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還沒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前輩就不辭而別了。”
“嗨,謝什麽謝,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老頭子也是順手幫忙罷了。”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名字?我早就忘了,不過他們都叫我天機老人,你也叫我天機老人吧。”
他臉上少了那些跟蕭長風他們在一起時候的‘頑性’反而多了些許嚴肅的表情。
我跟他走在茅山的小道上,兩側的竹林已經有些枯黃。
他自顧自的向前走著,似乎前麵有什麽東西吸引著他。
加快腳步,讓我自己不至於落後一個老人家。
十分鍾後,來到一處涼亭。
這裏是我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一個身穿白色儒袍,鶴發童顏的道人坐在涼亭中。
在他身下,是一張八卦圖。
“老夥計,你來了。”
“是啊。”
天機老人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我就站在亭外,五步左右的距離。
“我說,你那些徒子徒孫一個個都快變成強盜了,你還有閑心在這裏修行?”
“貧道六十年前就說過,除非降妖譜現世,否則隱居於此,至死方休;長風那孩子的人品也是經過貧道層層考驗的,茅山交於他,貧道放心。”
“降妖譜已經現世,難道你不知道?”
“哦?”
這道人緊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仿佛一道可以透徹人心的精光。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向天機老人看去。
“降妖譜何在?”
“在這小娃娃手中。”
這話剛說完,道人起身,我隻感覺眼前一花,我的手腕就已經被他抓住。
眼前又是一花,我人已經出現在了涼亭中。
他們兩個就站在我對麵。
我額頭上出現一絲冷汗,這等身手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大俠吧?
他雙眼如刀,透徹我的內心。
“降妖譜,可否給貧道一觀?”
“當然。”
我從懷裏拿出那塊降妖譜的殘卷交給了他。
他揣摩一陣之後又還給了我。
“你是我茅山弟子?”
“回前輩,我曾經是,隻不過因為一些小矛盾被逐出山門罷了。”
“說說。”
“我被一名叫清水的弟子陷害給女弟子下*,所以……”
我一口氣說完之後,發現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我看,一句話也不說。
一張如同書皮一樣的臉上長著一雙目露精光的眼睛,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
“好了,我清楚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的,以後茅山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多謝前輩。”
“你先去吧,我跟老朋友說會兒話。”
“是。”
我站在涼亭外十多米的地方無聊的撥弄著竹子。
但他們兩個人坐在那裏麵說這話,但是兩人的臉色都那麽的難看。
甚至還有吵起來的預兆。
我剛要過去,天機老人站了起來,氣呼呼的向我走了過來。
“我們走吧?”
“完了嗎?”
“嗯,你那塊降妖譜最好還是留在這兒吧?”
“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不錯,孺子可教也。”
天機老人很欣賞的拍拍我的肩膀。
回到我的小院,蕭長風跟另外兩個人都坐在這裏。
他們在等我們回來。
“你們三個就不要琢磨了,降妖譜我已經交給那老東西了,想要啊,自己去要。”
天機老人一副無賴的樣子。
三人沒辦法,但是蕭長風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的,畢竟降妖譜最終還是留在了茅山。
另外兩人衝天機老人拱手,然後拂袖離去。
這一次來不光雞飛蛋打,還折進去那麽多的教徒,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站在山門外,看著他們兩人離去,我內心也感慨萬千。
一天前我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想到現在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小子,我就先走了,有機會到北京來找我玩兒。”
“好。”
天機老人走了,還是那種瘋瘋癲癲的樣子。
一個世外高人難道必須這樣?
還有那句讓我去北京找他玩,有機會,難道是指下一次受難的時候?
“天玄,跟我回去吧。”
“前輩,既然事情已經消沉,我看我還是回去吧,我一個外人老是住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不是嗎?”
“先進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哦。”
……
我坐在小院裏已經等了半天了,還不見蕭長風過來。
我十分懷疑他是想軟禁我。
“吃飯咯。”
季如霜端著一個餐盤,上麵是我喜歡吃的東西。
“我一直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麽問題?”
“你認識孫敏麽?”
“不認識。”
“那你之前為什麽對我那麽嫌棄,現在又這麽殷勤?”
“當初嫌棄你也是為了保護你啊,不然清水肯定要絞盡腦汁的殺了你,不過說來也奇怪,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好熟悉,好像上輩子我們就認識一樣。”
“哦。”
“怎麽了?”
“沒吃,吃飯吃飯。”
我拿過餐盤上的飯菜往嘴裏扒拉著。
一邊吃飯,我一邊思考著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她怕我被清水害死,所以就對我萬般嫌棄,如果這個結論成立的話,那清水為什麽還要指使村婆,讓楊琴殺我?
這其中有什麽大文章。
但如果楊琴喜歡齊舒雅,但是齊舒雅被我那啥了,這樣來說的話,她用槍殺我就不足為奇,畢竟一個同誌,心理也正常不到哪去。
想到齊舒雅,我就有些頭大,在茅山這小半個月我一通電話都沒給她打,估計回去又是大事一樁。
“誒誒誒,你想什麽呢?跟你說話怎麽不搭理我?”
“啊?”
“你想什麽呢?”
“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怎麽了?你說。”
“我說,上次跟你結婚那個女的,現在怎麽樣了?”
“挺好的啊,一切正常,你打聽她做什麽?”
“我想跟她談談,上一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不過那也是清水對我的試探而已,現在清水不在了,什麽都好說了,你還跟她結婚嗎?”
“不,我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切,渣男。”
“……”
正說著,蕭長風從院外走了進來,他臉上掛著笑容,似乎有什麽好事。
“如霜啊,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跟天玄說。”
“是,掌門。”
季如霜放下剛吃到一半的飯碗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