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蒼入了寢殿,發覺沁媛已更衣躺下,緩緩走進床邊,瞧著沁媛細密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擎蒼嘴角微微彎起,提唇道,“寢殿燃了這麽多蠟燭,媛兒還能睡得著?”,沁媛躺在床上裝睡沒有說話。
擎蒼見沁媛不說話,淡漠一笑,隨後自行寬衣解帶,待脫得精光之後,也不傳人送褻衣進來,赤。裸著身體就鑽進了沁媛的被窩,伸手環住了沁媛。
沁媛嚇了一跳,連忙睜開雙眼,見擎蒼竟赤。裸著身體,嚇得連忙掀開被子,靠著牆壁坐直了身子,由於沁媛一時慌張,被子掀開的幅度有些大,使得擎蒼上半身整個露在外麵,雙胸隆起的肌肉,硬硬實實的,像一塊堅硬的石頭,六塊腹肌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散發著充沛的生命力龗量,而順著目光往下遊走,下體竟然毫無掩蓋的完全暴露在外麵。
沁媛連忙捂住雙眼,臉蛋紅潤如熟透了的櫻桃,擎蒼嘴角揚起,任憑身體的裸。露,不顯一絲羞澀的說道,“媛兒如今懷了身孕,怎麽可以如此調皮?”
沁媛連忙辯解道,“是你不知檢點好不好!怎麽可以什麽都沒穿就進來。”,擎蒼抿嘴一笑道,“朕怎麽就不知檢點了?媛兒與朕都老夫老妻了,朕哪裏媛兒沒有看過,何必如此羞澀呢?”
沁媛依舊捂著眼睛不敢把手放下來,語氣帶了些氣憤的說道,“你快點下去!你如果不下去,我可就下去了!”,擎蒼淡淡笑了笑,伸手將被子蓋於腰部,“好了,把手放下吧。”,沁媛這才放下手臂,緩緩睜開了眼睛,見擎蒼上半身依舊裸。露著,頓時不高興的別過了頭。
擎蒼一時失笑道,“媛兒如今怎麽這般害羞了?以前與朕溫情的夜晚都是怎麽過來的?”,沁媛臉上的潮紅已經退下,滿是不削的掃了擎蒼一眼,“嬪妾如今懷了身孕,不能侍奉皇上入寢,皇上還是去別處吧。”
“這麽晚了你要朕去哪裏?媛兒不僅對慕容姑姑心狠,對朕怎麽也這般苛刻
“嬪妾什麽時候狠心對慕容姑姑了?是她一口一個責罰,嬪妾不過是隨了她的意罷了。”
“慕容姑姑年歲大了,你隻給了她一盞蠟燭,若是這麽熬一夜,豈不是等於要了她的命?”
沁媛頓時冷笑,“皇上倒是對這個慕容姑姑很上心啊,若是喜歡的話,可以納了做妃子。”,擎蒼聽了這話,麵容略顯失色,“媛兒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嬪妾是認真的,皇上是至高無上的王,皇上若是想要哪個女人,開金口下道旨意,誰敢說個不字。”
擎蒼柔媚的笑道,“媛兒這是在吃醋嗎?”,沁媛頓時厭惡的白了擎蒼一眼,扭過身子不說話,擎蒼又說道,“難道今夜媛兒要坐著睡嗎?”,沁媛冷冰冰的回了句,“用不著你管!”,沁媛本想再說幾句的,竟一時握住嘴巴幹嘔了一下,這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擎蒼頓時心頭一緊,原本他還已想好了折磨沁媛的方法,可眼下竟有些不忍心,畢竟她懷了他的孩子,擎蒼隨後將被子蓋好,轉身睡去。
沁媛回頭望了一眼,見擎蒼竟然睡了,自然是不高興的,他竟然要她凍著睡一夜,沁媛倔強的將頭別過來,今晚就算她凍死,也絕不與他同床!
沁媛將頭輕靠在牆上,漸漸的便覺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身體毫無倚靠,怎麽能坐著睡著呢?不知睡了多久,沁媛便緩緩靠著牆邊躺著睡下,可能是有些冷,身體蜷成了一團。
擎蒼微微轉身,眉頭微微皺起,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沁媛拉進被窩,發覺其身體涼極了,便將沁媛攬入懷中。
可能是沁媛昨夜一夜未眠的緣故,竟未有一絲察覺,此刻昏昏沉沉的感覺到了溫暖,伸手環住了擎蒼,沉沉的睡了過去,擎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輕輕的吻上沁媛額頭,隨後微微閉上雙眼,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清晨沁媛起身時,擎蒼早已離去,看著自己身上蓋著被子,一時竟有些納悶,難道是擎蒼?沁媛瞬即便打消了念頭,若是他的話,他又何必待她這般苛刻。
染霜伺候沁媛梳妝後,用過了早膳便歇在了內閣,自打沁媛住進了安神殿,每日不是呆在內閣,就是歇在寢殿,最多也就是到院子裏走走,從未出過安神殿,沁媛輕緩的撫摸著微微凸起的腹部,如今懷孕也差不多四個月了,由於宮裙裝是直筒的,沁媛身材又苗條,所以穿著外衣也很難看出沁媛是個孕婦,看著窗外柔和靜好龗的日光,她突然想去外麵走走。
這時張德海走了進來說道,“主子,慕容姑姑已將糧食都分好了,正在外麵候著呢。”,沁媛淡漠的說道,“讓她進來吧。”,這時染霜在一旁笑著說道,“慕容姑姑今日竟然知龗道通稟了,往日可是直接就覲見您的。”
沁媛將背靠在軟榻上,慵懶的說道,“本宮之所以刁難慕容姑姑,就是要殺殺她的銳氣。”
話音剛落,慕容姑姑滿臉倦怠的進了內閣,身後幾個太監將分好龗的糧筐都提了進來,慕容姑姑朝著沁媛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給惠貴嬪請安。”,沁媛和善笑道,“慕容姑姑不必多禮,快平身吧,糧食都分好了嗎?”
