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動了?”大叔驚訝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可是我對高老頭並沒有什麽同情心,隻是對他那豁達的態度給震驚到了,老實說我曾經以為他會死纏爛打的糾纏著不願意離開,沒想到他直接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都沒有跟我辯解什麽。
這樣也好,每次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其實更多的是感慨,死這件事情,還真的是人力所不能改變的,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命中注定。
早在今天中午,高老頭從胡村長家離開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高老頭頭上的那一縷黑氣,但我並沒有跟他說什麽,而是任由著他離開,而今天晚上,他並沒有來吃飯,大家也沒有察覺到他不在,我在想啊。
我隻是在想,萬一中午的時候我叫住了高老頭,並且把他留在了胡村長家裏,是不是就不會有悲劇發生了。
要是當初怎麽怎麽樣,會不會現在就會好一點,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這麽去想,這麽去責問自己,但是這樣的想象並不能使得當初的結果有所改變,過去的始終過去了不是嗎?
所以,我想了一會兒,還是就任由事情發生了,那一縷黑氣的問題,就算我當時幹預了,高老頭也不一定會被火燒死,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而斃命,僅此而已,所謂的試圖改變,不過是徒勞的掙紮。
我歎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叔大媽,他們兩個看著高老頭的屍體一動不動,也是沒有站起來,而還是站在原地等著什麽。
“沒事了,高老頭已經死了。”我覺得很疲憊,今天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我的眼睛很痛,整個頭都在痛,現在隻想找個床躺下睡一覺。
“啊,是的,高老頭已經不動了,之前是怎麽回事啊。”大叔把大媽拉扯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朝高老頭那裏看了過去,他也是好奇。
“沒事,隻是靈魂還沒有離體而已,正常,不要大驚小怪。”
我這麽一說,反倒是覺得好笑,曾幾何時,我剛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光是看到鬼都嚇的魂不守舍,恨不得立馬逃走,現在是越來越皮了,接受這些事情的能力變得越來越強了不是。
“哎,沒事就好啊,多虧了白生你在,”大叔歎了口氣。
大媽還是在那裏顫抖,“你是沒看到啊,剛才就在你們走了一會兒之後,我們幾個就準備去看看高老頭在哪裏,結果剛叫了幾聲,高老頭就出現在了那房梁後麵,還笑嘻嘻的跟我們搭著話,看他那樣子,我們也知道他是已經死了,反正很嚇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家都跑了,就我這腿不靈便,以至於還倒在這地上,要不是白生你過來了的話,我可能都要被嚇死。”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隻是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我也不清楚說了什麽。
“對了,這高老頭的屍體,你們找人來把他埋了吧,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
最後,我還是提出了這個提議,說完之後我就想往胡村長家裏走去,就在這時候,白銀浩也匆匆從胡村長家裏跑了過來。
“怎麽了,我聽說那個高老頭死而複生了,沒事吧。”白銀浩急切的問道。
我擺了擺手,“你看這樣子像是有事的樣子嘛,不過既然你來了,就幹脆解決一下那屍體的問題吧,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
“已經沒事了?”白銀浩還是不怎麽相信。
“不信算了,你自己看去,接下來就看你了,我先走了。”我拍了拍白銀浩的肩膀。
“喂,你先不要走啊,辦喪事不是你們道士的事情嗎?喂,極北不是喪葬很在行嗎?喂,白生!”
白銀浩還在我背後叫嚷,我卻是已經走上了回胡村長家的路,本來想去徐大娘家的,不過看到整個村子除了胡村長家裏亮著,其他地方都是黑的一片,我也隻有往有人的地方去。
天上的雪還是在下,很冷,我冷的直哆嗦。
好不容易走到了胡村長家裏,村民們果然一個個的圍在火堆邊上,議論著什麽,看到我走進院子,他們一個個就跟看到什麽稀奇物種一樣紛紛盯著我看。
“白生,你隱藏的夠深啊,你的眼睛能看到的是吧。”胡村長醉的已經快好了,看樣子已經不醉了。
“是的,我閉著眼睛也能看見。”我直言。
“哈哈哈,那可真是神奇啊。”胡村長爽朗的笑了笑,隨即一臉嚴肅的看著我,“白生,謝謝你,今晚上多虧了你,我們都欠你人情了。”
“是啊,你先是滅了火,要不是你,大家都可能被那火給傷到了。”大媽說到。
“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那白銀浩呢,哈。”我找了個火堆坐下,周圍都沒有村民跟我同坐了,我覺得很是無奈。
“那胡杏的事情,多虧你救了我女兒。”胡村長差點給我跪了下來,嚇得我趕緊把他抓住,這可使不得。
“還有高老頭,既然你回來了,那高老頭的事情肯定解決了。”又有村民說著。
就在這時候,之前落在後麵的大叔大媽也趕了回來,他們的到來無疑又給在座的各位提供了不可思議的素材。
“哎呀,你們兩口子還活著啊!”
我也是佩服,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有村民敢開這種玩笑,問題是那大叔大媽竟然完全不在意。
“你還好意思說,跑的比誰都快,叫都叫不住,算了,以後我家吃肉的時候,都不叫你了,哼。”大叔也是搞笑的哼了一聲。
“來來來,說這些,過來烤火,位置都給你留起了。”之前那位大叔揮手讓大叔大媽過去。
“誒,來說說看,那高老頭怎麽樣了,究竟是死是活啊。”
“當然是死了,本來是朝我們爬過來了,多虧了白生啊,他跟高老頭說了幾句話,說高老頭已經死了,問他是走還是留之類的話,然後啊,高老頭說要走,你們說神不神奇,然後啊,高老頭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哦是嗎,那高老頭也是知道他自己死了的啊,那何必嚇我們呢,我這都有心理陰影了啊,真是的,老不懂事。”
我搖了搖頭,這些人哦,不是自己死了,當然不在意了,至於生死的問題,隻要不是自己至親之人的離去,恐怕在別人口中都隻能是個笑料,更何況,這高老頭隻是個獨居老人,無兒無女,自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這也是令人唏噓。
“你們先不要議論了,高老頭的屍體總不可能露天放在那裏,白銀浩已經在那裏打理了,你們看看是不是要去幫幫忙。”
我打了個嗬欠,“胡大叔,我要睡覺,迫切要睡覺。”
“好,就在我家睡吧,進門左轉······”
隻聽見這樣的話,我就迷迷糊糊的進了胡大叔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