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兩旁的景物在飛快的倒退,我的心也變得有些悲傷起來,不說一生為國效力,但是我從未做過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現在卻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殺了那些幫過我的人不說,還讓我鋃鐺入獄。
想到這,我麵色變得凶狠起來,通過反光鏡,我看到自己的變化,也可能有點不敢相信吧,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個很善良的人,但是反光鏡中的我並不是這樣。
伸手捏了捏眉心,我仰靠在座椅上,身子斜了一下。
這司機看了我一眼,開口說,“張前輩,直接送你到機場麽?”
“嗯。”我先是答應了一聲,然後又看了一眼時間之後說,“先不去機場了,先帶我回一趟家吧,我給你指路,你按照我說的路線走。”
“是,隻不過掌門人說要盡早送你離開,你……”
“沒關係,我自由分寸。”
我給他指著路線,他開車在我回到了我家,或者說我老家更合適吧,這裏已經被開發了,現在變成了一幢幢的高樓大廈,隻是還沒有人入住罷了。
站在工地外麵看了能有十幾分鍾左右,我便要他開車送我到機場。
結果車剛啟動起來就馬上熄了火,他剛要下車查看,一柄接近兩米多長的紅色長矛就從前擋風玻璃射了進來。
雖然沒有傷到我們兩個人,但是那長矛卻刺進了車底盤裏,可見這長矛有多鋒利。
晨霧中慢慢走出一個人,他一邊走路,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掌,確實,那是一雙比一些女人手都要好看的手。
當他來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心裏撲通跳了一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這個人我認識他,或者說我見過他,看過他的資料,他是第五大隊裏麵的一個成員,叫醉無常,一手長槍無人能出其右。
他來到車前之後,縱身跳在引擎蓋上麵,伸手抽出了這散發著赤光的長槍,然後站著丁字步,等待著我出來。
我也沒有退縮,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但是不等我站穩,那長槍的槍頭就已經頂在了我鼻子上麵。
他眼中似乎沒有一絲的感情,“張天玄,你越獄的罪責已經洗不清了,還不隨我回去?”
“我何罪之有?為什麽要去蹲監獄?你們說我下藥強奸,但是我強奸了麽?連下藥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是栽贓,X中成員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你不知道什麽情況麽?登徒子前輩被人溺死,你們做了什麽?”
“你不懂,他們……算了,你現在跟我回去,我或許會考慮替你說句話,從輕發落。”
“我無罪,不用你幫我說話。”
“你是否要逼我動手?”
“一直舉著那槍累了吧,刺死我吧。”
我一雙眼睛直視著他,過了許久,他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長槍,“你走吧。”
“謝謝。”
來到機場買了一張去日本的機票之後,這司機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我現在算是‘朝廷欽犯’,他跟我在一起難免會被人給調查,所以任誰都會想早點跟我撇清關係,他能冒著風險送我到這裏,我已經滿足了。
想到剛才的醉無常,我就感覺有些後怕,不過也讓我確定了一些事情,那就是確實有人在背後害我,而且第五大隊中的人也都知道,並且也是麵服心不服,那就代表這個人的身份並不一般,差不多也是諸葛鴻風那個級別的,如果不是這樣,天機老人肯定會提前給我通風報信的。
等我要踏上飛往異國的飛機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像什麽護照之類的東西全部都有人事先給我辦好了。
不用說也是天機老人或者黃永威他們給我辦的,不然的話我想不到還有誰有這能耐。
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如願的來到了日本東京,此行沒有人知道,或者說很少有人知道,畢竟我的身份證已經換了。
但是最大的阻礙就是我不會日語,雖然我經常觀看日本的電影,但是那都是一些對交際沒用的東西。
在銀行換了一些日元之後,我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其實來日本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路了,我上一次實力突飛猛進並非因為我的勤奮,而是因為富士山那個靈眼。
天機老人說我修煉過降妖譜,那東西就在我體內,所以隻要有靈泉,說不定我可以恢複,隻要恢複了,我就可以回去報仇了。
想到報仇,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電視裏的自己,雖然屏幕黑乎乎的一片,但還是可以感覺的到體內的殺意。
長歎一聲,我倒在床上睡了起來,來到日本之後我變得墮落了不少,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哪也不去,床也懶得下。
終於在半個月之後,一個熟人找上了門,那是金龍。
他戴著一副墨鏡,穿著風衣,看起來挺帥的,倒是我,滿臉的胡渣,麵色蠟黃,頭發亂糟糟的像是雞窩一樣。
他衝我露出笑臉:“張天玄,怎麽來了也不聯係我。”
“沒什麽,隻是不想給你添麻煩而已。”我說著轉過身往房間裏麵走去,他也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我,“聽說你道籍被毀了,是諸葛鴻風幹的。”
“是。”
“現在什麽想法?”
“想法?”我自嘲的笑笑,“我想弄死諸葛鴻風,這算麽?如果算的話,這就是,不算的話就沒有了。”
“算,但是你一直這麽墮落,怎麽才能報仇?”
“你以為我真的在墮落?我曾經不止一次嚐試調動體內的真氣,但是都沒有用,就算我知道降妖譜上麵的道法,又能怎麽樣。”
“你來日本的目的是什麽?”
“富士山的靈眼。”
“我陪你去,我曾經去過那裏一次,那裏有個蛇妖,還有雪女,我跟金蟬兩個人給你護法,如何?”
“你們為什麽幫我?”
“為什麽?”
“因為我們是朋友,這算麽?”
“朋友?”我從床上坐起來,雙手搓了搓臉,良久之後才點頭,“算,隻不過跟我做朋友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