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守在雍華宮的侍衛被撤退了,內務府運來了兩大馬車的用度,沁媛坐在內閣裏,聽著外麵染霜指揮著內務府的人搬東西,沁媛麵容盡是一副淡漠。
這時張德海疑惑的問道,“皇上這是怎麽了?解了主子的禁,竟然又讓內務府送了雙份的用度過來。”,沁媛鄙夷一笑,“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本嬪可不買他這一套。”,嵐姨瞧了瞧外麵嘈雜的人群,低聲說道,“主子,外麵人多,這話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可就不好了。”
沁媛提唇無所謂的一笑,,“外麵太吵了,咱們去外麵吧,拿著太後的那塊玉佩,跟本嬪交差去。”
張德海抬眼瞧了瞧說,“其實主子何需跟皇上稚氣?主子如今有了身孕,也要為以後打算才是。”,沁媛聽後沒有回話,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不想屈服,她骨子裏就是倔強的人。
嵐姨和張德海應了一聲,便跟著沁媛出了雍華宮,沁媛就算在不願見擎蒼,今日也是要去的,太後昨晚已然大怒,沁媛已不打算將日後的希望給予擎蒼身上,那麽太後就是她的仰仗,所以此刻定是要太後滿意才行。
剛出了到雍華宮沒走多遠,便看到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迎麵走來,沁媛瞧見之後,頓時像雕塑般呆在那裏,她本想躲藏,可空曠的地方卻找不到藏身之地。
待男子走近頓下腳步,眼裏滿是惆悵和難過,沁媛微微行禮道,“嬪妾見過穆親王。”,淡淡的一個禮節,足以表示他們已不再是從前。
穆親王略帶擔憂的問道,“病都好了嗎?”,沁媛微微笑著,看不出一絲暖意,“多謝穆親王關心,嬪妾好多了。”
“我已經和太後提過了,讓母妃移居到福壽宮,以後我便可來福壽宮請安。”
沁媛微微一愣,這麽做是為了能多見她幾麵,是嗎?沁媛忍著心中的苦楚,依舊笑道,“太後一個人住在福壽宮,太妃搬過來太後也有個伴兒。”
“你知龗道我不是因為這個。”
“嬪妾還要去給禦書房給皇上請安呢,先走一步了。”
沁媛不帶任何表情的直徑越過擎宇,可就在越過的那一刻,淚水早已在眼裏暈開,擎宇聲音鏗鏘有力道,“他這般對你,你還這樣死心塌地呆在宮中嗎?你知龗道的,他不愛你。”,沁媛聽後微微頓足,本想說些什麽,可因為生怕擎宇聽出自己哭聲,便頭也不回走了,留下擎宇一個人原地傷感。
冷冷四月天,空空望天色。夜夜守玉盤,心有已所屬。咫尺近佳人,躊躇不能近。未雨綢繆情,化作相思淚!
沁媛疾步走著,緊忙擦拭著眼角淚花,生怕旁人看見端倪,嵐姨和張德海跟在身後也不敢不做聲,沁媛微微鎮定了思緒,大步朝著禦書房走去。
待穿過了小花園就能到禦書房的時候,隻見迎麵走來了喬貴人,喬貴人見沁媛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後轉為一絲笑著,“姬妾給惠貴嬪請安。”
沁媛一絲笑意不帶,“喬貴人不必多禮。”,喬貴人隨後笑著說道,“惠貴嬪這是要去哪啊?”
“禦書房。”
“惠貴嬪還是別去了,姬妾剛從那兒回來,皇上正在批折子呢,眼下誰也不見。”
“本嬪是去送東西,不見皇上也好,把東西交給太監就行。”
“那惠貴嬪讓下人送過去不就行了,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可否賞臉陪姬妾走走?”
