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往海南的飛機上,我心事重重,因為第二塊降妖譜出現的地方,就在海南的珊瑚島,那個曾經兩次讓我差點喪命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一次擅自行動,會不會背上處分。”
“其實你這不是擅自行動。”
“嗯?”
“因為你是有目的的,降妖譜這種東西一旦落入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手裏,那可就亂套了,所以你這是在變相的維護地方治安。”
“對了,萬魔窟的總壇在哪?”
“我也不太清楚,我每次去都是蒙著眼睛的,隻有我師傅才知道總壇在哪,隻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那個地方非常潮濕,而且蛇蟲鼠蟻還挺多的。”
“以後再說吧。”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兩個人馬不停蹄的趕到港口,然後租了一條船往珊瑚島而去。
這一次,我膽氣足了不少,畢竟也是有些手段了,再加上手中的劍跟金澤。
我側目看了他一眼,他手裏拿著一個磨石在打磨手中的手術刀。
“手術刀定做的?”
“嗯。”
“一般隨身帶多少?”
“這個還是看去哪的,比如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隻帶了一柄,因為我覺得對付你足夠了,沒想到你還是有些手段的。”
“這次呢。”
“一柄刀三兩三,我帶了三十柄吧。”
“哦。”
我往他全身上下打量一眼,十多斤的東西藏在他身上還一點都看不出來。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終於趕到珊瑚島的外圍。
這裏已經泊了好幾條船,看來人已經來了不少,想到這麽多人都在找降妖譜,我就感覺壓力山大。
剛上岸,我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張天玄,是我。”
一個蒼老的聲音,想了半天我也沒想到是誰。
“我,諸葛鴻風。”
“前輩。”
“隻要你拿到完整的降妖譜,我就幫你製裁萬魔窟,這個條件如何?”
“好,我盡量。”
“珊瑚島下有一條海龍,你小心著點,降妖譜出現之前,你不要太靠近村中心那個戲台子,到時候我會派人過去幫你的。”
“是。”
掛斷手機,我順手關機丟進了隨身帶的背包裏。
金澤站在村口,看著裏麵的濃霧寸步不敢前行。
“走啊。”
“裏麵不會有鬼啊。”
“確實有鬼,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這。”
我哼哼一聲,然後抬腳向裏麵走去。
幾年過去了,這裏的濃霧依舊沒有消散,但是這裏早已經沒有了怨氣,這濃霧又是怎麽形成的。
如果佘老三在這,或許他也會知道,隻是佘老三死沒死都是個謎。
“你心裏好亂啊。”
“這你知道?”
“別忘了我是心理醫生。”
“毛用沒有,你咋不說服自己這裏麵沒鬼呢?”
時隔幾年,但我還是記得當時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住過的那家院子。
推開門之後,院子裏很有多個腳印,而且看那深度,來人肯定都是練家子,最起碼也是跟羅雄差不多的人。
奇怪的是這裏雖然有腳印,但是房間裏卻沒有人,不說人,就連一些行李都沒有,看來人都到村中心去了。
想到諸葛鴻風的警告,我就隨便收拾了一下,住在這片小院裏。
像什麽爐灶之類的也全都有,我們上島之前倒也弄了一些吃的東西。
金澤一把手術刀玩的出神入化,像切菜、做飯之類的活肯定是能者多勞啊。
能吃現成飯,在這地方除了警惕性得高點,其他倒也沒啥。
期間也有好幾個人進過院子,看到金澤之後就全部出去了。
這幾天手機不能充電,我一般一天隻開機兩個小時,也接到過諸葛鴻風的電話,他說降妖譜出現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讓我注意點,另外幫手已經被派出來了,估計半個小時後就能到。
搬張椅子,我坐在院子裏看著院外麵的滾滾濃霧,感覺爽的一批,可能這就是人在克服恐懼之後的心理吧。
這時,門一開,一個髒兮兮的道士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
我腦海裏使勁回想著在哪見過這老道士,老半天我才想起來,這就是我之前跟孫敏去邢台的時候,那個給我護身符的老道士。
“想起我來了?”
“想起來了,當時多謝前輩仗義出手。”
“嗨,客氣客氣,你們吃飯沒?。”
“吃過了,前輩沒吃?”
“那倒不是,就是我來的時候帶了一些肘子跟燒雞,怕你們沒吃飯,所以我先問問,既然你們吃了,那我就放心了。”
他緊緊背後的書包,扭著屁股進屋去了。
金澤從見到他開始就隻很不爽他,要不是我衝他使眼色,他都能上去揍了那老東西。
“那誰啊?”他衝我歪歪腦袋。
“好像是邢台那邊的一個高人,叫登徒子。”
“腳蹬兔子?”
“登徒子,沒有腳也沒有兔子。”
“哦,就是個老流氓唄。”
“人家畢竟是個前輩。”
登徒子來了之後就像是主人家一樣對我呼來喚去的,雖然當時他給我出了個招,但是畢竟沒有把那塊玉給我,並且還想坑我一萬八,一次兩次我忍了,一直這樣,我都有點像錘他幾拳的衝動。
至於金澤早就受不了搬到隔壁的那個小院了,而且我隱隱還能聽到金澤跟蜘蛛說話的聲音,還有一個冰冷的男聲音,我不知道是誰,但肯定是萬魔窟的人。
還真是冤家,不管到哪都能碰到,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再讓蜘蛛溜掉。
我攥著劍柄的手掌已經滲出了汗珠,準備翻牆過去跟她拚命。
登徒子手裏拿著一個雞腿,坐在一旁,摳著腳丫子,一臉的稀奇:
“小子,你要跟人拚命麽?”
“對。”
“那你省省吧,萬魔窟這一次出動了將近五分之一的勢力,就是為了這塊降妖譜的殘卷,你想要拚命報仇,也得找個人少的時候啊。”
“可是殺父殺母的仇人就在隔壁。”
“人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然就會一步踏進深淵,我說歸說,怎麽做,還是要看你自己。”
他穿上鞋子之後,消失在我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