慕容姑姑微微頷首道,“奴婢按照惠貴嬪的吩咐,挑了一夜終於分好了。”
沁媛望了望其身後的糧筐,原本夾雜在一起的一大筐糧食,眼下已各自分好裝在小糧筐裏,沁媛隨後看向了慕容姑姑,此刻正規規矩矩站於眼前,麵容略顯有些倦態,眼裏布滿了血絲,靠一盞蠟燭挑了一夜,定是萬分疲憊的。
沁媛沒有一絲同情,嘴角淡淡揚起,“真是有勞慕容姑姑了,本嬪以為挑個兩三個時辰也就能分好龗的,沒想到竟如此繁瑣,竟讓慕容姑姑疲憊了一夜。”,慕容姑姑淺淺一笑,“能為惠貴嬪效勞,是奴婢的榮幸。”
沁媛依舊笑著,“本嬪原本還怕慕容姑姑多想呢,誤解成是本嬪有意刁難你,如今姑姑能這麽想,本嬪就放心了。”
慕容姑姑隻是含笑著微微頷首,就在垂下頭那一刻,眼睛不經意的落在了沁媛的金縷串珠繡花鞋上,忽然嘴角笑意僵在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越發的仔細端詳起沁媛腳上的鞋子來。
此時沁媛也發覺了慕容姑姑的神色,“慕容姑姑在看什麽?是在看本嬪的鞋子嗎?”,慕容姑姑變得異常認真起來,“惠貴嬪可否能讓奴婢看一下您的鞋子。”,一旁的染霜便有些不高興,“一雙鞋子沒什麽好看的,慕容姑姑不會又在打什麽歪主意吧?”,沁媛也同是疑惑的瞧著慕容姑姑,心裏不禁有些起疑。
慕容姑姑萬分認真的說道,“奴婢覺得惠貴嬪的鞋子有問題,還是脫下來讓奴婢確認一下吧。”,染霜有些生氣,剛要開口訓斥,沁媛便抬手攔住,定眼瞧了瞧慕容姑姑,淡然的對染霜說道,“脫下來讓慕容姑姑瞧瞧吧。”
染霜有些不情願,可還是將鞋子脫下遞給了慕容姑姑,慕容姑姑接過後,用手掰了掰鞋跟,然後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後眼神停在了鞋麵的珠花上,萬分堅定的說道,“惠貴嬪,這鞋子被人動了手腳,您不能再穿了。”
沁媛一時犯疑,不禁問道,“哪裏動了手腳?”
慕容姑姑隨後在鞋跟處用力一掰,隻聽“哢啪”一聲,鞋跟瞬間斷裂,鞋麵上的彩色珠花,瞬間斷了線,珠子劈裏啪啦的掉落滿地,沁媛一時有些驚訝,慕容姑姑隨後解釋道,“這鞋子的鞋跟與珠花,用的是用一條絲線,在鞋的裏子中縫死牽連,鞋跟不是用針線縫上去的,而是用膠粘上去的,所以極其不結實,一旦鞋跟斷裂,鞋裏子裏的絲線就對折斷,導致珠花斷線散落一地,這樣以來惠貴嬪不禁會被絆倒,還會因滿地的珠子所滑到,重重的摔在地上,以此導致滑胎。”
慕容姑姑皆是完畢,屋裏的所有人,包括沁媛在內皆是一驚,沁媛顯得有些緊張,隨後問向染霜,“這鞋子是從哪裏來的?”,染霜連忙回道,“昨日司服局送過來了幾件衣裳,裏麵就有這雙鞋子。”
慕容姑姑淡然一笑,語氣平穩道,“宮裏凡是做出來的每件衣物,都要經過司衣大人嚴格檢查,再由司服局的尚宮一一審過,最龗後才能送入宮裏各個主子手中。”
沁媛頓時眼前一亮,司服局的尚宮是婉妃的貼身侍婢秀珠,也就是說幕後黑手是婉妃了,沁媛心底閃過一絲憤怒
隨後抬眼瞧著慕容姑姑,不得不有些佩服慕容,如此細微的細節,竟然用肉眼就能看出端疑,隨後淡淡說道,“慕容姑姑操勞了一夜,下去歇著吧。”,慕容姑姑微微頷首,應著退了下去。
張德海連忙上說道,“主子,是婉妃。”,沁媛微微點了點頭,“本嬪猜到了,如今嵐姨身為司膳,婉妃在本宮吃食上很難下手,所以才想到了這個法子,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主子,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沁媛嘴角微微彎起,“本嬪沒有實足的證據,暫時還不能聲張,這些日子司服局拿過來的每樣東西,都要仔細盤查,把鞋子收好吧,萬不可打草驚蛇。”,染霜應了一聲,隨後拿著鞋子出了內閣,等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裏重新拿了一雙新鞋子,伺候沁媛穿上,“主子放心吧,這雙鞋子奴婢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沁媛仔細端詳一下,放心的點了點頭,這時一位宮女走了進來說道,“惠貴嬪娘娘,頤貴妃方才來了,被侍衛趕了回去。”
沁媛聽後有些驚異,“為龗什麽?”,宮女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龗道了。”,沁媛垂下頭思索著,頤貴妃在宮中位高權貴,能阻止她的人,也就隻有擎蒼和太後了,太後自然是不會這麽做的,那麽就隻有擎蒼。
沁媛眼裏閃過一絲怒意,起身便出了往外走,大步流星的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