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一處角落,一個身穿紫袍的男子特別眼熟,未等夏淺細看,那人在眾人驚呼之下飛身上台,穩穩地落在夏淺眼前。
此刻的夏淺手心不停的冒汗,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夜冥,心中疑惑不解,他怎麽也來了?
“隨我回去,”司清寒冷冷的開口,盯著她身旁的夜冥幾秒,二話不說,拉起夏淺的手,轉身欲要離開。
“慢。”夜冥同時的拉住夏淺的右手,一時夏淺走不開,夾在兩人中間。
“他是本帝的人,你不能帶走!”
有戲!下麵的人看到台上出現如此戲劇性的畫麵,津津有味的圍觀起來。
“什麽時候?”夏淺突然感到左手腕一疼,立刻抬起頭正好對上司清寒冷漠的雙眼,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沒有開始舉行,不算。”
“你這是要與本帝搶親!”夜冥明白了他的來意,一怒之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夏淺的右手難免跟著遭殃,此刻的她有些無語想要掙脫開,無奈他們兩人抓的她死死的。
“沒錯。”司清寒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力道,在座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很好,很好”沒等夜冥繼續把話說下去,一道青色的身影也躍上了台,頓時抱住夜冥的腰,甜甜地喚了一聲:“親愛的。”聲音酥麻的快要把人融化開了,來人正是妖神裴問香,她身上散發的奇異的香味,像某種催情劑一樣,能讓人感到昏昏欲睡,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離本帝遠點!”夜冥反射性的往後跳了幾步,拉開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此時正好鬆開了夏淺的手。
司清寒見此連連帶著夏淺往外走,夜冥轉頭發現後趕緊追上去,身後還跟著一個裴問香。
“夏,你答應本帝的事兒呢,你不能這樣言而無信。”夜冥飛身落在兩人麵前,攔住他們的去路,開口便說。
“讓開。”司清寒心中有一股氣憋在心上,有種自己養大的女兒被人覬覦還要暗地裏被人搶走的不悅感,額頭忍不住青筋暴跳,在看到夏淺安安靜靜的願意跟他走的時候,這股氣消散了不少,不過眼前這位冥帝實在太礙眼了。
“該讓開的是你!”夜冥上來便是再次拉住夏淺的手,司清寒已經看穿他的手法,把夏淺往後拉了拉,擋在了前麵。
“冥~我說呐,你們兩人是不是在假裝婚禮故意騙我的。”一直在後麵的裴問香突然冒出一句話,夜冥明顯頓了頓幾秒,這更加確定了她心中的疑問。
“不是!”他大聲的回答,不過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和有些變了音的回答,要想讓別人相信真的很難。
夏淺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見司清寒等人一臉懷疑的表情看著他,夜冥被徹底的激怒了,舉起手指對天發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願意娶夏淺為妻,一生一世的愛護她,絕不二心,若違背誓約,定五雷轟頂”
說的倒像是真的一樣,不僅連裴問香傻眼了,就連夏淺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他,活脫脫的像是看到鬼一樣,反倒是司清寒眉頭幾乎皺成一條直線,終於忍不住揮出一拳,打在他臉上。
這一拳相當於拉開了一場戰爭,兩人纏鬥在一起,實力不分上下,一時難以分出勝負,冥界的上空時不時冒出幾道雷電,像是在放煙花慶祝,下麵的人早逃到一邊躲難去了,唯恐避而不及。
“果然是在騙我!”裴問香怒了,化作一條巨大的蟒蛇,加入了兩人之間的大戰中,然而戲劇性的發生了意外,她蛇尾一掃,夜冥來不及躲避,正好被掃中,整個人彈飛了出去,卻又不恰巧的跌落到司清寒身上,兩人大男人居然倒在一塊兒,姿勢極其曖昧,咋一看,夜冥的衣服被裴問香撕碎了大半邊兒,露出寬闊充滿荷爾蒙雄性的胸肌,最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他們兩人嘴對嘴,大眼瞪小眼,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畫麵太美我不敢看。”夏淺額頭滑下一排黑線,裴問香幻化回人形,落在她身邊,有些難以掩飾的興奮激動:“我也這麽覺得,畫麵很養眼。”
夏淺側目看過去,她的鼻子竟然流出了兩道鼻血,紅通通的臉頰,雙目發光往台上看去,整張臉一副幸福的不得了的表情。她抽搐了一下嘴角,心裏一片啞然,裴問香好似啟動了某種開關。
婚禮徹底的搞砸了,事後,裴問香沒有任何不滿,反倒是拉著夏淺不斷的安慰道:“你放心,今後我不會為難你的,可憐你不知道他會是有這種特殊愛好的人,喜歡的竟然是男人,那個男人是認識你的吧,這真是雙重打擊,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竟然被”
糊裏糊塗的,裴問香和夏淺在這場婚禮中成為了好朋友,是她自個兒認為的,夏淺點頭表示默認了,然後跟著司清寒回蓬萊。
兩人在空中慢悠悠的駕著法器,夏淺是想早點回去的,可前麵的人心情似乎不太好,也隻能是跟在後麵了。
“你是怎麽認識冥帝的?”良久,司清寒問了一句。
來了,司清寒的刨根問底。夏淺淡定了回答,“在秦鸞山見麵。”
“他喊你夏是怎麽回事?”問到這個問題,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一個稱呼罷了。”她避重就輕的回複。
“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麽交易?”
