。”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對著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一手順著我的鎖骨撫下去。
正經不過三秒鍾就原形畢露,枉我以為他吐露真心了!
我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側身躲開他的手,“我今天第一天,恕不奉陪!”
車開到小區樓下,剛想上樓,見許君延似乎還在望著我,我又折了回去。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滿足我一個心願?”我彎下腰,隔著半開的車窗跟許君延說。
他靜靜地望著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什麽心願?”
“把宋岩的視頻給我。”
“不給。”他麵無表情地甩給我兩個字,然後對著司機說,“開車!”
隔了兩天,我突然發現銀行卡裏多了五十萬,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許君延打給我的。
“你給我這麽多錢幹什麽?”我躺在床上給許君延打電話,心裏想著如果是五百萬我馬上就攜款潛逃,不帶半分猶豫的。
“你不是也想過一把投資人的癮嗎?我問了梁茁,他說何榛榛他爸是老古董,錢多了不敢收,所以先給你五十萬。”他語氣平靜,停頓了幾秒,又說,“嫌少?”
“當然不是,我好幾年都賺不了五十萬我怎麽會嫌少?”我嘿嘿笑了兩聲。
許君延冷哼一聲,“你不會是想跑路吧?”
說到我心坎裏去了,可是五十萬就跑路,想想現在的物價和房價,還是算了吧!
我語氣訕訕,“許總說的什麽話?我是那麽不靠譜兒的人嗎?再說了五十萬現在在村兒裏蓋三間大瓦房都不夠,我跑什麽?”
頓了頓,我又鄭重其事地說,“五十萬投資算你的,我就幫你跑跑腿,如果賺了錢我拿一丟丟就可以了……”
“別廢話了,”許君延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我後天去國外參展,可能半個月後才回來,你——”
他猶豫了幾秒鍾,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md,不會是臨行之前讓我給他送溫暖吧?
可我現在正上演“血色浪漫”呢?
難道他想體驗一次不一般的感覺?
有些畫麵在眼前一閃而過,我麵紅耳熱心驚肉跳,心裏大罵許君延禽獸!
“照顧好自己!”話音未落,許君延就掛斷了電話。
握著電話,我傻了。
他對我說“照顧好自己!”
所以我剛才在想什麽……?
可是為什麽那麽快掛斷,既然是出國,難道不想讓我去機場送送?
算了,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我送什麽送,再想就又想多了。
摒棄雜念,一夜睡得香甜,夢裏似乎一直聽到有人跟我說照顧好自己。
周五晚上約了何榛榛見麵,地點依然是在她家的小廚房。
何榛榛她媽煲了雞湯,把雞油撇了,又拿了一籃子小青菜來,讓我們兩個涮著吃。
雞湯清淡不膩,小青菜涮了味道更是鮮美,不愧是開館子的,手藝就是好。
我跟何榛榛說我一個朋友願意投五十萬,怎麽分紅何家說了算,反正全權委托我來辦理就是了。
何榛榛說五十萬正合適,不多也不少,開個私房菜館又不是搞什麽大項目,五十萬足夠了。
正吃的高興,何榛榛突然盯著我左看右看。
“你幹嘛?”我被她盯得心裏發毛。
她露出了讓我熟悉的猥瑣笑容,“老實交代吧,你跟許君延,是不是嘿嘿嘿了?”
“什麽嘿嘿嘿?還哈哈哈呢?”我避開她的視線,撈了一筷子豌豆尖。
“別跟我裝,上次我就覺得不對,當著梁茁的麵兒沒好意思問你。”何榛榛咬著筷子,笑意不減,“果然被滋潤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小臉兒水靈靈的、小嘴兒紅豔豔的、小胳膊白嫩嫩的!”
“你是不是人參娃娃看多了!”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最終,我還是架不住何榛榛的拷問招了。
我說我跟許君延現在隻是純潔的肉體關係,不摻雜任何感情因素,我們有信心、有能力、有責任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
“停停停!你別跟我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當我傻呀?”何榛榛白了我一眼,語氣有些嚴肅,“你就這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許君延,然後不求名分地跟著他,你是不是腦子裏漂拖鞋了?”
