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靈珠裏麵的人的確是她沒錯,但是說的話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這裏麵,陶芷應該是動了什麽手腳,她不可能與冥帝密謀聯手攻擊修真界的,隻是難以辯解的是,那天和她一同前去搜查的小隊一去不回,神秘的失蹤了,唯有一人身負重傷的回來,那人便是陶芷。
播放完畢後,在場的弟子各個目露凶光,恨不得上前把夏淺碎屍萬段,摩拳擦掌,一副即將要開戰的緊張氣氛圍繞著,而在一旁的陶芷小聲的啜泣,嘴裏不停的叨念著死去的師弟師妹屍骨未寒,被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害死了,雖然沒有當麵指名道姓,可這個陰險狡詐小人指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夏淺,你有什麽話說的?”掌門哼了一聲,重重拍了一下桌椅。
“僅憑她一人之詞和這個真假難辨的幻靈珠就能斷定我是叛徒?”夏淺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嘲諷道:“這未免太草率了吧,誣蔑之罪你們擔當的起嗎?”
“胡說!幻靈珠裏麵的人難道不是你?”有個義憤填膺的弟子站了出來,指著夏淺的鼻子怒道。
“就是,和冥界的糾纏在一塊兒,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難道你師傅沒有教導過你嗎?”
“轟――”一道強大的衝擊幾乎要把屋頂掀開,剛才說話的人來不及反應,被一條粗壯的藤蔓纏住身子,姿勢扭曲的幾乎要斷裂開,疼的他想大聲呼救,可一看,他嘴角處鮮血淋淋,不停的往地上滴落,竟然拔掉了舌頭。被一在這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眾人沒看清楚她是怎麽動手的,隻覺得背後涼颼颼,一陣寒意蔓延上來。
“聒噪。”夏淺淡淡的開口,隨即冷眼側目看向台階上的陶芷。
“夏淺!你竟然當眾傷人?!”與此同時,掌門拍案而起,想要拿下她,因為她傷的那個弟子是他驕傲的弟子之一,天資聰明,更是變異的冰靈根,深的他喜歡,可如今,被她如此折磨,還拔掉了他的舌頭,如此大逆不道,怎能容她。
“等等,師傅,”陶芷悄悄給掌門傳話,“如果你動手的話,豈不是顯得你以大欺小,這要是傳出去,會影響到師傅你形象的,既然她不肯承認自己沒有做這事,徒兒倒是有個好辦法。”
“什麽辦法?”見掌門上鉤了,陶芷拿出一個密封的瓷瓶子,順手打開遞到他麵前說道:“這是徒兒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吐真劑,隻要她喝下去,定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很好。”掌門確認裏麵是真的吐真劑,同意的點了點頭,“去吧。”
得到他允許後,陶芷心高氣傲的走下台階,手裏端著一個瓶子緩緩走到夏淺麵前,當著眾人的麵打開,笑吟吟的說:“這是一瓶吐真劑,隻要你喝下去,事情的真相便會一清二楚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液體,眼裏的寒意一閃而過,“當然,如果你害怕喝下去,明顯的是不想被人知道事情的□□了,殺人凶手非你莫屬。”
“哦?”夏淺故作訝異的挑眉,順著她的套路接過瓶子,仔仔細細的端詳了裏麵的液體,還真的是稀罕少見的吐真劑,不知她從那兒弄來的,她想了想,笑道:“如此一來,我還真是不得不喝了。”
“當然。”
為什麽她能如此斷定她會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呢?不知從哪兒來的自信讓她有這麽大的把握,是不是這吐真劑有問題。
“那我就不客氣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夏淺右手端起瓶子,緩緩地往嘴邊靠攏,越看越近,大家不由自主的跟著緊張起來,盯著她一舉一動。
“唔――”意料發生,在快要貼上嘴唇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夏淺一把捏住陶芷的下巴,趁她吃驚之餘微微張開嘴巴,把瓶子裏的液體全部倒進去,為了防止她吐出來,合上她嘴巴後,點了點她的穴道。
咕咚,一陣吞咽的聲音,陶芷不敢相信自己把原本要給夏淺喝下去的吐真劑竟然是自己喝了,咳嗽了幾下想要吐出來,無奈隻有幾口唾沫,憤怒之下起了殺意,全身冒出了火光,咬牙切齒道:“夏淺,你竟敢!”