“一個和平友愛的協議。”夏淺想都沒想的回答。
“撒謊。”司清寒停住在空中,回頭望向夏淺,雙目緊緊的盯著她,一步步的靠過來,身上的低氣壓冷得嚇人。
“沒有。”夏淺絲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想用氣勢震懾住她,還早得很,而且現在的她,撒個謊臉不紅心不跳,演戲入木三分,難以分辨。
“真的是這樣嗎?”司清寒身高比夏淺高出一大截,他的靠近幾乎要把她的視線完全擋住,夏淺能感到他身上的怒氣不斷飆升,稍微往後退了退。他料想到她會躲開,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令她不能動彈,逼迫她雙眼除了他之外看不到任何東西。
“你”夏淺動了動嘴巴,卻看到此刻他的模樣有些猙獰,臉色鐵青鐵青的,一時半會的組織不了任何語言。
“師尊,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他的語氣近似於哀求,眼神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果然,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瞳孔放大了,但很快的轉瞬即逝,不過他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輕歎了一口氣,鬆開了對夏淺的束縛,改成環抱著她,緊緊相擁,生怕再一次失去她一樣,他的頭靠在她肩膀上,垂著雙眸,仿佛在自嘲著:“我真是笨,居然認不出你。”
被認出來了呢。夏淺無奈的回抱著他,不禁感到有些可笑,她有是曾想過,如果被認出來,他會是何種反應,她又該做何種反應,是怪她消失那麽久,還是憤怒的指責他,又或者是欣喜不已,結果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成為了一個相擁的懷抱,還有一陣歎息。
“恩,我回來了。”她如是說道。
剛回到蓬萊,夏淺接到一個傳訊蝶,朱翠峰的掌門有急事召集她前去大廳。
她即刻趕往,卻不料腳還未落到地麵上,從四麵八方湧出一大群弟子團團把她圍住,亮出各種法器。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袖袍一揮,那些武器盡數落在地上,地麵上鑽出十幾條藤蔓把他們控zhì住,不能動彈。
“大膽叛徒夏淺,竟然不知悔改!”掌門威嚴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藤蔓應聲斷裂,他已經入到大乘期,與她相比,差了好幾階級,要是打起來,她不是他的對手。
“叛徒?”夏淺哼了一聲,“不知我做了什麽,被人冠上叛徒二字?”
“放肆。”
待夏淺進入廳內,左右兩邊各自排開一行人,威風凜凜的站著,看到她出現後,齊刷刷投向懷疑,不解,憎惡包含了太多太多感情,她就像沒事人一樣,抬頭挺胸的站在那兒,目光看向前方的掌門。
接著,陶芷從右邊的柱子走出來,手裏拿著一顆透明的珠子,仔細一看,是幻靈珠,能記錄事物和聲音的一種法器。
正當夏淺感到疑惑時,掌門示意陶芷當眾播放裏麵內容。
陶芷念了一句口訣,幻靈珠在不到一寸的上方緩緩的發出亮光,上麵印出了兩個人的身影,夏淺與夜冥。
“啊――那不是冥帝嗎?”有人驚呼,一眼認出冥帝的尊容。
“真的是他,夏前輩和冥帝是什麽關係?”
廳內的弟子們開始互相小聲的議論著,陶芷看到下麵這幅情景,得意的勾起嘴角,眼底滿是笑意,伸手一揮,幻靈珠的光芒更加亮了亮,大家被這道光吸引過去,對此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為好奇。
夏淺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在看到大家對她評頭論足,時不時露出鄙shì的目光,更有那些肮髒難聽的話,她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心底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