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那些工作人員的詳細資料,這麽多?”
“是啊,雖然人員多,但是經常值班也就劉大爺跟莫大爺兩個,其他的都因為當初中彈或者受傷留下的後遺症,有時候連動都動不了。”
“這些人都上過戰場?”
“嗯,他們這是371旅新二團三營一連的,當時因為受到伏擊,整個連隊的人死傷嚴重,隻剩下他們幾個,抗日戰爭結束之後,他們就在這裏,守護者這些老兄弟們。”
“唉。”
黃永威這一聲歎息似乎別有用意。
他翻動著這些人都詳細資料,對於霍步天口中的劉大爺跟莫大爺,他特殊關照了一下。
兩人都已經是八九十歲的高齡了,但是身體依然健碩。
之後的一些資料,都是他再看,我都有些受不了這些密密麻麻的字。
感覺很累眼。
一遝資料翻完,黃永威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
“霍哥,就這些麽?沒了?”
“嗯,就這些了,這都是我從總局拿過來的,全部資料,為了拿這些,我可沒少受臉色。”
“辛苦了,不過我一直有些好奇,他們兩位沒有家人麽?”
“據我所知,沒有。”
“那就排除他們兩個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啊,排除他們兩個。”
……
離開派出所之後,黃永威的眼睛眯了起來。
但是眼中的寒光卻絲毫沒有掩飾。
“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嗯,是知道一些,而且跟你有關。”
“跟我?”
“對,或者說跟武家莊有關係,這夥人裏麵,有一個是假的,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九十歲的高齡,身體依然健碩,這根本不可能,但是這人並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三個人的骨灰,吸食了一天就忍不住再去偷,這代表什麽?”
“代表這個人已經病入膏肓了,不可能是健步如飛的正常人。”
“沒錯,現在就等這個人自己落網了。”
說話間,我才發現車子並不是開回家裏的方向。
連忙叫住司機,誰知司機來了句,正常人哪會像我們這樣聊天。
還吸食骨灰。
我有點苦澀,看來這種話題還是有點太過駭人。
回到家之後,黃永威從我床下麵翻出一本名為《道》的書丟給了我。
“這本書上對於入門道術的人很有幫助,你看看就行,我不建議你學,這裏麵的東西根本沒有你拿著那把鐵劍去跟邪祟玩命來得好。”
“那你……”
“經驗之談罷了。”
“好。”
“那下午我來找你去烈士陵園。”
“你要去哪?”
“我去西山看看,那個茅山的前輩既然參加過封妖蛇妖的大戰,那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我應該去祭拜一下。”
“是麽?”
對於他的話,我多少有些懷疑。
拿著書回到房間,我仔細看了起來。
上麵記錄著很多最基本的東西,他管這些叫做皮毛。
這些書上多多少少都有佘老三的字跡。
這些字跡我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有點像另外一個人的字跡。
但是短時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晚點兒的時候,他回來了,灰頭土臉的;估摸著確實是去西山了。
一杯水下肚,他坐在了我旁邊。
“我們晚上的時候去蹲點怎麽樣。”
“行,不過你身子能撐住麽?”
“小問題。”
“別逞強。”
我把手裏的書放在一邊,長歎了一口氣。
當初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的場景曆曆在目。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當初死掉也不願意扯出這麽多的破事。
但如果我當初就掛了,那或許那些東西會波及到我家人。
“想什麽呢?”
他拍了我肚子一把。
“沒有。”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站起來自己接了杯水。
“你先準備一些東西吧,晚上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你這麽確定他會來?”
“上次丟失三個骨灰盒,間隔多長時間?”
“三天。”
“但是這一次隻丟了一個,明白我意思吧?”
“嗯。”
“最好帶上你那把劍,我估計這一次,就可以把全部的謎團全部都給揭開了,武家莊到底跟你有什麽關係,那個給你留下東西的道士又是誰,留下的那個東西又是什麽,這些很快就可以解開。”
“吸骨灰的這個跟武家莊也有關係?”
“對。”
下午準備了幾張符紙,拿上兩把金錢劍跟張真人留給我的這把劍,我們兩個人開車趕到烈士陵園。
此時這裏已經被封,足足有二十多名警察在這裏。
霍步天坐在值班室裏靠著電暖風。
看到我們過來,他連忙跑了出來。
“你們終於來了。”
“怕什麽,他要偷也是淩晨兩三點那會兒偷。”
“對,說得對,你看我都忘了,走走走,屋裏邊坐會兒。”
黃永威讓我自己進去,自己則是跑到那墓中心去掐算著什麽,他手裏還拿著一大團子紅線。
我不懂這些,就跟霍步天上值班室烤電暖風去了。
還別說,到挺管用的。
“天玄啊,你說什麽樣的變態才會淪落到吸食這些骨灰的地步。”
“將死之人唄,還能是什麽人?”
我說這話的時候,往牆上瞥了一眼。
照片上是一個老人穿著綠色的軍裝。
“這個是誰?”
“這個是曹連長,是他們這個連隊的連長,當時也是硬漢一枚啊,隻不過在戰場上被子彈給打穿了大腿,現在落了一身的病,他們都是偉人啊。”
“是啊。”
我嘴上答應著,心裏卻驚駭我無以加複。
這個曹連長別人不認識,但是我卻認識,他就是曹家莊的村長。
那個被歹人血洗了的曹懷英,那個替人保留著長生秘密卻妄圖在夢中殺掉我的人。
“你認識他?”
“啊…啊?不認識,我怎麽可能認識,他老人家現在能有八十多歲了吧?”
“八十七了。”
“現在在哪住著呢?”
“我也不大清楚,怎麽了?怎麽對他這麽感興趣?莫非他……”
“不是,就是感覺有一種親切感而已。”
正說著,黃永威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手裏的紅線已經用了一大半了。
“準備好。”