沁媛聽了這話也不氣,看了看喬貴人圓潤的肚子,“還是算了吧。”,沁媛剛準備抬步要走,誰知被喬貴人拉住了袖角,“惠貴嬪就這麽不賞光嗎?可還記恨姬妾誣陷染霜?姬妾隻是一時糊塗罷了。”
忽然沁媛靈光一閃,喬貴人三番五次的刁難自己,如今也到了該算賬的時候了,她看了看身後的張德海,隨後說道,“蘭姨,你去把東西交給皇上,一會兒回小花園找本嬪吧。”
蘭姨應下,喬貴人轉身跟著沁媛往小花園深處走去,就在嵐姨回身之時,沁媛給蘭姨使了個眼神,蘭姨立馬明白何意,隨後急匆匆的走了。
沁媛與喬貴人走到小花園的池塘旁停下,望著水裏暢遊的金魚,喬貴人便說道,“天暖了,魚兒都出來了,哎,‘禁足’了一個冬天,定是難受極了。”
喬貴人這話就是說給沁媛聽的,沁媛不以為然笑了笑說,“外麵嚴寒地凍,好生呆著也是好龗的,就怕有些自不量力的,出來了也是自掘墳墓。”
喬貴人一聽極為不高興,自己方才去了禦書房,皇上連見都不見自己,自從上次染霜之事後,皇上一次喬貴人那裏都沒去過,喬貴人越想越是來氣,語氣刻薄道,“惠貴嬪,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今日嬪妾邀你前來,有些話想和你說清楚,姬妾雖沒您聰慧,可也懂得些人情世故,你別是想憑借姬妾肚子的骨肉,成為你封妃的工具!”
沁媛聽後不禁輕笑,“嗬,喬貴人真是多想了,本嬪從來都沒打過你肚子的主意!”
就在這時,遠處一位身著淺藍宮裝,手裏拎著一食盒的女子悄然走近,見沁媛和喬貴人站在池旁私語,眼中閃出一道異光,悄然無聲的走到一旁的榕樹後麵偷偷竊聽,此人便是蓮答應……
喬貴人此時聲音鄙夷道,“哼,如今你已失寵,自然不會承認了,惠貴嬪若是再打姬妾什麽主意,就別怪姬妾心狠。”
沁媛輕笑的更厲害了,“喬貴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本嬪,本嬪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到先威脅起本嬪來了。”
沁媛這時抬眼,瞧見擎蒼神色匆匆的往這邊走來,由於喬貴人處於背對著的方向,她自然是看不到擎蒼的,沁媛眼中閃出異光,機會來了!
沁媛轉為和善一笑,但語氣卻盡是輕蔑嘲諷,“你不過就是一紅樓女子所生的野種,有什麽資格威脅本嬪。”
喬貴人聽後自尊大傷,“你說什麽?”
沁媛語氣輕緩,一詞一句清楚道,“本嬪說你是紅樓女子所生的野種,活該你孩子被人奪去,你也配培育皇子?將來皇子的外祖母是個妓女,豈不讓天下人恥笑?不如跟了本嬪,外公是當朝將軍,日後最起碼也能封個王爺。”
喬貴人頓時氣急敗壞的吼道,“你……你……你就是一個生不出蛋的雞!”,沁媛冷笑著,見擎蒼越走越近了,用極小的聲音道,“嗬嗬,喬貴人懷了身孕不能這麽生氣的,若是孩子有個閃失,本嬪可就失去了個皇子呢,就憑你一個妓女所生的野種,活該子嗣不能留在身邊。”
喬貴人氣的渾身發抖,突然暴怒喊到,“你個賤人!去死吧!”,突然用力一把推向沁媛,沁媛本就沒有防備,怎擋得住喬貴人這麽一推,初春河邊的泥土鬆軟級滑,腳下陷入泥中,上身往後仰去,隻聽“撲通”一聲,一聲尖叫掉入湖中。
沁媛不識水性,眼下正在湖裏掙紮,“救命啊,救命啊!”,張德海頓時嚇得失了魂,驚叫著。“來人啊,來人啊,快救惠貴嬪啊。”,躲在榕樹後麵的蓮答應,也是嚇得臉色慘白,這時哪裏還顧得上偷聽,連忙疾步上前一同高喊,“快來人啊,祥貴嬪落水啦,快來人啊!”
遠處的擎蒼見狀,頓時一急,縱身一躍,輕功飛到岸邊,此刻喬貴人正在岸上,看著沁媛此刻落魄的樣子,頓時解恨極了,嘴邊的壞笑一覽無遺的展現在了擎蒼眼裏,擎蒼此刻哪裏顧得上對喬貴人發怒,縱身一躍跳去水中,喬貴人此刻才發覺皇上駕臨,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擎蒼將沁媛抱上岸,沁媛已昏迷不醒,擎蒼連忙壓拍沁媛胸口,沁媛頓時從口中吐出幾口水,擎蒼抱起沁媛隨即大喊道,“快傳太醫到安神殿!”
隨後看了一眼喬貴人,冷冰冰道,“你就跪在安神殿外麵謝罪吧!”,隨後抱著沁媛大步流星的往安神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