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眼鏡男警察狠狠地一拍桌子,說道:“想什麽呢?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我趕緊端正態度:“主要是好久沒進來了,心裏虛的慌。”
“姓名?”“劉偉。”
“年齡?”“29。”
“工作單位?”“算無業吧。”
眼鏡正想繼續問,女警打斷了他,問道:“能說說你們是怎麽樣發現那具棺材的嗎?”
這個簡單啊,我說到:“挖出來的啊。”
眼鏡又是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好好交代!你個犯罪分子囂張什麽?”
我一愣,我怎麽成犯罪分子了?最多算個犯罪嫌疑人罷了。呸呸呸,我可是良好市民啊。
女警看了一眼眼鏡,說:“小李,你先出去吧。”眼鏡聽了這話,憤憤地看了我一眼,站起來走了出去。
她喝了一口水,對我笑了一笑,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問她:“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我說我是去挖和田玉的她肯定不能信吧?我實在想不到要用什麽借口來解釋我們四個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電影院花壇挖棺材這件事了,但凡智商正常的普通人都不能信啊。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秦婉如,國家安全局靈異事件處置組的。”秦婉如揚著眉,有些調侃地說道:“現在能告訴我真相了嗎?”
我把張帆的情況和趙大峰的事情一股腦兒告訴了她。秦婉如低著頭,雙眉輕皺,不停轉著手裏的鋼筆。過了好大一陣,才抬起頭問我:“對方為什麽會選擇他們兩個下手?紅棺材又是怎麽回事?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我使勁搖頭:“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這估計得靠你們去調查了。我建議你們可以查查馬嘯天,我覺得那小子有點可疑。”我對這個什麽靈異事件處置組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認真起來的共產黨人是最可怕的。還是讓他們給馬嘯天添點堵吧,我的心眼兒可沒那麽大。
聽了我的話,秦婉如嘲笑地掃了我一眼:“你和馬嘯天的事情我們都清楚,還是少耍點小聰明吧。”我訕訕地搓著手,點頭稱是。
看著我好像還有話說,秦婉如道:“又想起什麽事了?”
我遲疑地說道:“報告政府,我能先上個廁所嗎?太緊張了,我怕憋不住。”
秦婉如站了起來說:“你們可以回去了。這件事情記得保密。如果有什麽發現,可以隨時聯係我。”說完遞給了我一張名片。
眼鏡帶我辦了手續,領了二胖他們幾個出來,順便把靈異事件處置組的存在也告訴了他們。二胖賤兮兮地問我:“好市民獎頒給你了沒有?”我揚了揚手裏的名片得意地告訴他:“獎給我了個好市民。”
回到家,把秦婉如的電話存在手機上,我那個得意啊,這回咱算是跟政府接上了,以後再有哪個不開眼的小癟三敢找事,老子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咱上麵有人!”
第二天是周末,方小雅說是要參加畢業前的同學聚餐,二胖和李乾坤忙著練習升了級的法術,我隻好一個人閑著在小區裏遛彎。先是看房東李大爺下棋,剛支了兩招,李大爺不高興地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說:“你趕緊走吧,別在這瞎摻和,馬得走日,走田的那是象!”
到了小廣場,張大姐和一幫老頭老太太正在打太極拳,一想起最近總是腰腿酸痛,精神不振,我也趕緊在旁邊跟著練了起來,我野馬分鬃,我白鶴亮翅,還沒等到我使出自創的老漢推車,人家已經打完了。張大姐和幾個老太太見我打完拳,走過來說道:“小夥子,看不出來,廣場舞跳的不錯,要不要晚上跟我們去占地盤啊?”我羞得一臉通紅。
張大姐把我拉到一邊,低聲地問:“阿偉,找到女朋友沒有啊?”我羞愧地直搖頭。張大姐安慰我說:“你這常年單身得好好反思一下啊,是不是對條件要求太高了,比如外貌啊,性格什麽的。”我趕緊說:“我就是對性別要求的比較嚴格,其他真沒什麽,要不您受累,幫我尋摸尋摸?隻要是個女的就成。”
正說著呢,聽見王大媽幾個人在一邊閑聊:“聽說了嗎?老孫頭家的兒子活過來了。”張大娘說:“可不是嗎,被人一到捅肚子上了,醫生都說死的透透的了,結果就在火化前活過來了。”孫大嬸插話道:“這不是好事嗎?你們說這小孫活過來以後咋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呢?”我一聽,嘿,這是來活了。
孫大爺是去年才退休的,退休前是南山的護林員,抓個盜伐樹木的,偷著打鳥的。老頭一輩子與人無爭,見了誰都是樂嗬嗬的,是個老實人,但他的兒子孫天宏可就不一樣了。這小子比我小兩歲,可能是因為老孫工作忙收拾的不夠,從小就不學好,砸人家玻璃,偷人家的辣白菜,最可氣地一次是點了串炮仗扔到老年活動中心了,把一群老頭老太太嚇得硬是跑出了劉翔的成績。長大了更是不得了,胸前紋白虎,背後紋青龍,不去找工作,整天跟一群小癟三混在一起,還動不動管老孫頭要錢,不給就揍。要不是社區的紅袖標出麵,老頭估計早被打死好幾回了。
孫大爺家在小區最西邊,緊挨著小區圍牆,外麵就是一片綠油油的麥地。我溜達過去的時候,遠遠正看見這爺倆在樓下散步。“孫大爺。”我喊了一聲,“您今天這氣色看起來不錯啊。”孫大爺一扭頭見是我,笑嗬嗬地說:“可不是嘛,我們家天宏沒事了,我這心情能不好嗎?”
“偉哥今天閑著呢啊。”孫天宏主動和我打了聲招呼。有問題,我明顯感覺到手表的指針一陣猛烈舉動。
“剛把工作辭了,準備自己創業呢。”我問他:“你這現在不出去混了啊,有時間陪著老爺子了?”
孫天宏訕笑一下,說道:“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後來經了這事。”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這才想明白了,這幾天正準備出去找工作呢。”
我正準備再問點什麽,孫大爺說:“阿偉啊,天宏這傷才好,外麵待得時間不能太長,要不咱進屋聊去吧。”聽到這話,孫天宏的臉上明顯有一絲抽動,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逃不過我的眼睛。
“還是不打擾了,改天我到家裏再拜訪您。”我說著就告辭了。不是我不想一探究竟,關鍵是那指針轉的太猛,看的我心顫,我明顯不是這家夥的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