“想殺我嗎?”夏淺輕鬆的避開了她的攻擊,對付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綽綽有餘。
“是,沒錯。”陶芷祭出佩劍,一劍紅光閃過,直取她的咽喉之處。
“那上次的比賽,你也是想要殺了我,是嗎?”夏淺微微吃驚她這一劍的威力,反手抽劍接住,金屬相撞,發出當的一聲。
“是,沒錯。”此刻的她處於盛怒之中,情xù難免有些失控,可沒有想到吐真劑的效果是那麽強,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後悔了,發現自己說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
覆水難收,眾人在聽到她的回答,驚訝的合不攏嘴,比賽是點到為止,上次她們兩人的比賽,陶芷做的有些過火,但沒想到竟然會是想要夏淺的命,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令人心驚膽戰。
“不,不是的,”陶芷連連搖頭,衝著夏淺怒視道:“你是在削我!”話剛落,她突然咳嗽起來,嘴角劃過一條血痕。
“是嗎?”她輕笑了一下,愉悅的微微眯起眼睛,看來吐真劑的反噬起作用了。
如此一來,原本大家懷疑夏淺是不是叛徒,這重心一下子轉移到陶芷為何要殺她的理由,行為讓人難以攢側。
“再問一個問題,秦鸞山的師弟師妹是不是你殺的?”
“是,不是!”陶芷大聲的喊道,硬生生的把剛才那個是吞了下去,嘴裏一陣腥甜,可她為了不說出真相,把流出來的血盡數咽進肚子裏。
“看來大家很明白了。”夏淺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清白無辜,拿起遺漏在一角的幻靈珠,默念了一句口訣,裏麵的殘影搖晃幾下,竟然是一片空白。
“假的?”有人驚呼道。
“不,是真的,隻是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陶芷師侄不過是自己胡編一個上去罷了,真正的幻靈珠才有這樣能力,”夏淺玩弄著幻靈珠,一臉揶揄的表情看著她,“陶芷師妹,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還是要我繼續提問問題呢?”
“不需要。”陶芷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頭,不敢多說一字。
“掌門,你怎麽看?”夏淺話鋒一轉,把話題拋給了高高在上的掌門。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掌門,剛才在這廳內發生的事情,他們可是全程觀看著,誰對說錯,他們心中自有結果,不過仍然需要掌門給出一個交代。
“難道掌門是想要包庇她嗎?”先前第一次怒氣衝衝指著鼻子罵夏淺的人,這次差點沒指著鼻子罵掌門,其他人等也憤怒不平。
“不對,叛徒不是我,是她,她才是叛徒!”陶芷氣的持劍指向夏淺,“你們不能被她三言兩語蒙騙了,我是被冤枉的。”
“吐真劑難道是假貨?”夏淺冷颼颼的冒出一句話。
“不是。”陶芷想都沒想的回答,潛意識裏想回答是假的,但是吐真劑還在發揮作用。
“問題來了,既然是真的,你的回答自然也是真的,你是把大家當做猴子在耍嗎?而且吐真劑的反噬,大家有共同目睹的。”夏淺不輕不重的問道。
此話說出,大家原本憤怒不平的情xù湧了上來,齊齊將她圍在原地。
“夠了!”掌門大聲嗬斥道,自身散發出大乘期應有的威壓,幾個實力不堪的弟子承受不住,吐了幾口鮮血,連忙催動體內的真氣來抵禦。
夏淺倒是沒有多大的負擔,比起其他人來,氣色好多了,筆直的站在他麵前。
掌門此刻才看清的她的實力,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她,竟然到了出竅期,如此修煉神速,早知如此,應當收她為真傳弟子,而不是養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徒兒。看來他真的老眼昏花了,分不清誰對誰錯。
“罷,罷,罷。”掌門連續說了三個罷字,悵然若失的歎了一口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躺在椅子上,正式宣布道:“陶芷身懷不正,犯下滔天大罪,目無尊長,自今日起,不再是我嚴平英的徒弟,廢去靈根,流放人間。陶芷你可認罪?”
“不,不是這樣的,師傅,你要相信我啊!”陶芷試圖反抗,求得掌門的寬容,不過其他弟子見此七手八腳的把她壓製住,她依舊不死心,竟然對同門弟子動起劍來。
“放肆,”掌門勃然大怒,右手食指與中指合並一指,發出一道綠光,困住了陶芷的行動,然後他別開了臉,閉上了雙目,喝道:“碎!”
隻聽到一顆金丹破碎的聲音,還有陶芷發出絕望的悲鳴,她跪倒在地上,掌門的藤蔓隨即也鬆開,現在的她不僅失去了金丹,也失去了靈根,這樣的她,與普通人無疑,她又再一次回到重生之前的那個世界。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夏淺!”她顧不上此時的傷有多麽嚴zhòng,靈根被毀,相當於傷其筋骨,少則在床上躺幾個月才能下床走動,嚴zhòng的話可能一輩子成為植物人。失去靈根的陶芷已經失去了理性,怒吼的撲過來。
金丹期的她不是她的對上,如今變成了一個凡人,更加不是她的對手,“真是不自量力,”夏淺冷笑了幾下,“這算是你自作自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