我一愣,“你怎麽知道是第一次?”
何榛榛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弱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誰還不知道誰呀?要我說,你跟陳建仁在一起幹的最漂亮的一件事就是保住了清白。”
“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我囁嚅著。
“我知道,所以我才知道第一次對你來說多重要!”
雞湯氤氳的熱氣伴隨著陣陣香氣竄入鼻孔,我抹了抹眼睛,沾了一手水汽。
“別搞得那麽沉重好不好?不過是玩一場成人遊戲,畢竟我也這麽大歲數了也是有需要的,何況以許君延的姿色,我也不虧是不是?”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澀和苦楚,故作輕鬆地自嘲。
“簡直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一開始約火包,約到半路你跑了;後來搞曖昧,搞到半路你跟我說你們連床都沒上過;現在好不容易郎情妾意的讓人看著好生羨慕,你又跟我說你們在玩成人遊戲。”何榛榛一臉鬱悶地望著我,“真是搞不懂你們!”
我平複了心情,歎了口氣,“榛子,我和許君延的差距終歸太大……”
“差在哪兒,你告訴我?”何榛榛不依不饒。
“比如……”我拿筷子指了指盤子裏的各類海鮮丸,隨口說,“許君延想吃海鮮可以去吃龍蝦海參帝王蟹,而我隻能在後麵加個丸。”
“md!”何榛榛一拍桌子,豪氣衝天地對著廚房大喊,“王師傅,把我爸今天早上買回來的兩隻大龍蝦給清蒸了,多擱點兒蒜蓉!”
我趕緊攔住她,“你瘋了?小心你爸打斷你的腿!”
“今天不讓自家姐妹吃上大龍蝦,我就不姓何!”
顯然,何榛榛的關注點錯了。
最終,我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回了家,直接省了晚飯。
晚上為了消耗熱量,我索性去樓下跑步,剛跑了不遠,手機忽然響了。
竟然是林飛。
心裏納悶,這麽晚了他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謝蓉,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林飛直截了當地問。
“明天是周六,大周末的難道還跟我談工作?”我笑著調侃。
林飛笑了笑,“我就直說吧,明天晚上我約了vincent吃飯,然後我想你跟他至少現在也算半個熟人了,所以把你也一起叫上活躍下氣氛,你不會拒絕吧?”
我皺了皺眉,其實挺想拒絕的。
公司裏講究職責劃分明確,我不想摻和到銷售部和客戶之間,尤其是在許君延不知道的前提下。
我想了想,故作輕鬆地說,“林大經理,你一個人活躍氣氛完全足夠了,我去了也是添亂!”
“別這麽說,上次你的詩歌才藝展示我可是還記得呢!你是不知道,老外們聽得簡直如癡如醉!”林飛頓了頓,又說,“謝蓉,算我求你了,我們部門今年的銷售目標能不能完成就靠你了!”
這話說的,分明就是給我扣大帽子,合著完不成就是我的罪過了?
可是兩千萬的訂單,就當是幫許君延吧,畢竟我剛拿了他五十萬呢!
想想如果我真的能幫著林飛把訂單拿下來,光提成都有十六萬美金,算算賬我還虧了呢!
“好吧,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no嗎?”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林飛當然是高興的不得了,掛了電話馬上就把見麵地點和時間給我發了過來。
握著手機遲疑了片刻,我的腦海中不由地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要跟許君延說一聲?
畢竟他是我的直屬上司。
可是想想時差,估計他現在正忙,而且我隻是去陪潛在客戶吃個飯,還有第三人在場,算不上什麽大事吧?
這麽一想,突然覺得沒必要了。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穿了條樣式簡單的素色連衣裙,幾乎是素顏就出了門。
說起來,我這麽做有點兒逆反心理,畢竟上次跟林飛的談話讓我覺得不太舒服,而且他顯然對我和vincent的關係也有誤解。
這種前提下,我當然不能盛裝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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