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門遁甲,這種陣法隻有正統的道門弟子會,會不會是清水?”
“就是他個狗兒子。”
我看著身後那幾盞已經熄滅的煤油燈,心裏把清水的祖宗十九代給問候了個遍。
“行了,我們先出去吧,我總感覺這地方挺詭異的。”
趙然然的臉色發白,在她腳腕的地方,有一條傷口,雖然被白布條纏上,但是血還是浸濕了白布。
“行。”
“我背她吧。”
我看著黃永威問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趙然然,然後點了點頭。
我背著趙然然,他拿著我那柄鐵劍。
根據記憶,我們現在的位置並不是村頭,而是村尾,從村尾出去的話,再走兩裏路就可以到他們的施工工地,到了那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
“天玄,要不讓大黃背我?”
“沒事兒,我背的動。”
“但是你走路腳都有點打晃啊。”
“正常,你頭暈惡心的時候也這樣。”
這時候我還能說一句俏皮話。
黃永威手裏抓著那柄鐵劍,沒走幾步,他就要停一下。
天上那一片血紅變得淺淡起來。
“快走吧。”
黃永威低下頭尋思了一會兒,衝我們吼了一聲。
加快速度之後,我們很快就跑到了村尾。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冷清的有點異常,跟村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黃永威大咧咧的走過去,突然,他腳下一沉。
“別過來。”
我抬起的腳被他這一聲給定在了當場。
“怎麽了。”
“這裏好像有玄機,你往後點。”
往後退了兩步,黃永威把手中的鐵劍插在了自己的腳下。
猛退兩步,他一個後空翻直接翻了上來。
啪啪啪——
身後傳來拍手的聲音,一個院子裏,走出三個人。
一個是清水,一個是那小女孩,還有一個是穿著黑衣的人,第一次那老頭老太太追殺我們的時候,他就在。
他這一次沒有帶麵具,我記得我見過他,但是在哪見過,我有點想不起來。
“清水,你知道幫外人害同門,有什麽後果?”
“後果?同門?哈哈哈,你是說我跟那個廢物?”
清水對黃永威的話充滿了不屑。
在他眼中,我們已經是煮熟了的鴨子吧。
“降妖譜在你們誰的手上,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降妖譜在那個老妖精的身上。”
我伸手指著那個小女孩。
“哈哈哈,小娃娃,困獸之鬥老身我見過,但是你這一招並不太高明,降妖譜明明是嶗山那小娃娃丟給你的,這些我們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說在老身手裏,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你他嗎的……”
黃永威推了推我,然後歎了口氣。
“眾位的意思是,我們非死不可?”
“是。”
小女孩跟那黑衣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個是。
唯獨清水還在猶豫。
“清水,山門之間不合那是上一輩的事兒,你我可是一起長大的。”
“你不要跟我攀交情。”
“這不是攀交情,你要降妖譜,可以我信任你不會殺我,我會告訴你在哪,但是我不想你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他雖然跟你不和,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情。”
清水似乎是有點被說動了,但是我更疑惑的是他跟黃永威從小就認識。
一個三十多歲,而另一個隻有二十多歲。
他低下頭,心裏似乎坐著某種掙紮。
“清水師兄,別忘了,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你以後可是要做大事的。”
旁邊那個男子說了一句話。
“對,你說得對,今天大不了知道實情的人全殺掉,這樣的話就沒人知道是我做的了。”
“清水師兄果然是成大事的人。”
“蠍子,你少給我扯淡,你覬覦萬魔窟第三把交椅的位置我不是不是知道。
聽到清水的話,我感覺腦子裏麵突然出現一個人,那是興旺村。
那個44路公交車事故頻發地,那時候有一個自稱萬魔窟少門主麾下護法蠍子的人,原來是他。
我抬起頭,正迎上他的目光。
“你是興旺村那個。”
“是我,隻不過那天那個叫清風的真是煩人,如果不是因為忌憚他,你以為當時你走得了嗎?不過你今天確實不能死,你得跟我回去一趟。”
蠍子的話中氣十足,仿佛我們已經被他幹趴下了。
我明顯看到旁邊那個小女孩張了張口,但是出於什麽原因,並沒有說出口。
蠍子就屬於那種大腦缺根弦,心直口快的人。
他從腰上抽出一個三節鞭就衝我們撲了過來。
清水跟那小女孩臉上帶著殘忍的微笑。
清水的微笑讓我心裏一寒,想到了他剛才的話。
今天大不了知道實情的人全都殺掉,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了。
難道……
他是要殺了在場所有人?包括蠍子跟那個小女孩。
“天玄,小心。”
黃永威推開我,然後一劍劈了出去。
當啷一聲——
他手中的劍跟三節鞭撞在一起,崩出一陣火花。
“這劍,真他娘的重。”
黃永威說完,拿著劍向蠍子劈了過去。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清水他們兩個是不會幫忙的,而且蠍子在他們三人中,又是話語權最輕的。
當啷當啷的聲音在場中炸響。
黃永威手中的劍揮舞起來越發的沉重。
“天玄,你…還有力氣嗎?”
“我去幫吧。”
我衝到場中把黃永威給拉了回來。
從他手中順勢拉過鐵劍,我直接挑了出去。
三節鞭被我一下挑開。
黃永威也不是那種逞強的人,最起碼現在不會。
我也發了狠,手裏的劍攜帶著呼呼的風聲向他砍去。
沒一會兒,他手中的三節鞭上就被我看出來好幾個豁口。
打著打著我就跟他調換了位置,背對著清水。
突然,他眼中一亮,不顧自己的破綻就向我衝來。
我心中一寒,剛要躲閃,就感覺胳膊跟脖子被人別住。
那三節鞭直接掄在了我的腦袋上。
綁的一下,我眼前黑了一下,感覺一種熱熱的東西順著我的腦殼流了下來。
而這時候,我身後的人也抓著我的手腕,把劍刺進了蠍子的胸口。
蠍子兩眼瞪的圓鼓鼓,到死可能也沒想到清水會突然對他動手。
撲通——
蠍子身子軟在了地上,他抬起頭,艱難的看著清水:
“為什麽,你要害我?”
“隻有你死了,我才會安全,能夠守口如瓶而不泄露秘密的,隻有死人能做得到。”
“卑鄙。”
蠍子說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