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柔弱的光芒照射著整個皇宮,幹冷幹冷的寒氣,凍的太陽也直僵著眼,今日是太後壽辰之日,宮裏張燈結彩、披紅帶綠,好不熱鬧,給這個寒冷的冬日平添了幾分溫暖之色,宮人都穿著鮮豔喜慶的顏色,走路也都顯得匆忙極了。
沁媛正端坐在金華殿,今日她穿了豔粉容貌襖裙,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腰係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發,盤成精致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絲絲嫵媚。隻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想必是感了風寒的緣故。
嵐姨從門外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雪,走進沁媛身旁道,“主子,酉時已過,再不動身去崇德殿參加太後壽辰大殿,可就晚了。”,沁媛應了一聲,拿起身旁的暖手爐,起身出了金華殿。
沁媛坐在四人抬的銀頂黃蓋紅幃轎子裏,聽著轎外瑟瑟的寒風,她也心仿佛也被吹得漂浮不定,沁媛從小便對父親的話唯命是從,她從不考慮父親對錯與否,她隻知龗道服從,她知龗道她不過是父親安插在皇上身邊的一顆棋子,可那又怎樣?她除了任命什麽都不能,嫁給一個有三千佳麗的君王,她別無選擇。
她覺得很孤獨、很無助,看著身邊無數佳人為了一個男人哭,一個男人笑,她覺得淒涼極了,倘若她嫁給穆親王為妻,做個堂堂正正的王妃,如今是不是正與穆親王花前月下、兒女情長?
沁媛想到這裏不禁輕笑,如今她還有什麽資格去奢望嗎?腳下的路是自己走的,怪隻怪自己當初沒有勇氣,怪隻怪她愛上了一個本不該愛的人,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沁媛眼裏含淚,她恨,她愁,她思郎心切。
轎子忽然落地停下,沁媛連忙擦拭了眼中淚水,穩了穩情緒下了轎,在太監的傳報下進了崇德殿,此刻殿內多數嬪妃官員已整齊坐好,眾人皆是聞聲望向沁媛,爾後便相互竊竊私語起來,沁媛並未理會,走到自己座位下坐好。
沁媛與眾妃嬪坐於一排,而對麵一排則是眾官員,座位皆是按等級排序坐好,沁媛掃視了一下,忽然在穆親王處陡然停下,她不僅捏緊了手中的絲帕,眼中百感交集之色,讓人讀不出是喜是悲,而自沁媛進了崇德殿,穆親王的視線就從未離開過沁媛,此刻二人四目相對,穆親王咬緊牙關,他多麽希望此時此刻,起身衝到沁媛身邊,讓沁媛給她一個解釋,可是他卻不能。
忽然沁媛知覺胸口有些痛癢,不禁用絲帕捂口輕咳起來,穆親王見狀竟激動的差點起身,放於雙膝上的雙手不禁握成拳頭,她病了嗎?皇上不是很寵她嗎?
沁媛輕咳過後,眼神依舊望向穆親王,穆親王此刻擔憂疼惜之色,使得她更加心神不定。
“咳……咳……”,沁媛聞聲望去,原來是父親故意發出的咳嗽聲,薛將軍此刻眼中帶有厲色,望了一眼前方的穆親王後,隨後不悅的望著沁媛。
沁媛知龗道父親是何意,隨後便垂下眼簾,不再去望向穆親王處,這時身旁的敬貴嬪道,“惠妹妹可要注重身體,這大冷天感了風寒可不好。”
敬貴嬪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如此清純美人乃出自儀瀛宮,育有一三公主,名為婉婷。
沁媛莞爾一笑道,“謝敬姐姐關懷,妹妹自當注意。”
敬貴嬪隨後嫣然一笑道,“皇上特地命人給你安排在嬪位首位,由此便可看出妹妹有多得聖心。”,沁媛隨即笑道,“不過是個座位的次序罷了,再怎麽得寵也比不過喬貴人。”
敬貴嬪提唇道,“如今喬貴人可真是恩寵優容,哎,隻是喬貴人為人太過張揚,你瞧,她坐在那兒的架龗勢,好似真封了貴嬪一樣。”,沁媛目光轉向喬貴人,此刻喬貴人穿戴華貴,腹部微微凸起,正和身邊的寧貴人聊得熱鬧,沁媛隨即對敬貴嬪回道,“一個月不見喬貴人了,如今倒是多了幾分豐韻,穿戴也比以前榮華多了。”
“皇上現在恨不得把宮裏所有的好東西都放在承福殿,瞧她全身穿金戴銀的樣子,反而顯得庸俗了。”
沁媛轉回頭道,“喬貴人與寧貴人聊得甚歡,貌似關係不錯。”,敬貴嬪微微點了點頭,“她們是同一屆選秀入宮的,二人還是秀女之時關係就甚好,爾後也都雙雙封了貴人,不過寧貴人本家在江南是做絲綢首飾的大戶,如今宮裏的上等綢緞都是出自寧貴人府上,身份自然要比喬貴人尊貴些。”
“妹妹聽說喬貴人父親不是七品知縣嗎?”,敬貴嬪瞧了瞧遠處的喬貴人,爾後聲音細微道,“喬貴人的生母不過是紅樓妓院裏的賣唱女罷了,怎比得上富甲一方的江南產業大戶。”
沁媛釋然的點了點頭,隨後衝著敬貴嬪莞爾一笑道,“謝姐姐對妹妹告知所然,妹妹自打入宮以來,還未曾與哪位妃嬪聊過這些。”,敬貴嬪嫣然回道,“妹妹何需言謝?本嬪欣賞你得寵不驕、謙謙有禮的性子,所以也願與你聊上幾句。”,沁媛隨後回敬貴嬪淡淡一笑。
這時隻聽太監獨有尖細的聲音傳道,“皇上嫁到,太後嫁到,皇後娘娘嫁到……”
皇上、太後和皇後三人,從殿後走入正堂之上,皇上與太後坐於正位,皇後則坐於偏位,殿下眾人皆齊齊起身,跪地叩首道,“臣/臣妾/嬪妾/姬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後,祝太後福壽安康,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